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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学术研究的人,很少有不焦虑的。学生焦虑毕业,青年教师焦虑职称,而教授博导群体的焦虑大多数来自于对研究方向的把控上。最近几年每到假期都要到某个风景秀丽之地“闭关”著述,每天跑跑步,写写字,发发呆,状态好的时候可以每天完成一万多字的工作量。我的很多朋友会认为那是我最辛苦的时光,时常提醒多注意身体之类。他们所不知道的是,那种生活对我个人而言是一种莫大的享受,没有任何杂务的干扰,可以静下心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即使有研究的压力,那也是一种通过梳理思维实现大脑“进化”的过程,当经过系统思考把某个问题真正搞明白的时候,那种“拨云见日”的快乐难以用语言描述。
真正让人觉得生活比较郁闷的时候,通常是在对未来的方向规划方面出现了问题,不能确定眼前所做的事情与未来一段时间之后是否具有“战略一致性”的时候。科学研究是一件有基本规律但是没有完全确定规律的事情,很多时候投入和产出之间并不是呈现正相关关系的。下一阶段究竟以哪个领域为焦点,推动科研的可持续发展,这实际上是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当脚下有多条路可以走,究竟走那条才是最适合自己的,这可能是大多数不想以现在的状态“了此残生”的人通常比较迷茫的问题。
逼迫人进行战略思考的,还有最近两年科研评价导向的变化。当质量取代数量成为科研产出评价的重要指标,个人就必须摒弃之前的思维习惯,更多地考虑个人的代表作问题。代表作就是个人的学术名片,是能够将自己与同行清晰区分和识别的作品。尽管论文也可以说代表作,但是本人还是愿意用更为系统的学术专著作为自己的代表作。完成大部头作品的好处,在于可以让人的精力长时间聚焦在某一领域,可以获得比大多数人更为深刻的领域体验。例如,要完成一部字数超过一百万的作品,个人在相应领域的积累实际上是这个字数的数倍,等作品完成之日,也是个人知识储备和思维模式实现本质性飞跃之时。
经过系统的思考和权衡,本人决定在未来三到五年之内完成研究范式的转型。以“多民族语言数字资源语义互联框架研究”为标志,十年前起步的“民族信息学”研究将会达到“顶点”,即“中华民族文化基因编码统一标注与检索”。此后,计划从民族信息学领域转型到数字人文领域,完成一部超过百万字的著作《藏学数字人文探索》,从而奠定藏学数字人文领域的学术基础。虽然民族信息学领域之前已经完成众多研究,前期成果积累相当丰富,但是就可辨识度而言,还是“藏学数字人文”更能体现领域特色。希望这部属于“开天辟地”式的作品,可以顺利驱动科研方向的转型,在原有“矿脉”开采接近尾声时,可以有新的学术增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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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0 0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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