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远古不是梦

杨义先教授

北京邮电大学信息安全中心

灵创团队带头人

摘要：本文利用存封在汉字中的原始信息，“制造”出了一种新型“时光机”。乘坐该“时光机”，你便可以穿越到遥远的古代，去见识先人们的生活和起居等。

（一）前言

据说，若能造出超光速火箭，那么，人类就可以回到过去。但是，很遗憾，根据爱因斯坦的理论，速度无法超过光速！

不过，别失望，因为，我们可以另辟奇径，制造一种“文字时光机”，并带你去远古旅游。

原理：人类的“言”与“行”始终是一致的，而且“言”与“行”是相互影响和相互促进的。文字是“言”的主要载体。“行”虽然无法独立传承，但是，却可以通过记录“行”的成果，通过文字，将“行”转化为“言”；另一方面，每个人，每时每刻的“行”，又在很大程度上，受到过去（它人或自己）的“言”的影响。所以，可以通过分析古人的“言”，便能够大致了解他们的生活起居等“言”与“行”。（该理论的详细描述，请见《字距猜想：“语言动力学”的起点》http://blog.sciencenet.cn/blog-453322-698008.html）

思路：当某种“言行”特别重要时，人们总要千方百计地去研究它，而且，首先得用一个字、词或术语去定义它。因此，人类刚刚发明“字”时，“字”所能够表达的东西，一定是当时最重要（或给人们印象最深刻）的东西；而“字”所没有涉及到的东西，或者是不十分重要，或者是根本没有被注意到。因此，只要我们能够精确判断某些“字”诞生的时间，那么，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推断出这些“字”之前和之后，人们生存方式的差异。

虽然没有任何办法知道每个汉字诞生的精确时间，但是，目前已知，人类最早的汉字是象形文（共有如下244个），它们本文“时光机”的主体：丫丰乌丹册乐了丁不丑丏业丙乙乞也主八勺勿匕卜卤卣刀龟兔儿兆兕兢于互井云亚兽几凡卯卵冉网冏力出函人仓介以侯入升午克亢亥交亨京亭又反若蓑彳巢川大夭夫奠飞干工巨巫弓弗弟己已彘巾帚带帝口吕向周黾马门它宫寅女山尸居壶才巳巴土堆囟舜小禺禹禽弋孑子孔贝焉燕长车歹斗方戈戉户火斤毛木未朵来果某牛气欠犬日昔易星晓氏手水永泉瓦文心牙爻月肩朋胃能爵爪白皇癸登瓜禾秃秋秫龙矛皿母目盾眉鸟石磬矢甲田畎番玄率穴窗用甫玉臣蜀而耳缶虎臼耒糸齐肉舍西要行羽至舟竹自辰豆角身豕象辛酉齿阜鱼雨雷隹革鬼韭面首鬯高鬲黄鹿鼎鼠页衣羊。

人类早期（此处的“早期”是相对的，即，在该字所表达的领域内是最早，而非绝对时间的最早）发明的还有如下280个独体字：一乙二十丁厂七卜八人入乂儿九匕几刁了乃刀力又乜三亍干于士土工才下寸丈大兀与万弋上小口山巾千川彳个么久丸夕及广亡门丫义之尸已巳弓己卫孑子孓也女飞刃习叉马乡幺丰王井开夫天无韦专丐廿木五卅不太犬歹尤车巨牙屯戈互瓦止少曰日中贝内水见手午牛毛气壬升夭长片币斤爪父月氏勿欠丹乌卞文方火为斗户心尹尺夬丑爿巴办予书毋玉末未示戋正甘世本术石龙戊平东凸业目且甲申电田由央史冉皿凹民弗出皮矛母生失矢乍禾丘白斥瓜乎用甩氐乐匆册鸟主立半头必永耒耳亚臣吏再西百而页夹夷曳虫曲肉年朱缶乒乓臼自血角舟兆产亥羊米州农聿艮严求甫更束两酉豕来芈里串我身豸系羌良事雨果垂秉臾肃隶承柬面韭禺重鬼禹食彖象。

显然，“象形文”与“独体字”有许多重叠，当去掉这些重叠后，我们就获得了人类“最早”发明的如下392个汉字。现在就用这些字来制造“文字时光穿越机”（为清楚计，今后，当用作“时光机”时，它们将被标为红色（象形字）或蓝色（独体字）。再次提醒：这里的“最早”是相对最早，即，在其指领域是最早出现）：

