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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说明:朱建斌先生题签)
朱建斌书法的“光明气”
——朱建斌书法印象及其他
程少堂
著名书法家朱建斌先生,是我在深圳语文界的老同行,老朋友。我喜欢他的书法。由于喜欢,拙著《语文味教学法》《语文味代表课观止——语文味教学流派创立者程少堂教学实录》,以及学术界研究我的两本传记——东北师大文学院研究生张岩的长篇硕士学位论文、评传《荒原中的舞者——程少堂语文教育思想研究》,广州名师梁青撰写的他传《程少堂传》等,都是烦请建斌先生赐题书名。他儒雅、温润、大气的题签,给这些著作增添了光彩,注入了“力量”。多年前,近80万字的拙著《语文味教学法》在北京出版的时候,出版社编辑看到建斌先生给这本书题写的书名照片时赞赏道,你这本书这么厚重,这个字镇得住你这本书。特别让我感动的是,在我2019年5月底的退休会上,建斌先生送给我一幅大中堂,中堂上榜书的“语文味”三字,大气磅礴,我很喜欢,准备挂在我家的客厅。最近,建斌先生的书法作品又要集萃成新书,他跟我联系,希望我能给他的书作序。虽然我早已公告原则上不再给别人的书作序,但“原则就是拿来打破的”,我很高兴有机会给建斌先生的新书写这个序言。
对于书法,我是彻头彻尾的外行。有道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就谈谈我是如何在书法的宫墙之外,踮着脚看热闹,以及看到一些什么样的热闹的。
我说我是书法的外行,不是自谦,而是实事求是的。小时候,我是我们家第一个读书人。我懂事早,敏感,童年特殊的生活环境和特殊的经历,让我自小脾气既躁且急。父母都是文盲,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但我小时候特别是小学时代写的字,连文盲父亲都看不上,先父经常嘲笑我写的字是“鬼画符”,是“乱叉”(要是当年时兴丑书,说不定我也能有机会成为一个“丑书书法家”的苗子)。我身材瘦小,当农民绝对只能是一个三流农民。因此懂事后,就朝思梦想着要寻找到一个跳出农门的途径。当时让农村青年羡慕的出路主要有二。一是当兵。当兵要参加“考兵”,就是体检。我曾参加过唯一的一次考兵。参加体检前我就知道体检我过不了关。果不其然,在体检的第一个环节五官科,进去不到一分钟,我就被医生刷了下来,当兵梦从此就彻底了断。二是经过推荐上大学,做工农兵大学生。但这样天大的好事,怎么会轮到像我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贫寒家庭出身的农村青年身上呢?当年有许多工人诗人、农民作家,很活跃,经常在报刊发表作品,名气很大。学校图书室有一些报纸,上边经常刊登这些工人诗人、农民作家的作品,我对这些作品很痴迷,很羡慕。读着读着,一个农民作家梦开始在我心中冉冉升起。我清醒地认识到,通过勤奋刻苦学习文学创作当农民作家,是我有可能跳出农门的唯一途径。
因此我很小的时候,也就是从半个世纪前上初中开始,就私下学写小说、散文,写的作品篇幅通常有几千字,上万字的也有不少,而且从初稿到定稿一般都要写几稿。定稿后装进信封,剪掉信封右上角,写上“邮资总付”四个字(这样不用付寄费),投进邮箱,给武汉的省报、湖北省作家协会的会刊《长江文艺》等报刊投稿。当时我写的数量很多,创作水平不低。证据是,有一次,邮递员给我们学校送来的信中,有一封是《长江文艺》给我的退稿信,厚厚的。这是我给《长江文艺》投寄的一篇长篇散文,篇幅有近万字。在一般同学大都害怕作文,两节课都写不完一篇几百字的作文的情况下,竟然有一个学生能写这么长的文学作品,还罕见地给省级报刊投稿,业师孙东临先生(后来为著名文学家、武汉大学中文系教授兼系主任)觉得好奇。他打开退稿信封看了我的散文,觉得质量相当不错,但他根据判断误认为我是抄袭的。接下来他在上课的时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点名狠狠批评了我的“抄袭”行为,引发我和他的冲突(我在2008年初教育部语文出版社出版的“名师讲语文”丛书之《程少堂讲语文》里,曾专章记载过这件轶事)。其实我不是抄的。那个时候我写文学作品的数量很多。要不是粉碎“四人帮”恢复了高考我考上大学后逐渐走上学者的道路,凭我的毅力和勤奋,日后当一个农民作家的可能性不是很大,而是一定会当成。半个世纪后,我经常在讲学时开玩笑道,近半个世纪前我上中学时的文学创作水平,真的不比当时的莫言差,如果不恢复高考我一直写下去,那莫言的那个诺贝尔文学奖,未必一定就是他的,哈哈!
