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库恩的《科学革命的结构》有感

龚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

去年高山经典的策划者送给我一本张卜天教授翻译的书《科学革命的结构》，再读有感，于是写了下面的文字，贴在这本书的第一页。

我和一些科学史家有过一些讨论，我也仔细读过库恩的书。我想，要真正领悟科学史，应该像库恩等人一样，第一，有坚实的科学基础；第二，解剖几个具体的科学的事例，分析其共同特征。在读库恩书的时候，我总是把它和戴蒙德的《剧变》等做比较。我看戴蒙德的书已经有一年多了，期间对这本书的理解和认识，反反复复。我之所以比较，是因为它们都是解剖几个具体的事件，从而试图提出一个模式来。库恩希望建立一个科学发展的模式，而戴似乎是要建立国家处理危机的模式。当然，库恩比较理性，而戴比较主观，而且戴完全回避了中国的危机应对问题。这两本书的共同特点是，利用分析的方法，利用归纳法来提出一个问题的共性。

因此，我得到的启发有几个。第一、不要空谈哲学和概念等，要分析具体的案例，最好像经济、投资里面一样做具体的案例分析，用归纳法来分析问题。第二、要善于提出问题。无论是库还是戴，都是提问题的高手。第三、逻辑和定义。在分析问题之前，一定要把逻辑和定义定义清楚。数学家、哲学家和物理学家最善于做这个事，且分析问题强调逻辑。

进一步，我发现很多国外的畅销书，都是这个模式。通过提出一个问题，然后试图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些不同的书的差别，主要在 1）深度；2）广度；3）写作上。而这几个的协调，似乎是一个度的问题。犹如中国的菜肴，不同的搭配，不同的做法，成就了不同的菜系，各有各的特色。

未来，我希望的科学史，应该聚焦在科学上。没有科学的科学史，注定是走不远的。希望在未来，科学、科学史，可以在一个会场做报告，从而实现直接的对话。很多科学家都喜欢读库恩的书，所以这样的对话，天然是可行的。

2023年12月，物质楼C812。

本文同步在知乎发布：https://zhuanlan.zhihu.com/p/708892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