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oo" science和value speed over quality

2009.12.10

今天看11月27日Science主编Bruce Alberts的社论On Incentives for Innovation时学会了一个说法，叫做"me-too" science（“俺也能做成”科学）。

Bruce Alberts社论On Incentives for Innovation链接：http://sciencemag.org/cgi/content/summary/326/5957/1163

另见孙尉翔《Science社论创新激励》博文链接：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277214

Bruce Alberts的那句话是这样讲的：

The traditional peer review system on which scientists depend for federal grant support values biomedical research projects that are almost certain to "work," encouraging young scientists to pursue a narrow range of projects that closely follow the proven paths of their mentors. As a result, many scientists pursue identical research ideas, creating a competition to finish and publish that can value speed over quality. Worse, the innovation that is essential for keeping science exciting and productive is replaced by a great deal of "me-too" science: research that has little chance of producing the breakthroughs needed to improve human health.

这段话中另外一个有意思的说法是：value speed over quality （看重速度超过质量）。

我受到的研究训练是要做自己的东西，从来不做别人做过或正在做东西，所以一见"me-too" science这个说法就会心地一笑。有些人看到别人的工作报道出来，会说：这东西我们也能做，而且我们早就想过要做，可是得不到支持。有些人看到别人的工作报道出来，会说：我们在这个方向去做，也一定能做出重要研究结果。这些都是典型的''me-too" science。

做研究，要做就得比别人做的好，或者是做得有独到和不可取代之处。"me-too" science是不行的。

记得有一次我在国外参观实验室，该实验室的学生给我看她正在做的实验数据，和我的一个研究生已经做的体系一样，数据也差不多。我没有啃声，回到实验室就给自己的那个学生说咱们的这些数据不发表了，去做另外一个问题。如果我当时说我们也在做同样的体系，数据也差不多，会有什么意义？我的这个学生后来发表的其它三、四篇文章现在引用已经超过200次，这大概就正是不做"me-too" science的好处。

我们做东西并不慢，但是发表文章一般都不快。初稿到手总要仔细掂量很久才修改发表。虽然人们觉得有时候这会失去一些抢先发表的机会，但是我认为还是把问题想得深一些和透彻一些在发表会更好。就算抢了先，没有更深入的结果，又有多大的意义？真正的同行在读文章的时候基本上都知道一篇论文时深思熟虑的结果还是匆忙发表的东西，事情弄透彻一些再发表也可以替自己避免发表以后会让自己尴尬的错误结果。虽然有的人是从来不会觉得尴尬的，但是我还是觉得慢工出细活会更让同行和后来认真读到论文的人尊敬。

当然，每个人做事情都有每个人的路数，我也并不觉得只有自己习惯的路数是最好的。不过，既然it worked pretty good for me，所以觉得还是值得说一说。

也许me-too science翻译成中文应该叫做“自力更生”；而value speed over quality翻译成中文也许应该叫做“多快好省”。

建设社会主义这样也许有效，但做科学则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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