在稿纸上写多了,加上写完了要向报刊杂志投稿,“鬼画符”“乱叉”字的毛病就改了许多。甚至在同龄的中小学同学中,我的钢笔字可以说是写得比较像样,比较流畅的,比我的字更“鬼画符”、更“乱叉”的,多的是。但在记忆中,我的毛笔字更差一些。我不知道为何在基本全盘否定传统文化的当年,为何在几乎没有系统学习过科学文化知识的中小学,还要学写毛笔字。我的估计是,当年学生都要写大字报,写大字报须要毛笔字。当年我用毛笔写大字作业的时候,被老师画圈点赞的字虽不是完全没有,但为数很少。1976年高中毕业后,我考上村办学校做过三个年头的民办教师。做老师了,开始意识到,再急,写字也不能太急躁,太“鬼画符”,太“乱叉”。
真正下决心觉得必须把字写得像点样子,还是1979年考上师范大学中文系之后,觉得大学毕业后要做中学语文教师了,再像以前做村民办教师时写那样的丑字,就太丢人。于是先后买过多种硬笔书法字帖,开始照着字帖练字。虽然我认为庞中华硬笔书法的现实影响和历史贡献任何人也抹杀不了,但我要说实话,我不喜欢当时很流行的庞中华钢笔书法。庞中华的字帖在书店翻看过,从未买过。我买过、喜欢且至今不忘的著名书法家的硬笔书法字帖有两种。最先买到的是周慧珺的硬笔书法字帖,薄薄的一本,里边都是现代散文名篇。周慧珺的硬笔书法雅致,柔美,好看,我非常喜欢。但周慧珺的字可能与我急躁的性格气质不合,照着模仿练习的时间不短,长进却不大。后来,又买到司马彦的硬笔书法字帖。司马彦的硬笔书法字帖一套有好多本,显然商业意图浓重,但他的书风潇洒遒劲,大开大合,我私下觉得跟自己的性格气质的某些方面切近一些,照着练的时间也不短。一直到1999年我通过招聘考试到深圳市做语文教研员,有一段时间,每天早上上班后,我在办公室要抄十分钟左右司马彦的硬笔书法字帖。多年以后我买了车,我还把司马彦的硬笔书法字帖放了一本在车上,等红灯的时候,有时会拿出来读一下帖。有一天在家里,我把司马彦的硬笔书法字帖给我夫人看。我问她,你看这个书法家的钢笔字怎么样?她看了一眼,脱口而出道,这不是跟你的字一样吗?她这句话让我信心大增。同时也说明,虽然我写的钢笔字跟司马彦的硬笔书法字帖实际上相差十万八千里,可读仿司马彦的硬笔书法字帖多了,还是有了明显长进。这都是语文教师这个职业,逼迫我的写字走出了“鬼画符”“乱叉”的沼泽地。但我只是为写字而写字,与书法毫不沾边。重要的话说三遍:对书法实践,我过去是完全彻底的外行,现在是彻头彻尾的外行,将来永远也都是地地道道的外行。
虽然是书法实践的外行,但从年轻时代迄今,我一直是书法和书法家的粉丝,一贯喜欢带着羡慕的心情,去看书法展或书法作品(包括书法杂志),一直喜欢阅读书法理论书籍。数十年来,我写过、发表过不少文章,但从未写过以书法为主题的文章。因为不懂,所以不敢写。年轻时代,由于喜欢美学,很自然连带着就对书法美学、美术史、书法史之类书籍产生了浓厚兴趣,读过不少这方面的书籍。