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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荣耀》(译文连载 三十一)

已有 3349 次阅读 2012-7-18 09:49 |系统分类:生活其它| office, style, 连载

好消息的报信人,而不是罪犯,得到的是热烈的欢迎。

父亲把我从头看到脚,高兴地微笑着。他不断重复着:“又是两只,于勒,又是两只!”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他叫喊:“你在那里干什么?”

可是他的嗓音里表达的不过是高兴的惊讶。

我把鸟,一只接一只地,扔到了胜利者的脚下,我自己沿着一条小径滑了下去。在我碰到山谷的地面时,我的头上挨了一下,因为一块砾石随着我掉了下来。

而我的父亲就一直在欣赏那两只鸟,用抖索的手寻找那致命一击的地方。

于勒姨夫严肃地对问我:

“你这是在干什么,离家这么远,在傍晚六点钟?你不知道你会迷路?”

“我确实迷路了,我------ 我会全告诉你们。可是,先给我点水喝。我从早上渴到现在------ 

“什么?”父亲喊叫:“你没有在家吃午饭?”

“没有。我从远处一直跟着你们。我会向你们解释,可是先让我喝水。我的舌头都肿了----- 我说不出话来----- 

“这里只有白葡萄酒了,”姨夫说。

他倒出了一小点。

“就一口,”父亲说:“你回家再喝-----

我服从了,接着我讲述了我的历险。我热情地向他们解释,是我给它们赶去了松鸡。

“我已经想到了,”姨夫说:“是有人在高处。可是我想的是那是个打猎的---- 你的不听话该受到惩罚,我不赞成,可是我应该重新考虑。

我会分给你们那些乌鸫(八哥之类的小鸟-译者注)” 姨夫大度地说。

“这又不过是谎话!”

“嘿!”姨夫说:“打猎人的谎话也不过就是认个错罢了!”

我们三个人都坐在了大石头上。

“你的脸上是什么?”父亲问到,他仿佛大梦初醒 

“没什么,就是些树脂。”

于是,我讲述了我悄无声息的出发,给母亲留了个小条,我原来的打算是在缪勒井和他们会合,还有那只可怕的大秃鹫。我的姨夫把那只凶猛的鸟贬低成了雀鹰,宣称他在十岁的时候就用石头砸死了两只。

我不愿意讲述我的害怕,我的孤独,和我的绝望,我决定留给我的温柔可亲的母亲,还让保罗也陪着。

再有,我父亲勉强地听着,那都是因为山鹑:他不断擦拭山鹑嘴边的血,抚摸长长的红翅膀。

姨夫突然站了起来:

“我亲爱的约瑟夫,”他说:“该是回家的时候了:要说这第一天,我们抓住的爪子已经够多了。”

父亲温柔地望着我,抚弄着我的头发,然后他卸下了他的长枪,递给了我:

“拿着”父亲对我说。

这是一份巨大的奖赏,我握紧了我父亲获胜的武器。

他接着打开了他的猎物袋,里面已经有了几只猎物。

“没有地方放这些山鹑了。再说,把它们藏起来也挺不合适。”

他把两只山鹑用绳子系在了一起,挂在他的脖子上,压着子弹带,一只在右,一只在左。最后,他弯下身子,双手撑在膝上,给我显示他的背。

“上去,小子!”

我把枪斜挎着,坐在了他的肩上。姨夫走在前面,眼睛睁着,耳朵张着,注意着最后一次可能的猎获。

“可能是一只野兔,”他说了。

我直怕他会成功,不然就会让淹没了山鹑的光彩:可是他连一只耳朵都没有见到,在我听到一些声响时,我们已经出了松林,我在更低的地方,看见了我们房子的房顶。在山路的顶头,我们的蝉虫歇息的橄榄树-----。我高兴地放声大笑,一边用手指甲捏住了父亲的一缕头发------ 当我们走过常青的橄榄树时,突然闪出了一个小小的影子;他的头上插着羽毛,背后背着一个木头做的箭的箭袋:一副凶狠的样子,他向我们发射了两箭,接着就往家跑去,一边喊着:

“妈妈!他们杀死了野鸭!”

听到这话,母亲和姨妈从无花果树下站起了身,向我们跑来,后面跟着《女佣》,迎接我们的胜利凯旋。

    三个女人发出了快乐和赞赏的欢呼声。

在我从父亲的肩上下来时,保罗立刻就取下了一只山鹑,递给了三个女人。

而女佣呢,双手并拢,眼望上苍,疯了一样,喊着:

“圣母玛利亚!松鸡之王啊!”

而这时,于勒姨夫正在桌子上折腾,摆弄两只乌鸫和班鸫,五六只松鸡和两只兔子。父亲在桌上也倒空了他的猎袋,三只松鸡和一只丘鹬,他说:

“罗斯,看看,这全是于勒射中的!”

“你呢?”母亲失落地问:“你一个也没射中?”

“我吗,”父亲谦虚地说:“我就射下了这些山鹑。”

我看得很清楚山鹑在她们心里的份量。

我奔向冰库(一个仓储大冰块的箱子)取冰凉的水。在那里,在一个大玻璃瓶的旁边,有两大盘掼奶油,我跑去拥抱了我母亲,她在给我用肥皂洗涤4次后,还要我清洗,必须抹上橄榄油(在我的右脸颊上,恶心的粘呼呼的,一块不小的褐色斑块,8天没有消失,可是完全是印第安苏人的肤色。)之后,在看见我的小腿后,她立刻把我摆放在一张长椅子上,先把一根针在火焰上烧过,再把小刺一根一根地拔出来,这些小刺戳的我很厉害。保罗一直在旁边看着,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喊声,我由着他们,不声不响,充满了自豪,就像一个武士从战场上归来。

我的父亲详细地讲述着姨夫的功绩:猎狗一样的嗅觉,无声的步伐,准确的判断,行动的绝对快速和恰到好处的射击------姨夫听着,他的妻子摆放着碗碟,我的母亲赞赏着。他在听了五到六段赞歌之后,完全陶醉了,开始唱起了约瑟夫的荣耀:他的神经质,开始的失败,他的努力,对疲倦的抗拒,和最后,他鼓足的勇气,一天完美的结束;他用一句让母亲眼睛发亮的话做了结尾:

“一记《王牌射击》,两下射中两只松鸡之王,一个初出茅庐者的成就,可以说,我从未见过!”

既然猎手们把我忘记了,这回该轮到我,我想用我的嘴来说说,可是突然我的眼睛合拢了,我感觉到,是母亲的手指打开了我抓住椅子的的手,然后把我抱进屋里。我想反抗,以掼奶油的名义,可是我只发出了微弱的呼噜声,我再次和大小和野兔一样,全身一片白的凶猛的大秃鹫相遇,我全身被拉向阴暗的冲沟,那是在梦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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