丫丰乌丹册乐了丁不丑丏业丙乙乞也主八勺勿匕卜卤卣刀龟兔儿兆兕兢于互井云亚兽几凡卯卵冉网冏力出函人仓介以侯入升午克亢亥交亨京亭又反若蓑彳巢川大夭夫奠飞干工巨巫弓弗弟己已彘巾帚带帝口吕向周黾马门它宫寅女山尸居壶才巳巴土堆囟舜小禺禹禽弋孑子孔贝焉燕长车歹斗方戈戉户火斤毛木未朵来果某牛气欠犬日昔易星晓氏手水永泉瓦文心牙爻月肩朋胃能爵爪白皇癸登瓜禾秃秋秫龙矛皿母目盾眉鸟石磬矢甲田畎番玄率穴窗用甫玉臣蜀而耳缶虎臼耒糸齐肉舍西要行羽至舟竹自辰豆角身豕象辛酉齿阜鱼雨雷隹革鬼韭面首鬯高鬲黄鹿鼎鼠页衣羊一二十厂七乂九刁乃乜三亍士下寸丈兀与万上千个么久丸夕及广亡义之卫孓刃习叉乡幺王开天无韦专丐廿五卅太尤屯止少曰中内见壬片币父卞为尹尺夬爿办予书毋末示戋正甘世本术戊平东凸且申电由央史凹民皮生失乍丘斥乎甩氐匆立半头必吏再百夹夷曳虫曲年朱乒乓血产米州农聿艮严求更束两芈里串我豸系羌良事垂秉臾肃隶承柬重食彖。

（二）穿越之旅

现在邀请各位乘坐俺的“象形文时光机”，随我一起穿越到远古。

好了，各位朋友，远古已经到了，请走下“时光机”，开始咱们的穿越之旅。下面由我来当导游，给大家解说：

1. 远古时代，都有些什么人？

家人有“父母夫弟子女儿”，那时，他们还不区分“兄、妻、姐、妹、爷、婆、孙、媳”等家庭成员哟，对此，虽然可以猜测许多原因，比如，或者没有必要区分这些关系（比如，至今，在许多西方国家中，也还不区分“堂”和“表”的关系呢）；或者太复杂，用当时已有的字，还无法做出区分；或者寿命不长，很少出现三世同堂等（比较，现在四代以上，都统称“祖先”了）。但是，这些猜测都没有根据，所以，本文下面我们就只陈述事实，不再探究原因了。

已知的重要人物有“舜禹皇帝臣侯王”（为啥没有“尧”？！）；已有官“吏”和普通平“民”之分；既有文官“尹”，也有武官“士”；社会关系包括自“己”和他“人”，不区分“敌、伴”等；对自己的种族已经有了一定的优越感，已有“夷”的概念了，至少已可区分“羌氐”等民族。他们虽然还没有姓名，但是，已经可以区分“氏”了。已经有人专门负责记录历“史”和重要“事”情了。

2.家里都养了哪些动物，或者都见过哪些动物？

他们已经能够区分“禽”和“兽”了。

家畜中最重要的可能是猪，因为，竟然用了两个字“彘豕”来描述这种东西；其它家畜可能还有“羊犬牛马”，但是，还没有“驴、骡、猫”等家畜。这时家禽（比如，鸡、鸭、鹅等）也还没有被驯服，它们还在大自然中独立地生存着，与人们的生活关系不大。不过，耗子“鼠”和蚊虫“孑孓”已经把祖先们折腾得够呛了！

他们经常看见在地上跑着的动物有“鹿象虎兔”和熊“能”，还传说有一种神猴“禺”；他们看见在水中游的东西，主要有“鱼龟”和一种蛙“黾”等；他们好像还没见过“狮、豹、蛇、骆驼”等，或者说，这些东西与他们的关系并不密切，不值得专门发明相关字眼去描述它们。他们将蛇等没足的虫子都统称为“豸”。那时，各种虫子，在他们心目中，是一类比较宽泛的动物，因此，他们至少用了“它虫豸”等字眼来记录虫子。他们看见在天上飞的动物有“鸟隹燕”等，但是，却没有区分（或不见过）“鸡、雁、鹰、麻雀、乌鸦”等鸟类，但是，已经知道鸟蛋“卵”和鸟窝“巢”了。

他们已经知道害怕“鬼”，同时懂得敬畏“龙”，而这些理念都是由专业人士“巫”，通过“易卜兆文”和易经中的“爻彖艮夬”等手段，传递给他们的。出乎意料的是，“乞丐”也是出现较早的一类专业人士！

3.他们吃什么，做什么，用什么，有哪些家具或工具，用什么东西打仗？

他们已经开始从事“农”业活动，渔业和牧业等活动还没有出现（至少未成规模）。

已经有商业，并开始用“贝币”来交换东西，对钱的多少也有意识，钱的基本单位“朋”已经出现。他们对等价交换物的大小重量等已经有了明确的概念，知道“大小巨少戋”；对“少”好像特别在乎，用了“小少戋”等多个字来表示，但是，还不知道更小的“微”。已有“重”量的概念，衡量单位已经出现“斤两尺寸丈”等，但还没有“吨、米”等公制单位。

