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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卡》
昨天写《最后一课》,取的是中学课本中的一篇课文的题目,不记得初中还是高中的课文,也不记得文章的内容,偏偏记得作者的名字,就两个字“都德”。
脑袋是这么一副场景:战争从前线打到乡村再打到城市,敌我悬殊,必输无疑,亡国只是时间问题,人们的心里面充满着惶恐和不安,大人们不知何去何从。
孩子们对于战争,没有太多的感知,像往常一样去上课,只是少了平时的喧闹。因为是最后一节课,孩子们有点忧伤,上完这节课便要和朋友们告别,也许以后再也无法相见。孩子们和大人们一样,开始有了何去何从的不安。
成人世界问生死,孩童眼里见离别
何去何从水上漂,草木一生风里摇
谈到小孩,想起那个坏蛋冠霖来,我和他之间有很多故事,今天讲其中一个,因为今天想起这一个。
刚到温哥华的时候,一切都是新鲜,什么都不会。那时有很多很多的愿望,想要这个想要那个,想学这个想学那个,一个一个慢慢在实现,过程充满着欢欣愉悦。把时钟往回拨,把瀑布往上推,回忆中的前后对比异常清晰,无知和欢乐有着直接的关系。如此说来,这么一句话,倒有几分道理“Keep Naïve, Keep smile”
刚来的时候,去研究所照相,申请门卡。塑料门卡和学生卡一般大小,最上面是研究所的标,正中是帅气的相片(那时长发,飘啊飘的飘出潇洒的英俊气味),照片下面是英文名,身份和实验室。拿到门卡,后来又领了个围绳,天天把卡挂在脖子上,就好像女孩子带项链一样,除了晚上洗澡和睡觉,真不愿取下来。
于我来说,门卡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愿望。刚来那阵,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在天上飞,接不上底气。那时还没有带相片的身份,心里不踏实。这就好像,女孩子到一定年龄,不领那个证心里不踏实一样。每个人,都需要有个Identity,找到自己的位置,高也好,地也罢,有个自己的位置,心里就踏实了。
有时候会这么想问题,这个遥远的城市,离故乡一万多公里的距离,如果外星人把我掠走,繁忙大街,川流人群,我就这么不见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地上,有着印着我相片的门卡。门卡就是我,我就是门卡,我离不开他。我离不开电脑,离不开手机,离不开门卡。因为离不开他,于是爱上了他,我爱我的门卡。
以前和冠霖一起生活,和他一起玩耍,变着花样的整些稀奇古怪的游戏出来。有一天,我把门卡挂在他的脖子上,模拟着美国大兵的授勋仪式,正准备教他,怎么敬礼,怎么说“Yes, Sir”。冠霖突然变得不开心起来,把门卡扔到地上。
我问:“你不喜欢吗?”
他说:“我不要你带门卡,因为每次你带门卡的时候,都是要出门,就没人陪我玩了”
成人世界问生死,孩童眼里见离别
何去何从水上漂,草木一生风里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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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2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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