我很早就读过《中国美术史》《世界美术史》,家里书架上有多个版本的《中国美术史》《世界美术史》书籍。最早阅读的书法美学著作是李泽厚的论著。1979年上大学中文系不久,适逢“李泽厚热”,在李泽厚的《美的历程》中读到有关书法美学的论述,印象深刻。后来又读到宗白华的《美学散步》,其中有对包括书法在内的中国传统艺术的专论。1983年大学毕业后不久,大约是1985年左右,我从书店买到一本武汉大学著名美学家刘纲纪的《书法美学简论》,反复阅读过。后来陆陆续还读到叶秀山、熊秉明的书法美学著作。最近若干年,由于研究语文味理论体系的需要,我反复阅读过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美术学院教授、浙江大学人文学院院长、博导陈振濂的书法理论著作。陈振濂先生曾经因为其理论成果巨丰,在书坛刮起一阵“陈振濂旋风”。我对陈振濂教授倡导、探索“学院派书法”体系的理论著作有过认真研读,从中受到不少启迪。但这些关于书法理论的书籍,我都不是为研究书法而阅读的。总而言之,统而言之,我不仅是书法实践的外行,也是书法理论的外行。如果要说我与书法有什么关系,那就是“没有关系”。
我站在书法的宫墙之外,不得其门而入,但有时也想把头伸进宫墙里边看一下热闹。我认识不少大中小学的美术教师,有机会看过这些美术教师写的字。总的感觉是,这些美术教师的字大都写得真的很好。但我要实话实说,其中许多人的字,我不太喜欢(当然不讨厌,而且也有喜欢的)。原因有二。一是,不少美术教师写的字几乎千人一面,仿佛是一个班一个老师教出来似的。可在我的心目中,虽然谁也不会要求每个书法家都能写出王羲之、苏东坡、鲁迅、毛泽东那样的字,正如不能要求每个作家都能写出《红楼梦》,但真正的书法家的字,不是应该像王羲之、苏东坡、鲁迅、毛主席的书法那样,谁的也不像,而是自创一格,各成一派?至少应该有这个追求吧?与此有关的一个问题是,不少美术教师的字,通常让我的感觉是太专业了。鄙意以为,在艺术上专业是好,但太专业了,就未必好。太专业了,往往匠气在场,个性缺席。中国古代书法史上曾有人说,苏东坡的字不太专业,他文名盛大,是“字以人传”;当代也有人说,毛泽东的狂草是没有章法的“乱写”。可就是这些所谓“不专业”“乱写”的字,成为书法史上个性十足、影响深广的艺术杰作。可见书法的个性很重要。二是,我不太喜欢许多美术教师的字,是我看他们的字时常常会有一个“古怪”想法,就是,你学的就是这个,你的职业就是这个,你吃的就是这碗饭,你能把字写好算什么本事。反之,碰见不是学美术但能把字写好或者能把画画好的,这才让我真心佩服。正如我是从事语文教育工作的,我能讲并能把语文公开课讲好,这算什么本事?不会讲语文公开课,或者公开课讲得一塌糊涂,却能心安理得当一辈子语文教师,享受语文教师的福禄,这才叫本事呢。当然这是玩笑话。但如果碰上一个其他学科的教师,能讲语文公开课且讲得不错,你不佩服不行吧?或者要是程某人能给舞蹈老师讲舞蹈公开课,那才是真“牛人”不是?