他们喝“水”和“泉”，烧“火”，点火把“主”，穿“衣”。他们的“食”物主要有“米豆肉瓜果”，没吃过“奶糖糕粥”等，也不细分“大米”与“小米”、“豌豆”与“胡豆”、“肥肉”与“瘦肉”（但是，已经有干肉“昔”出现了）、“甜瓜”与“苦瓜”、“干果”与“水果”等，甚至，可能这些东西都还没有出现。他们已经记录了甜味“甘”。

特别注意，他们已经有“卤”了，这也许是因为人体需要盐分，但又还不会造盐，所以就用卤来替代。

他们虽然没有专门发明一个字来描述酒（这很奇怪！也许“酒”与“水”不分？），但是，却相当重视酒，因为，与酒器相关的字有好几个：“兕卣鬯鼎爵”。

酸酸的梅子可能给他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虽然不可能常吃，但还是发明了一个字“某”来描述它。

他们使用的农具或工具已经不少了，包括容器“缶皿仓屯”、加工或度量粮食的工具“臼斗”、通用家具“耒帚叉夹”、网状或织网的东西“网互”、曲尺“工”等，但是，不区分锄头和犁耙等带把的农具，都把它们统称为“耒”。他们已经习惯于把禾杆束在一起，绑成“秉”。已经意识到做农活要花“力”气。

他们的厨房用具有“壶勺”，已有纺锤“专”，会用腰“带”和毛“巾”，能够对兽“皮”加工，制造出“革”和“韦”。已经会从“井”中取水。已经能够将“木”头劈成片，做出“爿”。文化活动也不少了，已经有“柬册书”等文学成果了。

众多植物“竹韭秫蓑甫禾本”已与他们的生活密切相关。他们已经会乘坐“舟车”等交通工具了；已经会建造有“瓦”和带“门窗”的各类房子“亭、宫、阜、舍”等，而且，已经有双开门“户”了；他们还会修建短墙“丏”、房屋“向”、没围墙的房子“厂”等建筑物，还知道修路“术”，已经知道用小木桩来注标记“必”。

已经有音“乐”，出现乐器了（但不知道都有些什么乐器，难道只有“磬”一种乐器？），并把乐器放在“业”上。他们已经有凳子，坐在“几”上。已经能够用模具“凡”来生产东西了。

他们把武器都统称为“我”，具体地说，用“戈矢矛戉弋盾弓刀匕刃”等武器来打仗或狩猎，还穿着铠甲“介”。

在一年四季中，他们最关注的是“秋”，也许秋天给他们的印象最深，比如，粮食丰收、山火频发等。他们对春夏冬这三个季节好像不感兴趣，可见，农业还不够发达。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他们更重视“东西”，可能因为那是大阳和月亮出没的方向吧。而对南北两个方向不重视，更没有左右之分了。

左撇子不多，而且，右手很重要，所以专门用“又”来表示右手。

4.他们如何历法，计数，观察天象？

他们已经能够用“一二三五七八九十百千万半廿卅无再”等来计数了（注意：没有“四”，在甲骨文中，用两个“二”重叠成的“四个横扛”来表示四。也没有“六”，我就不知道原因了）。当然，不可能有“亿”的概念，那对他们来说太大了。

他们的历法体系已经比较健全了，包括的天干和地支有“甲乙丙丁辛癸丑寅卯巳午未酉亥戊壬申”等。但是，不知为何，天干和地支中各缺少一个：“庚戌”。

他们也已经有“日月天年臾世”等时间概念。

汉字的特色词，量词（与英文相比，因为，英文没有或者很少量词）已经出现了不少，包括“朵堆升行页束串个”等。很明显，这些量词都与农业生产密切相关，比如，“朵堆束串”等都与禾杆的收集和整理相关，“升”与粮食计量有关，“行”与农田相关，“页”与书册相关，“个”就很通用了。也很显然，这些量词还远远不够，所以，后人又发明了许多其它量词。

他们很重视天象观察，已经知道了“日月星辰”等星体，但还不知道“彗星”等。已经知道“天”，但为什么没区分“地”，也许是用“土”来表示吧。已经注意到“云雨雷电气”等自然现象，但还不知道区分“雾、霾、雪”等。已经知道区分每天的开始“晓”和结束“夕”。

