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解惑”，就是传授知识。“受业”，就是授业，教会学生职业技能。至于“传道”，我们可以有很多的理解，可以是职业道德，或者是做人的道理，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也许，“道可道，非常道”。

如果将韩愈的“传道”、“受业”、“解惑”用现代语言表达出来，也许就是“熏陶素养”、“培养能力”、“传授知识”。

要想真正做到“传道受业解惑”，显然，应试教育无法实现。但中国的教育现实却是应试教育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

初等教育的应试教育，是因为升学率和高考指挥棒，几乎是无解的，这咱们今天就不多说。

其实，即使是高等教育也无法完全摆脱应试教育。大家都知道，现在的高校在基础课程教育中，很时兴教师“挂牌上课”，学生统一考试。看上去初衷很好，让教师之间有竞争，提高教师上课时的责任感。可是给教师带来的现实压力就是学生考试的成绩。教学大纲摆在那里，知识点罗列在那里，讲什么，不能讲什么，自然是一清二楚。也许真有大师，既可以不搞应试教育，又能让学生顺利通过考试。但换成是我，绝不敢打保票。

基础课仍有应试教育的痕迹，专业课呢？我所在的学校，好些专业课也是实行挂牌上课，统一考试的。即使是不统一考试也无法完全免除应试教育。比如，我上《自动控制理论》（双语），无法和中文班的统一考试。但在讲授内容的取舍上，也还得考虑学生的考研需求。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高等教育，应试教育的压力终究比初等教育要小很多。我们还是有喘息的空间的。除了知识以外，我们能够给学生什么东西呢？

“能力”，这是大家都能想得到的。这些年，有关这方面的文章也如过江之鲫，我这里也就不赘述了。所以，就谈谈“素养”的熏陶吧。

先将学生的范围缩小一点，就针对大学本科的工科学生吧。

先说说“工程素养”

大学工科的主要“产品”是什么呢？

这些年，很多的学校往往把口号喊得震天响。培养什么“创新型人才”、“研究型人才”、“复合型人才”等等。

可大家偏偏忘记了，大学工科的本科，主要是培养“工程师”！这才是咱们的主要“产品”。

既然是工程师，培养学生的基本的工程师素质，总是必不可少的吧？

别的不说，“认真、严谨、细致”的素养，我认为是工程师所必备的。而培养学生这方面的素养也是我们教师可以做到却容易忽视的（包括我自己）。

学生的作业，写得乱七八糟，错别字、语法错误、标点符号不全，随意涂改，画图该用尺子的不用尺子等等，我们当老师也就往往是不当一回事，反正结果基本正确就差不多了。

对待学生的实验，我们老师也是类似的。一句话：要求不够严格！

说句自责的话，中国制造的质量比不上德国和日本的，也许就和我们这些大学老师没有使学生养成“认真、严谨、细致”的素养有关。

写到这里，我忽然想到，其实不管学生是什么专业，也不管其将来从事什么工作，“认真、严谨、细致”的素养也都是必不可少的。

再说说“批判思维”

中国学生不善于提问题似乎是世界有名的。多年前，我参加一个中外合作的863项目时，一位法国教授为了鼓励中国学生提问题，特意说了这么一句话：“There are no stupid questions, but stupid answers”。

学生批判思维的缺失，板子固然要先打向初等教育。但我相信，高等教育并不是不能有所作为的。最近重新读了一下《大学物理》，我的感触是，从教材开始，我们就将很多的知识体系作为终极真理来叙述，然后我们老师也是如此传授，学生就全盘接收。

好了，我们当老师可以给学生的东西不少，这里只讲两点我认为是最重要的。如果，这两点能够通过教育逐渐成为我们民族的“基因”，再将“弄虚作假”这一坏“基因”给敲掉，民族复兴就绝非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