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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科研成果：导师和学生的看法为何迥然不同，甚或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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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延续程代展研究员和他的弟子在科学网引起的巨大话题。
根据李子欣转来的程教授弟子对逃离科研的解释，我发现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1，程教授觉得自己和弟子的科研非常之有价值，简直是世不多见的成果，尤其对于自己弟子的成果，程教授给出了很高的评价，甚至藉此认为他超过自己跟玩儿似的，似乎在时间上也会很快（甚或已经超过？）。
2，弟子认为，自己做的科研算个啥玩意儿呀，即使不是臭不可闻，那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顶多算是在高级刊物上的灌水。而且如果以后还这么灌水，那自己就要羞死了。
呜呼！
咋啦这是！
难道说导师的水平这么水，连学生都充分地看出导师和自己一起做（指导做）的研究这么差，导师却还敝帚自珍，甚至到了把垃圾当宝贝的地步？如果不是导师昏聩，那也会是不识货。
陈氏名言：本质和真相总是丑陋的，所以，我们不要经常看它。在科研领域也是如此。
其实，事情还有另外一面。
我的弟子们虽然不如程教授的弟子发表的论文高档，但是他们鄙视起我老人家的光辉思想来也是“杠杠的”，毫不掩饰的。
有时候我就会回想自己当学生的时候，是不是也鄙视起自己导师的思想来，也是这么毫不保留呢？
仔细一想，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为什么屁股坐到了导师的位置上，就觉得自己的研究格外有价值；而当学生的时候，会觉得导师做的最漂亮的工作也是一堆狗屎呢？
俺想解释一下这个现象——
1，本科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硕士生觉得自己似乎还有点啥不懂的东西，到了博士生阶段会觉得自己好像在本领域里面都啥也不会。
这个现象某种意义上说不是笑话，是无知者无畏的表现。人越是知道得少，但是又有了那么半瓶子的东西在逛荡的时候，越是自我感觉特别良好。
博士生和导师相比，本科生与博士生相比，是类似的，也所以，很多学生会觉得导师做了一辈子的东西狗屁不如，甚至臭不可闻。
2，真正能够指导学生的导师才会体会到创新之难。当自己是年轻的学生时，会觉得自己如果假以时日，如果给点经费，世界上没有自己做不下来的难题。
而导师，正是之前试图做过，但是后来发现即便给了足够的时间和金钱，自己对智力又特别有信心，可是，依然做出来不能让哪怕自己满意（对外吹嘘是另外一个事情）。
创新这玩意儿，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生无法企及的目标，对于较好的教授而言，往往是望洋兴叹啊——非不愿为，是不能为。
3，其实，我的学生经常这么质疑我，我也鼓励他们的质疑，但是由于这些孩子还是硕士生，我也经常说，你们如果读书达到我的一半，或者三分之一，我觉得你们的质疑我愿意考虑并深入地交换意见，或者我干脆改变我自己的看法，听从你们对于科研的建议，我们真做同学（同时学习）而不再是形式上的所谓导师学生关系。
可是，糟糕的是，你们每次讲的内容看的书全在我的读书和见解的绝对真子集里面，甚至从来没有逃出过我的知识体系的一小部分，如此，如何让我们颠倒这个关系，让我觉得你确实高明而我的确需要反过来学习呢？！
后来，孩子们渐渐毕业或者攻读别的导师的博士学位去也，此时的我就想，之前在我手下你们不断地受到陈老师的限制，这个想法被驳，那个想法被批，这下你们离开了陈老师的桎梏，应该好好地发扬一下自己伟大的思维了，好好弄几个漂亮的东西超过陈老师，让我也在后面惊喜一下。
结果我很悲伤地发现，他们离开我之后在别人面前玩的花枪，就没有出过陈老师之前教给他们的东西，甚至就是靠陈老师的花样来闯世界。
搞得我非常无语！
不是陈老师的想法很落伍很低等吗？咋又被你拿去显摆去了呀，咋离开了还去贩卖你原本极其鄙视非常看不上的陈氏理论呢？嘿嘿。
我狡猾地笑了，就管理学、管理科学小圈子的研究而言，我不太相信有人在想法上能够超过我（应急管理更不必说），但是在内部的讨论班上学生们每每都把俺批成可怜虫，说俺的东西太差，要这没这，要那没那，一句话，就是没有创新。
4，俺觉得，程老师的弟子也陷入了这样的一种漩涡，其实我看程教授的研究，在控制学界，那还是很有新意和想法的，可是，到了学生眼里，基本就是“灌水”、“再灌水”，到国外高级期刊上灌水，到斯普林格出版社灌一本书的水，如此而已。
但是，如果他真的当了导师，甚至就当前选择的这个中学教师职业吧，过段时间成熟一点后会发现，程教授的东西其实在中国控制学界已经很棒了，如果让他再看其他学者的东西，几乎是连看不需要看——那才是真的差。
5，仆人眼里没有伟人。
俺说过另外一句煞风景的话（陈氏名言2）：如果你老闻林黛玉小姐上厕所后的味道，你以后看见林黛玉就会想到厕所的臭味，而不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光辉美女形象。
大致是一个意思。
学生对导师有时候也是这样，隔几日就看到这个人，长相一般甚或较丑也就罢了，还是个监工、老板、周扒皮，面目当然越看越觉得可憎，或者极其可憎；如果导师再压着你干点什么，那就成仇人了；如果你特别想在导师这里得到的最后却没有得到，那这个导师基本就是十恶不赦的人了，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最坏的。
不过，当你离开导师，哪一天当你也当了导师，却会很悲哀地发现，这个导师的影子嵌在自己的生命中，挥都挥不去。
【最后，本文中提到的导师指负责任的导师，那些不会做科研还当导师的，或者没时间指导学生的导师，不在本文讨论之列。】
【再来一句：尽管你知道创新不易，自己的东西还不错，但是依然要将眼光放远，放长。华罗庚语录：早发表晚评价】
“逃离”科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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