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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乃基
笔者写过“科学是历史范畴”http://mp.weixin.qq.com/s/DBPmb3-I7SX0nYbYE7CIJA
回顾历史上的科学(正好是贝尔纳大作的书名),科学犹如一棵大树。
远古时期科学有两大特点:其一,认识与实践混杂,知行不分,科学与人类的宗教、艺术等其他活动相混杂,是一种原始的混沌;其二,嵌入于特定的人群和语境之中,是远古的“地方性知识”。
这是科学之树的树根,树根的根须。作为树根和根须,既蕴含未来发展的一切可能;又因深入到各异的语境之中而彼此隔绝。
近现代的科学是科学之树的树干。众多树根,例如希腊、阿拉伯、印度、中国,从不同方面和在不同程度上为树干做出自己的贡献。作为树干,近现代科学一方面剔除宗教、伦理和艺术等等人类的其他活动的影响,以及与人类在自然界中的实践活动相分离,以尽可能“纯粹”的途径认识自然;另一方面,科学形成以实验和假说等为核心的一整套方法,以得出与特定的人群和语境无关的非嵌入编码知识,并且抽象出科学活动所遵循的(默顿)规范。方法、知识和规范,放之四海而皆准。
科学之树在20世纪初长出枝叶,眼下已是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随着科学越来越与人类命运息息相关,必然在宏观上日益广泛深刻地与伦理、宗教和艺术相融合,与人类的各项实践活动相交融,趋于新的混沌。随着科学越来越深入到具体的对象和语境之中,必然在微观上涉及伦理、宗教和艺术,严格的科学方法和规范松弛,“建构”嵌入编码知识或地方性知识。共同的主干,为树冠上的枝叶提供共同的基因,这是枝叶间兼容和交流的基础,知行合一。科学之树,趋于“内部有差异的一”。
科学如同一棵大树。认识到这一点,对于理解科学史和科学本身具有重大意义。
其一,在漫长的岁月,唯有近现代的科学,作为科学之树的主干,有资格宣称,“我是科学”。所谓科学素养或科学素质也只能以近现代科学为准。
其二,典型个体的发育过程是系统发展若干关键阶段的重演。生物重演律在科学史领域依然有效。在当今和未来岁月,科学各个分支的发展,会在一定程度上重演科学之树由树根、树干到树冠的过程。
由此看来,当下出现的一些新的研究领域,或被认为是伪科学、迷信、或者佛教徒已“恭候多时”,或一时难以验证,等等,其中某些方向有可能实际上处于个体发育的树根或根须阶段。因而,在防范伪科学的同时,在一定程度上对新的研究领域持相对宽容立场,或许有助于科学之树向未知领域的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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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3 0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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