我是书法的外行,但这并不影响我重视书法。由于工作关系,我在职时经常做招聘教师或教师资格证考试的评委负责人。出场做招聘教师或教师资格证考试的面试评委负责人,我一贯践行着文件中没有规定的某些“潜规则”标准,就是要求考生先做两件事。一是请考生在黑板上板书一下课题,我要看看他的字写得如何;二是我要求考生用普通话朗读一下课文,我要看看他的普通话朗读能力。对于朗读,比起关注普通话标准不标准,我更看重考生朗读的感染力如何。字写得太差的,不要;朗读太次的,不要。大约是2002年左右,深圳市教育局举行深圳市首届学科名师评选活动,我主持深圳市首届语文学科名师评选工作,有一位年轻语文教师申报深圳市语文学科骨干教师,可他面试时在黑板上写的字很难看。我就不客气地说,深圳市首届名师评选语文学科也就那么几个名额,你觉得像你这样的字,能不能配得上深圳市语文名师的名头身份?这话够重,得罪人,但我觉得还是要说。不光是说给他听,此后我还在深圳市中学语文教师大会上反复不点名说过这件事情。我对事不对人。字写得不好,当上语文教师已经算是降低职业标准了,凭什么你还要当语文名师?我还有一个
遴选教师的“潜规则”标准,说不说呢?还是说一下吧,就是长得不漂亮的不要,或者同等条件下,长得漂亮的优先。长得不漂亮甚至难看的,可以去其他学科当老师,但不要当语文老师。道理我不说。我毕业的中学,有一个比我晚几届的校友,是个女同学,学习成绩特别优秀,1980年高考前老师就认定她能考上北大。后来她真的作为应届生考上了北大。她报的志愿是北京大学中文系,最后却被录取到现在热门当时冷门的国际政治系。据老师们私下跟我说,这个女同学有点遗憾就是长得不漂亮。我觉得北大中文系不录取她是对的。此处可以讨论,但不接受反驳。
作为书法的外行我喜欢建斌先生的书法。这叫外行喜欢内行。建斌先生我很熟悉,其书法我也看过很多,他的个性化书法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建斌先生是深圳市南山区华侨城中学高中部语文科主任,是深圳市语文名师,书法并不是他的专业,更不是他的职业。他早年上大学也不是学的美术之类。看过《邓小平传》的读者都知道,邓小平同志晚年有“三爱”:打桥牌,看足球赛,听京剧言派。我也喜欢京剧,而且也最喜欢言派。因为喜欢,多年前,我在淘宝,把言兴朋主演的著名现代京剧《曹操与杨修》的光碟买了两张,一张放在家里电脑旁,一张放在自己的车上,开车时用车载音响播放。京剧流派中的言派,是由言兴朋的祖父言菊朋开创的独具特色的流派,在京剧艺术史上有很高的地位。言菊朋出生并非梨园世家,早年也不是科班出生的职业演员,而是著名的京剧票友,是从看戏的变成演戏的。建斌先生的一贯身份是语文教师,年轻的时候上大学念的也是中文系,他的书法属于“票友”,是“漂学”的,但是书法界的“高级票友”。
书法界评论一个书法家的书法,常常用“书卷气”“金石气”“庙堂气”这些词语,分别来褒扬一个书法家书法的雅气、刚气、豪气。我看过建斌先生很多颇具个性的书法作品,他的不同书体的书法,有的多“书卷气”,有的富“金石气”,有的具“庙堂气”。我今天不想说这些“气”,而想说一说建斌先生书法的“光明气”。“光明气”这个词,以前是没有的,是我根据我看建斌先生的书法作品的感受与印象,“生造”的一个词。
建斌先生书法的“光明气”,首先表现在一个“亮”字。“亮”一般是形容光线的形容词。但我看建斌先生的书法,不仅觉得有一种明亮之感,常常还有响亮、洪亮甚至嘹亮之感。建斌先生书法作品的“亮”感从何而来?是他的书法作品的用纸特殊吗?不是。他用的也是书法家通常用的宣纸。是他的书法作品的用墨特殊吗?也不是。他创作书法作品的时候,用的也是书法家通常用的墨汁。明亮,通常是形容光线的;响亮、洪亮、嘹亮这些词,通常都是形容声音的。光线可以明且亮,声音可以响且亮,可以洪且亮,可以嘹且亮,这是某些声音和光线,在人的听觉与视觉之间形成的一种通感。建斌先生书法作品的“亮”感,我的感觉是,实际上来自于作品整体氤氲着的一种不阴暗或者说明朗的氛围与意蕴。这种不阴暗或者说明朗的氛围与意蕴,造成欣赏者的听觉与视觉之间有了一种贯通。正是由于这种贯通,看朱建斌的书法,常让人觉得胸怀荡涤,心明眼亮,或者说心胸、思想等豁然开朗。
