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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度从哈佛大学退学的发明家Edwin H. Land
武夷山
Victor McElheny1998年撰写的传记作品Insisting on the Impossible(恰好可以译为“知其不可而为之”)的传主是Edwin H. Land,Edwin H. Land认为,目前的大学教育是扼杀人的创造力的,故,他两次进入哈佛大学,又两次退学。他一辈子共获得了535项美国专利,获得第一项发明专利时只有24岁。1943年,他三岁的女儿问:拍了照片后为什么当时看不到照片?这促发了他发明“拍立得”(宝丽来)相机。[1]
他生于1909年5月,1991年去世。1926年,在哈佛大学化学系念了一年后,就辍学去纽约了。在那里,他整天泡在纽约公共图书馆里潜心钻研他最感兴趣的光偏振技术。没有实验条件,他夜晚溜入哥伦比亚大学的一个实验室里做实验。6年后,诞生了名为宝丽来的光偏振片。取得这项重大发明后,他又返回哈佛大学,但是,这一次仍然没有读完,未获得学位。他的习惯是:一旦脑子中形成了对某问题的解决方案或答案,他就懒得动笔把想法写下来。经常,他的老师催他交作业,他妻子就想方设法把他的思路问出来,替他写好作业交上去。要不然,他早就多门功课不及格了(并非他不会做题)。1937年,兰德和好友合伙创办了宝丽来公司。对这家公司的沉浮感兴趣的可阅读“宝丽来变奏曲”(http://www.embatimes.com/DetailArticle.aspx?channel_id=0&id=590)。
他死后,他的个人助手将他所有文件和笔记本都送入了粉碎机。
1957年,他在麻省理工学院发表演讲,“伟大的年代”(http://msnpro.spaces.live.com/blog/cns!185346EFE8E48BD8!15946.entry?dir=Next&ph=185346EFE8E48BD8!15997)。他说:
我在这个演讲的标题中用到的“伟大”是什么意思?我指的“伟大的一代”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在这个年代,在这个国家,是有机会发展人的智力、文化、精神方面的潜能的,而这是以前在我们国家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我所说的这个伟大的机会并不仅仅指一些人,而是许多人的机会。
我们相信每个年轻人都是不同的,就像每个人的指纹都不一同一样,他对解决未解决的问题能提出一个很好的又与众不同的解决方案,他能做得很棒!
……
我相信有两种相反的历史理论,而你得从中做一选择。你可以相信:这种个人的伟大确实存在而且能被培养和发展,伟大的个人能成为有竞争力的团体的一部分,同时又能继续做快乐、蒸蒸日上、做贡献的个体。你也可以相信:世界上存在神秘的、循环的、高于一切的而且事预先决定的文化法律--一种历史宿命。
科学的巨大贡献在于说明了这第二种理论是无稽之谈。科学的巨大贡献证明:一个人能认为世界是混乱的,但在他自己身上能找到认识或察觉的方法。在那个混乱当中,能认识到微小的有序的排列。科学的巨大贡献是证明:在他自己之外,在前辈的科学家已经建立的秩序基础上,人能够创造出令人激动的东西,这对他自己以及对他的朋友来说都是非常崇高的贡献。科学家们来到世界上,说:“我不知道神的根源,但是我知道(在某种程度上又是不知道),在混乱之外我能找到秩序,在孤独之外我能交到朋友,在丑陋之外我能创造美丽。”
我相信人一生下来就是这样的,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我知道每一个跟我谈过的本科生也有这种观点。每一个人都是神秘的,正是这种很特别和深奥的秘密让一个人可以变得伟大。
但并不是每一个经历我们现行教育的本科生都有这种希望。大多数的年轻人--除非是天才的--在经历了一小段时期的大学生活后放弃了任何可以成为出色个人的希望。他们计划着做好自己、计划着成为实际有效的人,计划着要做工作。他们打算在社团中找到满意的位置。我们最好说:现在天才能变为伟大,变得出色,然而仅仅一般出色的人不可能做到这一切。这已经成为我们的习惯,因此,想到能出人头地的年纪已过,想到目前是集体研究的年代,现在是团体成功的年代。然而,民主的本质是要我们绝对相信:当人们必须合作时,民主的首要作用把每个个体发展成他可能成为的个体。我要你们相信的是:当每个人心中想变得伟大的梦想破灭时,民主的未来力量也就失去了源头!
……
对待大学生的态度
我的第一个建议是关于大学对待大学生的态度。
我们发现在现代生活的其他领域,对待个体的态度正发生着快速的转变。因而,从工业部门来到大学的人们会非常奇怪入校的学生怎么会被看得如此年轻稚嫩。在任何来自校外的人看来,很明显这些入学的男生们不是男孩了。很明显他们是成年人了。他们这个年纪,17岁,可以与古老的山洞的野熊搏斗,也可以在洪水袭击他们游牧的山谷时担当破河改道的重任了!
文明正变得复杂多变,不意味着我们对待别人会不成熟,相反,我们应该有技巧使他们成熟起来,以此把我们文明的复杂性延续下去。
当前有一种谬论,错把他们当孩子了,这个观念弥漫了整个教育体系,它的影响如此之深,以至身在其中得人都不能认识到它的危害。
我所说的把一个人当作孩子是什么意思呢?我的意思是,当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他秘密的伟大梦想是一个封闭的梦,它将持续很长时间,直到做出一个重大的个人成果出来。
他不是从言语中懂得这些,他从一个更有说服力的方式得知,他从每一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中了解到,没有谁会梦想他能做出一个壮举。
他被灌输各种各样的课程,他持续地练习和考试。现在,我问你们,如果这是一种为生活所做的准备,那么我想知道,这个经过这种奇怪顺序课程的大学生在哪里?在世界上,在大学里,在工业领域,还是在生活的其它地方?在哪里他们又被重新印上标记?在哪里他的个人主义被社会主义领袖朋友的天才掩饰?在哪里被带入审判?
人们可能会说,他是整个体制的一部分。但是我们应该想到:一句话, 给我们的首先是它的真实性,当一个教授说“把我的话传递下去”,这个教授是在告诉学生们,他的话是真实的。现在科学变得系统了,精确了,有序了,但它并不暗示过去的种种假说是可以作为真实进入科学体系的。
如果我们想一想:为什么今天越来越少的人能在大学继续生存,继续问正确的问题,感受挑战科学权威的自由,虽然他们拥有技巧和方法。
我认为我们当下的考试和标准体系是我们大学很少出伟大人才的原因,分数制是一个有损伤性的经历,大多数露出较高天赋的人不会再次进入这个体系。
博主:他所批评的美国大学当时的问题,我们现今的大学有过之而无不及。半个多世纪过去了,我们的观念如果还顶不上当年的Edwin H. Land,还是别侈谈创建世界一流大学为好。
参考文献:
[1]Book Review, Technology Review, 1998年9/10月号合刊
[2]http://en.wikipedia.org/wiki/Edwin_H._Land (2009-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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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8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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