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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把三百多册图书送到了龙泉驿的一所中学——多亏了志愿者的帮助,他们联系了学校,找来了汽车。我早就想把书送出去了,总是偷懒,也总是无处可送,这回如愿了。
很多书在我这儿都是“负”的,因为它们把我想看的“正”书遮挡了。有的书我知道有,偶尔想看看,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现在把“负”的它们送出去,送给需要的小读者,它们也就像跳出负能海的正电子,“转正”了。让好书暂留在我家,是我的快乐;让好书流进小朋友,才是书的归宿。我不能做传道的老师,却可以充当传书的搬运工。
那天,毕业的博士同学看到我的六卷本《罗马帝国衰亡史》,感概说,如果中学时有那书就好了。我也有同感。中学时读的书,印象最深,能发挥的影响力也可能最大。我现在能熟背的古典诗文,大多是那时记忆的残留,后来也看过不少,却似乎都没有与大脑融为一体。“下意识”默写的东西,几乎都跳不出《唐诗三百首》和《千家诗》之类不入流的“蒙学”读物——假如那会儿把《全唐诗》和《十三经》背一遍,那该有多好啊!
前天,在读的硕士同学看见我清理的书,感慨说,如果这两年能读完它们就好了。我说,晚了,那该是中学时候读的,现在和以后都不会有那么多的闲暇了。也许可以说,如今在读的同学,比我们那会儿读的书少了点儿,也窄了点儿。他们多半儿只读“有用的书”,而我那些书没用。
那些书里,有很多是当年读过但后来“追买”的,如《从一到无穷大》、《物理世界奇遇记》、《我是一个数学家》、《数学是什么》、阿西莫夫系列、房龙系列……还有一个译林版的世界名著系列。以前喜欢逛旧书摊儿(现在少见了),看到我读过而且喜欢的,会不厌重复地买下来,如《唐诗三百首》、《诗集传》、孟德斯鸠的《波斯人信札》、歌德和海涅的诗集、费勒的《概率论》、温伯格的《最初三分钟》、希尔伯特的《直观几何》……都有两三册甚至更多,如果遇到需要的人,就送给他——我想它们暂住在我这儿比流落街头好。
惭愧的是,很多书只是在买的时候浏览了几页,还有的甚至都没翻过一页,以后也不需要读它们了。现在将它们传下去,但愿能吸引几个喜欢读书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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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2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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