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中学起就对推公式什么的很有兴趣，不过水平很低，如果推三遍的话，一般能得到三个答案。经常碰到的情况是，我得到一个结果，然后从头检查到尾，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是和已有的结果对不上。一开始，我会找些人讨论。或许是他们都不感兴趣，出于礼貌在和我讨论，当我说我找不出错误的时候，这些人会抛出一个无敌论据——肯定是你错了，已有结论用了那么多年，有错的话早就被看出来了。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论证是很强大的，在这种情况下，通常都是我的推导有问题。这没什么奇怪的，但是这样的论证似乎没有什么建设性，也让我很郁闷。这就好像数学中的存在性定理的论证有两种，一种就是论证，如果不存在则会有矛盾， 所以必须存在。这种论证也是相对而言没太多建设性的。
       知道了这些人论证的套路之后，此类问题我就不再找他们讨论了。后来，我发现有一个同学是可以与之讨论的。博士毕业前，写毕业论文，我决定用一种我能理解的 方式推导不同坐标中的流体力学方程的分量形式。推到最后，和书上的结论总是不一致。在这上面卡了几天，某天这个同学问我在干啥，我就把推导给他看。半小时 以后，他告诉我：“你得到的式子和书上的式子是等价的。”我仔细看了一下，确实如此。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数学中存在性定理的另一种论证，直接给出一个例子，存在性自明。
       两种论证方式或许各有优点，但是让我选的话，我选后者。前者让我想起的是一段对话：

A：你对此有什么评价？
B：能骂人么？
A：呃……不能。
B：那我没什么评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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