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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因其古老,所以来访的老外数量在全国诸多的旅游城市中位居前列,这些老外游客,有短期逗留的,也有中、长期在此生活工作的。我曾经在学校里教过一些外国学生,教他(她)们学习汉语;也在业余的生活里,和一些外教、来访的老外朋友有过交流。他们一拨又一拨,来了走了,走了又来了;许多人的名字早已淡忘,然而许多与他们有关的独特风趣和富有意味的日常细节和故事,却鲜活地留在我记忆的底版上。
日本学生:由美子
由美子是一位日本妇女,她随在西安做城建专家的丈夫在西安生活。除了做好家务以外,她喜欢在学校里学习汉语。谈起西安,她言语之中流露出内心的喜爱,她喜欢西安的古迹、喜欢西安的小吃、喜欢西安的学校,她在汉语作文中曾这样描述我们早已司空见惯的城墙:“在丈夫关于世界古代建筑书籍上谈论的西安城墙,现在就在身边。我慢慢地在上面漫步,真是一种神奇的感觉。我可以边走边扒在城墙的duo(垛)口儿上看西安的风景,我觉得十分舒展和自由;而且不用担心车辆和安全,城墙上干净、素朗而安宁,望望上面的天,我的心飞到了很远的地方,我会想到日本的亲人和朋友、英国的儿子,还有西安的未来……”。有一天,她让我看了一张特殊的地图,是一张西安的地图,在图上有许多彩笔画的线,她向我解释说,这些有彩线的地方和路都是她去过、走过的地方,她喜欢散步看西安的“气象”和面貌,每次回来后她就用彩笔在地图上找一找、画一画,以便弄明白刚才去的是哪条路、什么地方,她打算在西安呆的日子里,把西安有趣、有特色的地方走遍。
汉语短训班的表演
柯莱尔和亚当是汉语短训班的学生,一个是美国姑娘,一个是法国小伙儿,都是第一次来中国、来西安。在学习结束的时候,有例行的口语测试,外方组织者要求学生每人参与,要用所学的汉语表演一个生活小品。他们半生不熟的汉语、加上很多文化背景造就的笑料,使得许多段子令人捧腹不已。比如,我拿出一个写着“饭店”的汉语纸板让他们说这个词什么意思?有人大声说:“toilet”……
活泼年轻的柯莱儿和亚当表演了一个与西安有关的段子,柯莱儿扮演自己——一个外国游客,亚当扮演一个西安出租司机,开始了:出租司机一上场,就摆出手握方向盘摇摇晃晃的姿势,表明他在路上,突然看见前方有一个外国人在挥手,就缓缓、平稳地把“车”停在了她身边,自言自语地说:“是个老外。”然后打开车门,友好热情地用英语问候:“Hello,欢迎,请上车。”游客上“车”了,俩人并肩而坐,“车”又启动了,在俩人的摇晃中,他们用生硬的中国话“对白”着:
“你好,小姐。请问你去哪儿?”
“我去钟楼。”
“你是哪国人?”
“我是美国人。”
“请听音乐。”
“谢谢。”
随即俩人便摇头晃脑地跟着并不存在的音乐,哼起了《Yesterday Once More》(昨日重现)的旋律,都很投入、高兴的样子,其状惟妙惟肖,满堂大笑;突然间,“司机”扭过头去,对着“窗外”,发出了一个中国大陆人都很常见的习惯性动作——(“吐痰”),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外教莫瑞
莫林是学校里聘请的美国外教,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是个中国通、西安通。有一段时间她给教工上口语提高课,她上课认真负责、从不迟到早退。有一天她上课,用板刷时,突然发现这个教室的板刷不见了,于是马上有人起身、打算去别的教室取,她马上说:“不用了,我带的有。”话音一落,举座皆惊,大家惊讶地看着她从随身携带的大布书包里摸出了一个板刷,她看出了大家的“吃惊”,随即略显得意地解释说:“我上课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所以自备了一个,用起来比较方便。”
韩国小伙儿
金永敏是一位韩国留学生,已过而立之年,在西安边做商业,边学汉语。有一次大家在一起讨论“交通”的话题。他语出惊人,他认为西安人很“勇敢”,自行车敢和出租车抢,行人敢和汽车抢,以致于他在西安不敢骑车;况且他的自行车已经丢了三辆了。
哈,这样的细节和趣事还有很多……
细节是什么?细节是生活具体可感而又微不足道的构成单位,生活通过它而可以触摸和体会,可以展现和延伸,每个外国人都从点点滴滴的细节里品味中国、领会西安,但愿每个西安人、中国人也能从细节里传播西安、塑造中国。
光靠所谓的“形象宣传片”是不够的,尤其是那种“唯漂亮主义”的宣传片是靠不住的。
发表于《西安晚报》2002年1月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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