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标评介和同行评审是业绩评审的两个不可分割的组分

蒋继平

2015年7月26日

最近科学网在热议科研评介指标的攻与过。 讨论的重点好象是科研评介指标的利弊，着重在科研评介指标的合理性， 公正性和可行性方面。 科学网的一些知名博主被邀请为访谈嘉宾， 积极地参与了这次讨论。 陈安博主对这次讨论做了一些总结， 他认为对于这个争论， 存在着两个明显的阵营：一个是“指标派”， 另一个是“同行评议派”。 他已经六论这个话题， 而且几乎每篇文章都被精选，甚至置顶， 或者成为热门话题的内容。 现在他的【六论科研成果的“指标派”与“同行评议派”的本质差异】正在热门话题上展示着。

我看到这些讨论和陈安的评论，认为参与者的思维形式比较单一， 也就是从自身的立场和思维来发表看法， 没有综合权衡的考量， 也好像没有这方面的实际经验。

我这样说的理由是， 我们看问题不能单一地分析利弊， 也不能单一地看待某一因素在一个体系内的作用。 我们必须把所有的因素都放在一起来考量， 来评定它们的各自利弊。我不知道参与讨论的学者的具体职能。 但是我觉得许多是大学教授。 大学教授是否属于科研业绩评审的核心人物， 我心中无数。 我认为科研业绩评审的核心人物应该是既接受上级评审的人， 又对下属进行评审的人。 这样的人物需要参与科研经费的规划和预算， 独立负责某个课题的建立或者实验室的运作。只有这样的人， 才能深切体会科学创新需要的各个要素， 才能对科研业绩做出公正合理的评估。

科研活动离不开物质条件的支撑， 科研的目的是创新， 物质和创新都需要具体的指标， 没有具体的指标， 如何管理和运作？

可以很容易看出， 指标和评审是一个科研评介体系两个不可分割的组分。关键的问题是， 由谁来制定具体的评价指标，由谁来对这些具体指标进行评审。

我个人在科研人生中的经历是， 科研评介的指标主要是行政部门制定的， 尤其是对于科研人员的提薪晋级， 成果的认可和具体的操作， 都是行政部门的职能。 但是， 对于具体的科研项目， 从科研立题（科学假设）， 论证的方法程序， 和实验的时间等细节， 则是由科研人员自己和行政主管部门共同协商，达成共识， 双方签字生效。行政部门对科研评介制定具体的指标时， 是从社会需求， 国际惯例和本身的实际情况而采用的最佳方案。

在业绩评审时， 应该有同行执行具体的评估， 而不是行政部门。 同行对业绩进行专业评估， 然后将评估结果通报行政部门。 行政部门根据业绩报告的内容对有关人员采取行政措施。提薪 ， 晋级，或者解聘， 都是行政部门的事。  

我觉得， 任何一个法规， 都有其存在的理由， 关键是执行这个法规的人的素养。 我个人的看法是：指标是必须的， 对每个人是公正的。 但是，其前提是， 在执行过程中必须实行人人平等的原则， 也就是对每个人都是一视同仁， 依法实施。同行评审是正确的途径， 可是， 同行必须专业公正， 而不能排斥异己， 压制对手。要是人的素养达不到这个水平， 那么， 任何法规指标就等于一纸空文， 毫无意义。

对我来说，制定科研评介指标是提高科研成效的一个具体的， 有效的策略， 是国际惯例。 这个评介指标的目的是给科技人员一个动力， 一个努力的方向， 而不是用来压制科研人员的积极性的。但是， 为了实现指标的任务， 不惜采取不正当的手段， 弄虚作假， 追求所谓的“业绩”，是个人素养的问题， 不是这个规定的是非。 还有， 制定这个指标时， 要综合考虑各方面的因素， 不能单一侧重一个方面， 不然的话， 会造成有失偏颇的结局。 前段时间的唯论文论成败的倾向就是一个例证。

说到这里， 我想说的一句话是：任何法规条例都需要人来执行， 因而， 人的素养是最重要的因素。 在目前中国的情况下， 我最担忧的就是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