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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突状细胞肿瘤疫苗：抗癌免疫治疗的新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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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担任主考，留在考场内三小时。除了审几篇稿外还有点时间，于是写几个字希望把刚得到美国食品药品管理署（FDA）批准用于临床的树突状细胞肿瘤疫苗说个明白。之所以费这点功夫，是因为阅读科学网的报道甚至《自然》网站及其他来源的国际科技新闻，发觉基本上都没有把此种疫苗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这种疫苗的商品名叫PROVENGE，由Dendreon公司生产，批准用于晚期尤其是对激素疗法失效的前列腺癌病人。虽然被叫做疫苗，但这是一种治疗性疫苗，与预防性疫苗的概念有所不同，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种自身（或称自体）免疫疗法。接受此项治疗的病人的寿命平均可延长三四个月。花巨资多活几个月其实并不算什么，但采用这种新思路制备的疫苗首次得到批准，则是肿瘤免疫治疗策略上的突破。
制备这种疫苗，需要从病人身上抽血，采集其中的血细胞，并分离出静息的抗原呈递细胞（APC）即树突状细胞（DC，dendritic cell），再经过体外的培养、刺激，并导入与细胞因子GM-CSF（粒细胞巨噬细胞集落刺激因子）融合的肿瘤特异性抗原PAP （prostate acid phosphatase; 前列腺酸性磷酸酶）。DC吸取PAP-GM-CSF融合蛋白，在细胞内酶解为肽段，再呈递于DC的表面。最后将活化的DC回输给病人，可激活各种T细胞，从而产生特异性针对大量表达PAP的前列腺肿瘤细胞的免疫反应。其中所用的PAP是一种膜结合蛋白，在大多数前列腺癌组织中都有特异性的大量表达。而DC虽然外观呈树突状，但却是专职的APC，负责将肿瘤抗原呈递给T细胞。融合蛋白的另一部分GM-CSF具有佐剂的功能，对DC有刺激作用。PAP与GM-CSF融合后浑成一体，相得益彰。
原则上同样的原理也可以用于研制其他的肿瘤疫苗，目前已有多种DC抗癌疫苗进入临床试验。PROVENGE的批准，可以说是给其他的药商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前几年我出过一道考试题，就是问DC肿瘤疫苗的原理，有同事还质疑是否真有用或生化专业学生应不应该知道。想不到这种疫苗这么快就从实验室走进了临床。不但如此，我在课程中介绍的好几类制药新方法，例如适体（aptamer）、反义寡核苷酸(antisense oligonucleotide)等，近年都有新药批准进入临床使用。分子医学的进步真是日新月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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