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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11月, 参加西安工科物理教材讨论会
( 求学、教学、科研的一些亲身经历39)
1970年11月,在庄河青堆子大工农业基地‘劳动锻炼’了八个月回校后,至1977年,大约六年多时间,我所经历的工作大致是:1、下工厂劳动实习,先后去过示波器厂和电视机厂,学到了一些焊接半导体电路的技术。还去过几个工厂的热处理车间和铸工车间劳动,边劳动边进行调查,收集可接合物理教学之生产实际的例子。2、1974年之前,大工兴起了‘开门下厂办工人大学’,我曾在机械系与大连第二机床厂合办的 ‘工人大学’中担任过物理课教师。学员多数原为初中文化程度,要从中学物理讲起。3,1974年之后,大工各系普遍招收了‘工农兵学员’,入学时的文化程度多数为初中毕业水平。基础课教师大部分被‘下放’到各个系,并与该系的专业课、专业基础课教师搭配成一个任课教师组,再与所教班级的学生统编成一个教学连队,提倡所谓‘厂校接合办学新体制’,有时在校上课,有时教师陪同下厂劳动、实习。我被分配到机械系铸工专业教物理课,编入铸工74级教学连队。4、教研室曾安排我带领几名教师编写讲义,在我为大连第二机床厂‘工人大学’所编讲义的基础上,进行修改和增补,编出了一份可各系各取所需的应对当时‘工农兵学员’,文化程度的物理讲义。
下厂劳动、开门办学、送工农兵学员上大学,是在文革批判了‘三脱离’、‘智育第一’、‘业务挂帅’等‘资产阶级办学路线’后的重大改革。这些‘改革’在文革后即被‘拨乱返正’,但它对我国教育和科技事业的影响,值得历史学者深入总结和研究。
由于招生、教学工作正在恢复,图书馆也恢复开馆;有空时我便上图书馆,翻翻书籍和杂志。那时上图书馆的人很少,特别是外文杂志阅览室,往往只有我一个人在那儿阅读;可能是有些人,在经历文革大批判后,对去图书馆还有所顾虑。从那时开始,我断断续续花了五、六年的时间,查看了一些外文杂志,钻研了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的一些基本概念和基本规律,这为以后进行科研和写作论文打下了基础。但那时我上图书馆翻看图书杂志只是出于兴趣,并没有想到以后有机会去搞科研。
当时一些中文科学杂志正在开展学术批判,例如《物理学报》通过讨论〈广义相对论〉,《物理》杂志通过讨论〈狭义相对论〉以及〈质量、能量问题〉来开展学术批判。当时的用意可能是要批判资产阶级唯心论在自然科学理论上的反映;但我觉得,籍此深入讨论自然科学理论上的一些基本概念和基本规律,还是有益的。我便抱着这种看法关注和参加了对〈广义相对论〉、〈狭义相对论〉以及〈质量、能量问题〉的讨论,也陆续写了几篇文章投稿,有的给发表了,有的没有给发表。那时候,讲课、作学术报告、写学术文章都得引用‘毛主席语录’,在我写的学术文章中自然不能例外,当时这被认为是个政治性的原则。
1977年底恢复了高等学校统一招生考试。1977年11月教育部在西安召开大学工科物理教材讨论会,同时召开大学工科数学教材讨论会;会务委托西安交大主办。基础部派我代表物理教研室去参加, 派肖义恂代表数学教研室去参加。承基础部领导特别照顾,说可特批我俩乘飞机来回。当时很少人有机会乘飞机,在此之前我也从未乘过飞机;我和老肖便决定乘飞机。那时飞机航班很少,而且天气不好就停航,大连只有去北京的航班,去西安还要在北京买票转机。我们顺利买到了大连去北京的机票,但起飞当天气候不好,航班停飞,第二天才起飞;乘坐的飞机是苏联制造的中型螺旋浆飞机,飞行大约2小时(现在只要1小时)才到达北京机场。那天能见度不算好,由于是第一次乘飞机,在空中观看地面和海面的情景留下的印象还很深刻。到北京后赶到东四售票处购买去西安的机票,接连几天的机票均已售完。为了在会前赶到西安,我们便马上去火车站买到去西安的硬座票,当晚上车,第二天赶到了西安。开完会也曾想由西安乘飞机到北京,亦因机票难购而作罢。
大学工科物理教材讨论会的会期约十天,大致分为两个阶段:前阶段由各校代表各自介绍所属学校在‘文革’中物理教学被批判和受损的情况,看来全国高等学校的情况都差不多,物理教学是重灾区,受到极左思潮的严重危害;后阶段是修订教学大纲,大致是恢复‘文革’前的教学大纲。人民教育出版社(后改为高教出版社)物理组的编辑汤发宇也列席了大学工科物理教材讨论会,她的任务是物色和邀请一些学校编写大学工科物理教材。她也找过我,问大工愿否编写?这可能是由于在‘文革’前王志符老师曾参与编写大学工科物理教材,大工物理教研室的教材建设在全国有一定的影响。因此事我未得到过授权,只好回答说待回校让领导决定后再报编。人民教育出版社还打算出版一套《高等学校物理学小丛书》,作为物理教学的参考资料;汤发宇编辑在会上征求自报编写,我也自报编写一本名为《质量与能量》,适合大学生和中学教师阅读的参考书。
回校后我马上向教研室主任朱竹林老师汇报是否参与编写大学工科物理教材之事,朱老师认为学校即将恢复招生,教研室教学工作任务很重,他担心抽不出人力参与编写教材,此事便不了了之。如果那时大工物理教研室承担了高教出版社计划中的编写大学工科物理教材的任务,估计我可能是编写者之一,因之我将投入大量时间编写教材,以后就可能没有时间从事引力理论的研究和招收引力理论方向的硕士研究生了。我的教学、科研方面的亲身经历就可能有所改变,与现在不相同了。关于我在科研方面的一些亲身经历以后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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