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堂志林（1049）：我从相对低调到比较高调的转折点

——给《程少堂传》作者的第九封信

L老师：

写作辛苦！

我，从相对低调到比较高调，有一个重要的转折点。这个转折点是多种主客观因素互动综合之“合力”的产物，其中有两件事很重要。后面说的第三件事，促使我要更高调些。

讲这个转折点之前，先普及一个知识 。

语文味工作室成员 H 特级最近在一位名师荣休会上的发言中，表扬我时说职称不重要，重要的是贡献，“比如程少堂老师既不是特级，也不是正高级”，但理论贡献很大云云。

这里 H 特级的用意我是理解的，他是说我没有评中小学正高级职称。但他有些表达不太准确。

说我的职称不是正高级，是不对的。

我不仅是正高级职称，而且是学术要求比中小学正高级教师更高一些的研究员。

过去，我国正高级职称主要是两种，一种是既教书又搞科研的大学教师评的教授，一种是主要搞科研的科研院所（如果科学院、社会科学院、教育科学研究院等系列）的研究人员评的研究员。

作为学者，教授和研究员职称是互换的。并非北京大学的数学教授，比中国科学院数学所的研究员等级高些。只不过一般人对教授这个称谓更熟悉，相当多的人对研究员职称比较陌生。有些中小学教研员的名片或简介，把自己写成“教学研究员”，这是不对的。教研员是教学研究人员的简称，研究员当然也是研究人员，但并非所有研究人员都是研究员。研究员是科研系列中的正高级职称。

中国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的研究员，通常的称谓都是教授，调到大学工作，就是教授。

在大学和真正的科研院所，教授和研究员，学术要求总体是一个等级的，都是正高职称。研究员由于专职做科研，更看重或主要看科研成果，教授还要看教学。

中小学正高级职称是最近一些年才有的新生事物，是为了吸引一些中小学教师长期在专业上钻研，吸引中小学一些优秀人才留在中小学工作的一项政策。但中小学正高级职称的学术要求和教授、研究员，是不在一个档次上的，因为前者面向的是中小学教师这个实际。

把研究员称为教授，在学术界是很普遍的现象。中国科学院、中国社科院的研究员通常都被称为教授，他们的外文名片，都是翻译为英文的教授Professor或Prof这个单词。

中小学正高级职称有点像行政部门的调研员、副调研员(对应处级、副处级)，巡视员、副巡视员(对应正厅级、副厅级)。处长和副处长、厅长和副厅长是领导职务，是实职，调研员和副调研员、巡视员和副巡视员非领导职务，是虚职，是待遇。因此把中小学正高级教师称为教授，是一种客气话，正像日常我们把调研员称为处长，把巡视员称为厅长一样。

我的简介，大部分都是写的研究员。20年多年前我是大学副教授，一直被人称为“程教授”，因此评了研究员后，我的简介有时也写为教授。这个在学术界是通用的惯例。

下面说转折点中的第一件事情。

深圳市南山区特级教师 R 老师是我的一位朋友，有一次一起喝酒，他喝醉了时冒出一句让我很生气的话来，就是说我程某人嫉妒深圳语文界某人。（有关记载请点击文章链接《   少堂志林（516）：“程教授这几年是爆发式的”》）。

我倒不是说我从无嫉妒之心。但我要说句实话，在深圳、广东乃至全国语文界，没有能让我嫉妒的人，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将来可能更是这样。为何“将来可能更是这样”，我不说。

 R 老师说我嫉妒深圳语文界的某某，这是笑话。不过这让我进一步认识到，太低调不行，要让别人知道你的学术底细。

这是我从相对低调到比较高调之转折点中的第一件事。

我在语文味工作室讲过，广东省教研员 W 老师2010年和我同年申报研究员职称，他同时还申报中学正高级职称。最后他的中学正高级通过了，但研究员没有通过。公示时，他知道我的研究员通过了，可能有点想法，晚上打来电话要看我的研究员申报表是怎么填的。我没有给他看我的申报表。我接他电话时，我夫人当时在旁边说，这比的是学问，又不是比表格。（有关记载请点击文章链接《  少堂志林（539）：“你们是怎么给程少堂评的？”》）

在W老师看来，研究员还是学术水平要求比中小学正高级更高一些。其实这也是社会上的普遍看法。

这也说明，W老师并不了解我的学术经历、成果和贡献。

这是我从相对低调到比较高调之转折点中的第二件事。

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2014年，我家四弟、五弟来深圳，在我家喝酒，喝高了，老四问，二哥你都五十好几了，你都干了哪些事啊？（有关记载请点击文章链接《 少堂志林（8）：谏弟思勤书》）

这件事，让我觉得我还须要更高调一点儿。不然，连家人都不知道你的底细。

可我一高调，有些人又受不了了。受不了的人中，也有自己也并不低调的，比如好不容易评了一个中小学正高级，篇篇博客文章后面都是大照片，大篇幅，显眼地介绍自己这个“正高级”。

低调了，别人不知你底细，高调了，有人不舒服。两害相权取其轻，从此我选择做了就说，边做边说。你受不了你看了不舒服你去死啊，或者你不要看不要关注我啊。

有句网络流行语很好——

我就是喜欢看你嫉妒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家人中，大概只有我女儿了比较了解我的学术影响。最近几年她老鼓励我移民美国。我说美国要我？她道，你这么有名，美国有个杰出移民计划，肯定要你。我说，我是搞语文的，美国不会要我，再说你不在美国，我们移民美国干嘛？我英语也不好，去美国当三等公民都不够格，去干嘛？

美国去不去无所谓。不过这说明，养女儿比养狗有用，狗不会知道我“有名”。

握手。

2018/0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