他们已能把石头细分为普通的“石”头、能发声的石头“磬”、以及贵重的石头“玉”。对土地也有细分，包括“土田”等，而且，还把田分成了块状，用“畎”来分隔。

5.关于自身，他们知道些什么？

关于人或动物的躯体，他们知道的东西也不少，包括一目了然的“口肩眉目耳角身牙齿毛羽手爪首头”和舌头“函”、受伤后流出的“血”、死后的身体“尸”、婴儿头顶骨未合缝“囟”脑门儿（可见，其观察已经很细了）、脊骨“吕”等。动物的爪子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可能更深，他们甚至用了两个字“爪番”来记录。男人的胡子也专门记录为“而”。对鼻子也用“自”来记录。对死者已经懂得尊重，有了“奠”和“亡”。

特别奇怪的是，他们甚至知道两种内脏“心胃”，但是，不知道其它更多的内脏，比如，肝、肠、肺等。其原因也许是：猛跑后，心脏跳动很快，他们能够直接感觉得到；经常吃不饱，因此，能够感觉到肚子里有个食物“容器”。

6.他们还知道些什么？

关于外部环境，他们已经在区分大“山”和小“丘”，也有河“川”的概念。他们知道“上下中央”，对平面有“凹凸平兀”的认识，能描述“丫孔穴”等形状。在两物相比较方面，已有“正长齐”等认识。

他们已经记录许多比较复杂的动作了，比如，“出入亨交以反夭飞干居来欠登率用克要至于若已予之系求产曳立甩斥生失示办见止曰开卫习乂承与垂乜及为由隶”等。

“黄乌丹朱白玄”是他们认为重要的，需要记录的颜色。他们能够区分的声音，包括牛羊的叫声“芈”和“乓乒”之声。

他们掌握的形容词也不少了，包括“丰兢冉冏彳焉歹秃糸亢才永严更亚刁广久太曲良肃聿幺尤匆”等。

他们对位置的描述主要有“周方高面内里末”。已经有“乡”野的概念，而且还区分“京州亍”，已经产生了一些地名“蜀巴鬲卞”。

关于否定和拒绝的字也出现了“不勿弗毋”等，对东西的形状描述已经有“丸片”等字眼。

已经出现了一些比较抽象的虚词，包括“了也乃么且乍乎”。

也有一定的道德价值观，有了“义”的概念，由此可知，“义”在中华文化的“五常”中是首先出现的，随后才完善为“仁、义、礼、智、信”。

（三）后记

由于本业余导游水平有限，上述“穿越”的解说词可能不严谨。不过，我相信，这种穿越的方法是行得通的。如果，再借助其它训诂知识，完全可以使“穿越之旅”更加丰富和精确。

上节中，汉字诞生时间的“早”与“晚”，只是相对的。比如，虽然可以断定：狗比猫更早进入人家，因为，先有“犬”，后有“猫”字；同样，人们先发现鸟，后才驯化鸡，因为先有“鸟”字，后有“鸡”字。但是，我们无法断定狮和猴到底哪个先被记录，鸡与鸭到底哪个先被驯化（也许是鸡，因为，它进入了十二生肖嘛）。

上节中，我们主要从面上来分析和综合相关汉字中隐藏的信息，并把不同字眼中的信息整合起来考虑（过去，专家们研究甲骨文和象形文时，重点关注对每个字的研究，但是，对这些字的联合研究不够）。其实，除了面上外，还可以对它们进行点上的分析和综合。比如，

从绝对时间来看，汉人发明的第一个字，很可能是“一”，它其实是八卦的阳爻；紧接着，被发明的字是“二”，它其次是变形的阴爻“二”。因为，它们书写很简单，含义又很重要。

先人最早注意到的星球是太阳和月亮。太阳是圆的，并且很热（属阳），所以，就把一个阳爻放进圆圈中来表示太阳，这就是“日”字。月亮经常是弯的，而且不热（属阴），所以，就把一个阴爻放进弯形中来表示月亮，这就是“月”字。

有些字，很可能是在同一段时间（甚至可能由同一批人）发明的，比如，动物身体以肉为主，而“月”也有“肉”的意思，所以，人和动物的躯体部件的描述字眼都很有规律，几乎都是月字旁：肌肋肠肚肝肛肓肘肪肥肺肤肱股肩朊肾肽胀肢肿肫胞背胆胡胛胫脉胖胚胎胃胱脊胯脑脓朒胼胸脩胰脂脚脸脲腌腚腓腱腈腔腕腋腹腮腿腰膀膑膏膈膜膘膛膝臂臀臃。另外，由于躯体是软的，属阴，所以其它部件，如“骨目耳身面血”等，也都都含有变形的阴爻“二”。

   总之，我们坚信，“文字时光机”才刚刚启程。如果有更好的导游，那么，穿越远古之旅将会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