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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今年打算带上笑容,带上祝愿,爱人陪同,领着孩子,回家看看。想家的时候,回家的心情。我想起我家的两分地。
常年在外“打拼”,妻子从未去过我的故乡过年,孩子5岁了,刚开始记事,也是首次回故乡过年。我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妻子不是,孩子不是。妻子的故乡,工作的地方(也是孩子出生与成长的地方),距离我的故乡均很遥远。有机会给妻子、孩子及老父老母讲讲关于我与那两分地的故事,也许是不错的谈资。
我的故乡在江西中部腹地,山多地少。我住的村子叫汉上村,属于湖坪村的村中村。湖坪村是王氏聚居村落,且基本属于一个家族的。湖坪村2012年被住房城乡建设部、文化部、财政部第一批列入中国传统村落名录。该批名单中,江西省有33个,其中乐安县两个(抚州市乐安县湖坪乡湖坪村、抚州市乐安县牛田镇流坑村,两个村庄相距15华里)。湖坪村已于2012年1月被江西省人民政府批准为“江西省历史文化名村”。
小时候,我家六口人,房子只有3间屋子,分布在两幢房子里。两幢房子均是清代建筑(其中一幢还很有可能是明代建筑),均有100多年的历史。两幢房子都是同一家族人共有的。可能是明代建筑的那幢状态更好,有上下幢,各一间房子(卧室),上幢的很小,不到十平方,其中一面墙是木板隔断的,隔壁是另一家的,窗户真是比成人巴掌大不了多少,下幢的大一点点,可能也就十平方多一点。另一幢房子只有一间厨房,十平方米左右,有面墙是开裂的,遇上下大雨,不敢久留。
1981年(我6岁)分田到户,父亲吃商品粮,5口人分得5亩地(包括自留地)。最大的一块地是一亩二分,第二大的是6分地,其余的都是小块的,最小的是两厘。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好几十块。其中有块地是两分地,属于自留地,位置在山脚下,这块地所处地名叫“排上”。
我与两分地的情感,主要是建立在6岁到15岁之间,15岁那年我到县城上高中,之后就很少做农活了。也许我真的天生就不是作田的料,本身就弱小,我大学毕业时体重才106斤,我的手比同龄人似乎要小不少。
两分地算是快好地,因为这块地离家比较近,大约1华里。物理距离比较近,但实际走起来并不近。这块地主要靠山水灌溉,山水似乎是常年有,只是随季节变化,水量有大有小。两分地非常接近水源,因而灌溉方面有优势。那水可以直接喝,小时候不少大人小孩喝过,尤其是在农忙时节,我自己喝过无数次。
两分地的土壤属于沙土,沙的成分不小。那块地大多数时间是用来种水稻的,一年两季。通常每季能收4蛇皮袋稻谷(大约200斤),这个产量在我家的所有地中算是高产地。原因大概有二:一是灌溉便利;二是田间管理勤快一些,比如常有“农家肥”送过去。“农家肥”主要是猪粪、地皮灰(注:其实就是扫地的灰及生活垃圾的混合物处理后的,用来“肥田”),还有就是除杂草相对勤快些。在载早稻之前,也有种过油菜或豌豆,还有做过秧田。
因为家里没有牛,父亲也不会犁地(父亲1962年高中毕业,之后一直从事乡村中小学教育),那块地的耕作主要是靠锄头和四指耙挖,先用锄头挖,再用四字耙松土,最后用小楼梯上边压石头,人拉着平整。我父亲属马,母亲属牛,正好由他们当牛做马。我大哥长我6岁,二哥长我4岁,妹妹比我小一岁多点。我们一群小孩出不了多少力,尤其是我,常会想着法子偷懒。偷懒归偷懒,但经常得“出席”,做点力所能及的活儿,比如插秧、割禾等。比较喜欢到两分地干活,比如插秧或收割,因为地块小,一会功夫就干完了。
两分地其实不省心。春夏之交,常有涨水。其实有时就是山洪,山洪把地冲毁的次数不少,有的年份,毁的程度不低。大约是1980年代中期,山腰成了采石场,一下大雨,沙石会冲进两分地。这时,需要拯救两分地。小动作是,清理冲击两分地里的沙石;大动作是用杉木等打桩加固,再运塘泥去修复。此外,两分地还有个“缺点”是,没有泥鳅,一次也没有。小时候我不知道多少次期待有泥鳅现生,收割的时候,地里的水放干了,看到疑似泥鳅洞,会用手指头去抠、去探索与发现……会发现原来是沙虫的洞。
那块地附近大约在1995年之后陆陆续续盖了好些房子。因为我二哥是农业户口,那块地目前仍是我们家的(其它地有的重新分过田之后归别人家了,有的给别人种,有的荒掉了),父亲退休之后至今,仍在耕作,听说种过棉花和花生。
有一首儿歌叫《王老先生有块地》:“王老先生有块地,伊阿伊啊呦,他在田边养小鸡,伊阿伊啊呦……”,我挺喜欢这首歌,一是因为旋律欢快,二是因为小孩的爸爸的爸爸就是“王老先生”,也有那么一块两分地,虽然没有在田边养小鸡、小鸭,但对于我来说发生过很多很多地事……
附儿歌:
王老先生有块地.http://bd.kuwo.cn/yinyue/5367916?from=bai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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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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