建斌先生的书法作品整体氤氲着的明朗或者说不阴暗的氛围与意蕴,主要来自书法主体有君子之风。风气风气,气来自风。书法主体有君子之风,就心地亮堂,就神清气朗,而不是阴暗,也不是小人常戚戚。其次,是来自书法主体的“充实”。何谓“充实”?就是有文化之功,有文化之底。这种充实,主要得益于长期的勤奋与积淀,得益于对优秀传统文化的执著吸收与继承。由于书法主体的充实,于是写出的字就“漂亮”。用孟子的话说,就是“充实而有光辉”。
建斌先生书法的“光明气”,还表现在一个“大”字。大者,大气也。他的字大气而不霸气。他的字,不光是榜书、狂草大气,他写的小楷、疾行,甚至书名题签,字虽然不大,但给人有大气之感。孟子云:“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建斌先生书法的这种来自于“充实”之“大”,就使他的字似有某种“光辉”之感。
建斌先生书法的“光明气”,又表现在刚劲豪迈与潇洒飘逸兼而有之。这一点有些像京剧“四大须生”之一的马连良。看建斌先生的字,常让我想到现在的一个时髦的网络语言,就是“飒”。对,朱建斌的字就是很“飒”,就是慨而慷,就是帅气利落,就是清爽漂亮。
建斌先生书法的“光明气”,与善、正有关。有些人的字,看了让人头晕,想吐(我小时候写的“鬼画符”“乱叉”即如是);有些人的字,看了让人憋气,有窒息感;有些人证的字,看了让人觉得又呆,又傻,又蠢,让人顿觉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希望,人生意义全无;有的字呢,让人看了又沮丧,又彷徨,又怅惘,又迷茫,仿佛得了重度忧郁症,想死的心思都有;更有的字,一笔一划,不仅霸气十足,而且笔画如刀似剑,充满戾气、杀气。按照“字如其人”的中国传统书法美学理论,看这样的字,很容易让人看出写字人心地的阴与险,狠与毒,为人之大不善,就是喜欢背后“捅刀子”。跟这样的人交往会让人脊背发凉,不得不时时提防着,是“小人”写的“大字”。建斌先生的书法,真行隶草,无论何种书体,婉约与豪放牵手,勇气与骨气并存,大气而不霸气,善正之气或者说正大光明之气扑面而来,有风光,有春光,有野马的奔放,有自由的开朗,自由的铿锵。
由建斌先生书法的“光明气”,我想到明代大思想家王阳明临终前留下的一句遗言:“此心光明,夫复何求!”这句话,大约可以看成是王阳明对自己一生修身立命执著追求的简短总结。此心即光,心即光明,谓之“心光”。
建斌先生书法的“光明气”,不是也从书法角度证明,心中若有“光”,笔下自有“亮”?建斌先生的书法,舒美,磊落,欢畅,铿锵,文采飞扬又神采飞扬。欣赏他充满“光明气”的书法作品,我们看到的是温柔的风光,沐浴着的是温柔的阳光,感受到的是温柔的目光。而所有的这些“光”,都来自于他温柔的“心光”。
2022年4月7日
定稿于惠州市惠东
碧桂园十里银滩南海之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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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0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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