我一直庆幸自己好运,总是遇到好老师。
第一位要说的初中老师,当然是我三年的班主任——郝竞存老师(当时老师总是习惯把两个“竞”写在一起当一个字)。
个字不高,头发稍有点泛白,很有气质,那种大家闺秀的神韵,但是对学生的要求是比较严格的,大概是从小家教严格的原因吧,很有些大家长的作风。
郝老师教的是数学课(包括初一就有的代数和初二开始的几何),或许是数学的专业要求,也许是老师的作风。从老师这里我学到的是严谨,讲课时一笔一划写的很认真,推导一步步很严密;写作业时,也有严格的格式要求,作业本要保持整洁。我也看过老师的教案,真是干净整洁,字体工整,很舒服很漂亮。
郝老师给我留下的另一个深刻印象就是品牌的概念。当然那个年代,没有品牌意识,我们也没有能力追求品牌。
有一次,我们几名同学到老师家,干什么就忘了,是不是拜年呢?反正我们是经常去老师家的。
老师拿出好吃的招待我们,我记忆深刻的是老师说:
“大白兔奶糖好吃,四块就可以冲一杯牛奶;水果糖是香草味儿的好。”说实在的,那时能有糖吃就不错了,还未吃过大白兔,爸爸出差从上海买回来的糖就是最好吃的,也没挑过什么口味。
在聊天中,还说起洗衣粉,“白猫洗衣粉不好买,其他的不好用。”那时真的疑惑不同洗衣粉还有区别吗?
这些对生活细节的注重,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小资”,表明她确实跟我们的出身和社会地位是不同的。她有一位儒雅的先生,还有一双要考大学的儿女,我们知道儿子认准了英语系,连考三年了,还没考上(80、81年的高考多难啊,先要预考,通过了才能参加高考,就这也没几个能上的)。
在此后,每每说起品牌的故事,我总会想起郝老师和她的大白兔及白猫。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吃大白兔奶糖是人生一大快事。
我还记住了郝老师的一句名言:“当学生干部,要花费一些时间,但你会得到锻炼。”当时不知锻炼什么,就是信任老师,所以一直担任大大小小的学生干部,锻炼自己。
第二位要说的是我的化学老师——(脑子卡壳了,名字怎么也想不起来,但不是忘了)。她对我而言太重要了,正是她激活了我的化学细胞。虽然很多次在妈妈的化验室见过瓶瓶罐罐,也见过滴定时酚酞溶液变红,也玩过这种变色游戏,但不懂这就是化学。
化学是初三才开始学的,这位老师大约40岁,特点就说话特别快,上课时脑子必须时刻高速运转才行。在讲化学反应时,她的经典的语言就是“立刻马上”,以表示很快发生反应并完成。现在她讲这话的形象仿佛还在眼前。因为她讲的生动,我也学的起劲,很喜欢,成绩也很好。直到后来把化学化工作为学习的专业和从事的专业,成名成家就不指望了,但从来没有厌倦过倒是真的。
第三位要说的老师是我的音乐老师。很不敬,老师的姓名忘记了。是一位30多岁精干机灵的女老师,梳着整齐的蓬松的短发。
我们的音乐课很正规,每周一次。课前由几个男生把风琴抬到教师来。
有一次,视唱考试,就是老师弹琴,我们看着乐谱,边听边唱简谱。
轮到我了,唱一遍,老师让再唱一次,后来老师说有的音唱得不很准。
成绩单下来,音乐课只有88分,这是第一次低于90分,很不爽。
自此,就知道自己五音不全,很少唱歌了;大合唱时,即使自己很努力地练习,总是忘不了“滥竽充数”这个成语;现在卡拉OK如此普及,也不知唱过多少回了,每次都认为跑调,即使别人鼓掌叫好,也认为是鼓励或者走音不很严重而已。
还有一件轶事也是经常会提起的。有一次音乐课,不知为什么闹哄哄的,课程很难正常进行,老师站起来,鞠个90°的躬,说:“大家不要吵了,我给你们唱首歌,好不好?”大家使劲儿鼓掌。老师唱的是当时万人空巷的电视剧《万水千山总是情》主题歌,是粤语哦,那时只是在电视电台里听过这种歌,这是第一次听真人唱,很有意思。之后就好好上课了,小孩子就是这样的。
老师还教我们《在希望的田野上》、《每当我轻轻走过老师窗前》等,我总觉得音乐是有记忆的,当一首熟悉的歌或曲出现时,总会浮现出曾经的历史。
初中的老师很多位,还记得地理老师,不苟言笑的高高壮壮的男老师(到现在还没忆起男老师呢,确实少啊),有个特点,板书的字都是向左飘的,老师对课程内容很熟悉,讲的也明白,还有很多记忆小诗,我也听的明白,就是记不住,创造了最低分——85分,当时跟我的好友发誓,下次地理不考95分,永远不学地理,于是每天中午在操场上背世界地理,各国首都、物产……,总算达到目标了。看来不是老师的问题,是自己勤奋不够。当然,放到现在,很多地方,特别是中国的地方都去过了,还有什么记不住的呢?
还有英语老师,她让我们干吃了她带来的奶粉;还有生物老师、美术老师……
不论他们让我记住了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些四五十岁的老师都是高度负责的,对待教学是高度认真的,对学生是真心爱护的。在这些老师的精心教育和呵护下,快乐地度过了三年初中,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了梦寐以求的重点中学读高中。
毕业前为表示感谢送给老师的纪念品仍是老一套——影集,只是稍微大了些,里面是有塑料膜可黏贴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