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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大学基于绩效的科研经费分配
武夷山
科学网上有很多科研人员发出的对考核制度、考核指标不满的批评,但极少听到管理者的声音。2014年7月24日出版的《自然》杂志发表了记者对新西兰奥克兰大学负责科研事务的副校长帮办、新生儿学教授Jene Harding女士的采访。现简要介绍一点采访内容。
问:科研人员对PBRF(performance-based research funding,基于绩效的科研经费分配)怎么看?
答:多数人将PBRF看成摆脱不掉的烦心事。不过,定期提供一些对科研绩效的外部确认也是好事。对于新西兰,这个“定期”是6年一次。
问:你做哪些事?
答:我负责PBRF的全过程。在规定日期之前,要提交本校约2000名科研人员的portfolio(综合评估资料),涉及的工作量极大。在最忙的两三个星期里,我用一半的时间做PBRF。
问:对学校而言,这件事的花费也不少。
答:但是此事很重要,因为在评估之后的6年中,PBRF带来的收入占我校总预算的8%,而PBRF评审过程的成本不到PBRF带来的收入的3%。
问:评分会给个人带来什么样的感受?
答:通过同行评议,每个人将被评为A、B、C、D四档中的一档,D是最差的,指“科研不活跃”。无论个人得什么分,对单位的profile(现状描述)影响不大,因为这个人得B,但那个人得A,对于单位就扯平了。但是,对于个人的影响很大,自以为可以得A的,只得了B,就很沮丧。
问:有没有哪类科研人员在评估中会吃亏?
答:评估与个人经历有关,年轻人很难得到A。我们对学术生涯的新人另外设了一个类别。对于他们,得C的阈限是很低的(博主:即很容易就能进入C档,不至于不及格――进入D档)。在我校,搞了PBRF后,我们对资历较浅的年轻人的支持力度比以前更强了。
问:是否某些学科会受到歧视?
答:没有。不要误解,把“世界水平的研究”等同于“国际性的研究”,具有新西兰特色的研究主题,也能做出世界水平啊。
有的研究人员为企业做项目,最后产生一个报告,而报告是统计不到科研成果里面去的。不过这只是一个小问题。
当然,科研人员面临着出活的压力。花15年时间写一本书,以后是不太可能了。不过,这种人(博主:指效率这么低的人)在任何注重科研质量的环境下都干不好,不管搞不搞PBRF。
问:新西兰大学所获经费的10%来自PBRF,英国的对应百分比是25%,挪威是2%。你觉得我们的比例合适吗?
答:2013年,通过PBRF,新西兰共分配了2.625亿新西兰元(合2.242亿美元),这笔钱足以提供明显的激励,但不足以支持高水平的研究。
无论从哪方面看,新西兰大学获得的资助都是很弱的。比如我们想从国际上吸引人才,人家觉得我们的工资还可以,但是科研经费太少,人家可能就不愿意来了。通过PBRF获得更多经费有助于支持更多的研究,但不足以弥补整个高教部门巨大的经费缺口。
问:新西兰的做法与其他国家(如英国)基于同行评议的类似评价模型相比怎么样?
答:我们与英国的做法不同,以对个人的评价为基础,而英国是以对群组(实验室、系,等等)的评价为基础。有人说,我们这样评,会导致一些自私行为。为防止这类问题,我们除了考察科研产出外,还要考察“对科研环境的贡献”,例如,是否参加同行评议活动,是否领导着一个合作团队,是否带研究生,是否为处于职业生涯早期的研究人员提供辅导,等等。
我觉得新西兰的做法比英国好。英国先要搜集个人资料,再“装配”成群组来提交,工作量更大。但是,这个加大了的工作量并不能带来明显的效益。听说,英国有的大学专门雇佣全职工作人员,一天到晚整理评估资料。
问:与丹麦、澳大利亚的基于指标的评估相比,新西兰的做法怎么样?
答:基于指标的方法要便宜得多,且能得出一致的结果,如果我们搞评估就是为了分配经费的话。由于评价指标肯定是在机构层次上收集的,而我们是对每个科研人员做出评级的,故新西兰的做法对个人有更强的激励作用。
基于指标的评估的坏处是,有些人会以指标本身作为目标,而不是以科研质量作为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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