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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文“晋公盘大约的确是伪器”后,有博友说“晋字三出不一样写法,不能证明是伪器,而是相反。另外,古人在一篇文献中同一字异写是常态。有学者专门论证过这一点”。不过,即使存在避复,国名“晋”也不应避复,且晋公盘中至少一个“晋”字形结构讹误。
“徐宝贵. 商周青铜器铭文避复研究.考古学报, 2002,(3):261-276”结论性意见。
仅对文中一例讨论如下。
查《殷周金文集成》,鼎两件“仲殷父乍鼎,其萬年子子孫寶用”(2463, 2464),簋多件(3965~3970)铭文皆“仲殷父鑄簋。用朝夕亯孝宗室。其子子孫永寶用”。贴出较清晰的拓本八份。“殷、簋、宗、室、亯、宝”字形确实变化很大——“至”在第四份中省去上边一横即总计有五种字形,部分字形可称讹误;而“铸”字形复杂了却没有显著变化,且笔画整洁,只是字形庞大。说铭文字形“避复产生视觉美感”,真是不能赞同。
网络搜检到另两份铭文如下,只是不能打开网页。
徐宝贵先生所说,“古人所铸铭文重出字的避复求变,不仅具有书法艺术的价值,而且具有铭文防伪的作用。所以, 我们对铭文重出字变形避复的研究,为青铜器铭文辨伪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方法”,更是不能赞同,因为许多出土明确的铜器铭文没有避复。
1978年5月陕西扶风齐村出土的㝬簋(集成4317)铭文,口径43 cm 二周尺为最大的铜簋,周厉王作器。铭文124字,字形标准、美观。
2020年山西垣曲北白鹅M3 出土夺簋。器、盖铭文92 字,没有避复,字体均属常见;王、成周、内、令、子、用、朕、事、女、夺,重复出现而无明显差异,器主“夺”名各四见,字形复杂,也未变化。仅盖铭两个“宝”下方构件左右互换,想是疏忽。
逨盘和墙盘也是出土明确,铭文360、275字,都有大量的重复用字,没有见到字形显著变化,不再赘述。
部分成组出现的铜器乃至同一件铜器(盖)铭文字形确实存在变化。对此可以有多种解释,如不同书写者可能写出不同的字形,字范凸出的泥条容易损坏,而锈蚀铜器的拓片也可能误读,以及将稿本移植至泥范的欠缺或疏漏,等等。目前所见字例或许尚不能证明西周先人为了视觉效果而有意金文“避复”。容后文再作具体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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