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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乃基
摘 要:自然界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人类社会是由实力说话。民族、国家之间所有的争斗,说到底,就是争当“选择者”,避免“被”选择的命运。
一个国家立足于世界的“实力”包括先天实力即自然实力,以及后天实力:知识实力,社会实力和伦理实力。任何国家在任何时候都同时具有这四种实力,在各个时期四种实力的权重有所不同。自然实力既是实力的组成部分,又是其他三种实力的基础与载体;后天实力旨在提升、优化自然实力。知识实力是骨骼,支撑国家实力;社会实力是血肉,是国家实力的生命;伦理实力是国家实力的灵魂,决定国家实力的方向和高度。
目前,美国实力犹在,特别是关于科技方面的知识实力;然而,美国的实力又确实处于某种混乱甚至分裂状态。在自然实力,关系到民族的认同;在社会实力,涉及各阶层的整合;在伦理实力,既有待坚守普适价值及全人类的价值观,也有待清理缺乏基础没有原则的“政治正确”。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进化论的核心观点。在某种意义上,人类社会同样存在这样的规律,然而又与自然界的状况有着相当大的不同之处。
一、由“天择”到实力说话?
面对自然界,参与竞争的备选之“物”,与选择者“天”不成比例,“物竞”,最终唯有接受“天择”;而在人类社会,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与传播,“天”的选择权下降,人类社会内部竞争因素的权重增加。个人、各色社会组织、国家之间展开全方位的竞争与合作(生物界也有合作),社会作为整体取代“天”的角色,对各国的存在与发展进行选择。在自然界,天对于万物一视同仁前后一贯;而在人类社会,“天”变动不居,各国之间的竞争与合作,归根到底就在于提升自己在人类社会之“天”中的权重。
人类社会中的“适者生存”,某种意义上就是国人念兹在兹的“球籍”。球籍,谁说了算?在人类社会,所有的参与“者”,并非仅仅去“适应”,其本身也构成了“天”的一部分,甚至试图“胜天半子”。努力成为(科技、经济、权力的)“中心”,对其他的竞争者进行选择。部落、民族、国家之间所有的争斗,说到底,就是争当“选择者”,避免“被”选择的命运。人类历史已经一次又一次目睹一个国家改变世界的事例。
国家是否适应世界,以及是去“适应”,譬如“与国际接轨”,还是坚守自我,如“中国特色”,抑或“改变”世界,如“一带一路”,进而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名义,等等,归结到两句话,其一,实力决定一切;其二,“实力”的内涵与时俱进。
实力是相对而言的。各种实力及其综合,归根结底在于从他国和国际关系中汲取资源,从以往直接入侵,到现在的国际贸易和货币战“剪羊毛”,投资和吸引资本,国际贸易和投资都需要相应的市场,以消化富余的产能和外贸盈余,等等,更重要的是吸引人才。
可以以耗散结构理论系统与环境关系中的“熵流”来理解国际关系。系统开放,从环境这汲取负熵以克服自身的熵增。负熵,可以包括土地(在当代世界主要不是征服,可以是“租借”等)、矿产、资本、商品市场、专利、移民,以及众望所归。各国在国际关系中互为系统或环境。实力不济,更多处于环境的地位,为他国提供负熵;实力均衡,互通有无,所谓“双赢”;实力超群,则多为系统,从作为环境的他国汲取负熵。任何国家同时兼有系统和环境两种角色,不存在只是系统或环境的国家。在此意义上,国家的实力体现于在国际舞台上,作为系统与环境的比例。
在国际关系上,最终实力决定一切,这一点已经为数千年的世界史所验证。弱肉强食,成王败寇,落后就要挨打,如此等等,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国都清楚这一真理,刻骨铭心。
“当世界不存在原则时,就只有权力的平衡状态或者自然状态。我们愈发被这个没有原则的世界所界定:乌托邦或者理想主义(列宁主义和威尔逊主义)运动,要么被证明已经失败,要么在被抛弃的过程中。权力的平衡是建立在去道德的国家利益之上,而不是道德原则之上”。卡普兰[i]此言带有几分悲凉,却是对当今世界的事实判断。
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国,在不同程度站在人类的立场上批判赤裸裸的弱肉强食,成王败寇。“实力”,并非等同于“弱肉强食”,而具有复杂的内涵,以及处于演进之中。
[i]罗伯特·卡普兰:美国达尔文式的民族主义http://www.guancha.cn/LuoBoTe-D-KaPuLan/2017_09_05_425732.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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