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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外一样的生活
曾泳春
这篇博文继续瞎扯。
这次和文科生们厮混在一起,日子过到现在,我获得了一个外号,叫“曾员外”。
我总是向往中国古代员外的生活,我想象中的员外是这样的:家境殷实,吃穿不愁,与夫人举案齐眉,膝下一女,视为掌上明珠。每日里与几个志同道合的弟兄,或练剑习武,或吟诗颂词。春天踏青,赏花赏月赏秋香;秋天尝果,庄户里各色新鲜瓜果,可赏可尝;冬日里打猎吃肉,赏雪喝酒......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总是自己先醉了。因此每每日子过得心满意足的时候,比如吃一顿好饭,赏一幅好景,或在微凉的夜色中散一场步,我总会情不自禁地道一句“真是员外过的日子”。由此获得了这个外号。
给我起这个外号的是文科生水哥和庞,他们在我好几次吃完晚饭,一边抚摸着胃一边满脸惬意地道出“真是员外过的日子”之后,就开始喊我“曾员外”了。其实我在道这句话时,完全是下意识的,就如情到深处会说“我爱你”,看到如瑞士那样的美景会说“真美啊”一样,我说“真是员外过的日子”,是对惬意的一种反应,说明了“员外”在我的脑子里早已是美好生活的象征。
但水哥那天故意调侃,破坏了我对员外的美好想象。水哥对明清小说颇有研究,他是这样描写员外的:家有良田万亩,广厦千顷,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绫罗绸缎。鱼肉百姓,横行乡里,无恶不作,罄竹难书。每日里穿金戴银,骑一匹青骢大马,带七八个小厮,田间地头,略有平头整脸的,都不放过。
于是我的这个外号,就显得不那么美好了,硬生生将一个风流倜傥才貌双全的曾员外形象,变成了满脑肥肠品味低下的曾员外形象。我抗议了一下,认为员外可以色,但不能色得品味太低,“田间地头平头整脸”的品味太低了,至少得改成“街头巷尾略有姿色”。即便如此,员外的形象也就如此了,在那样的年代,想找个红颜知己,几乎是不可能的。
文科生与理工科生对员外的赏析不同,对一首诗的赏析也是有很大差异的。前些天我们在课堂外赏析卞之琳的诗《鱼化石》:
文科生充满感性地分析着诗人性别角色的分离,并结合作者的爱情背景,赏析得感动不已。作为理工科生,我对这首诗半点感动都没有。我是这样赏析的:整首诗充满了科学的味道,“鱼化石”、“形状”,完全是科学上的术语,不适用于诗歌。特别是“镜子”,代表了镜象效应,在我们建立纤维链物理模型的时候,对链的头端和尾端粒子经常采用镜像效应来解决,因此“镜子”其实就是“我自己”。整首诗只有“线条”一词是具有诗意的,线条不是科学术语,直线、射线、线段、曲线才是。如果干脆写成一首科学诗的话,可以把“线条”改成曲线。于是,经过我充满理性的赏析,我把这首诗改成了:
你我都远了乃有了鱼化石。
文科生们都觉得这首诗悲剧了。而更令他们觉得悲剧的是,曾员外正准备继续糟蹋一首好歌。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和水哥、庞一起去附近一个有些风情的街角吃早餐,这是我们周末常做的事,算是放松一下,不至于到了周末曾员外一整天要为三个人煮三顿饭。我们在澳洲明媚的阳光下一边品尝咖啡和bacon, egg and cheese(我的最爱)时,谈起了昨晚中国好声音的一首歌《秋意浓》。两个文科生赏析着这首歌词,而我则对其中一句“怨只怨人在风中,聚散都不由我”产生了兴趣。我理性地赏析说:这句歌词说明了树叶在风中的轨迹是由空气流动特征决定的。曾员外得意洋洋地说:我准备就此写一篇科普。
两个文科生听了,默默地喝咖啡,似乎再也不想跟我说话了。
周末在这里耗一上午,员外一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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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2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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