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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江西横峰的一位朋友,他告诉我他去过三清山,还没到过龙虎山。我则恰好相反,多年前游历过龙虎山,三清山只是坐车路过,遥望了一回而已。
鹰潭的龙虎山,于我是有些印象的,除了那山那水,更主要的是一次辩论。当我信步走进一座道观的时候,一位坐堂的道长叫住了我,说看我的相,将来定是靠笔杆子吃饭。
其实,我那时已然在吃这碗饭了。然而,这并非我所情愿的,相对笔和剑来说,我更喜欢后者。于是,我告诉道长,二十年后看我论剑!
那道长自然不信,我便与他下了赌,待看春夏秋冬二十载。
如今算起来,大约过去了八年,我余下的时间仅剩十二个春秋了。不觉有些感慨,诌了四句话:
龙虎山前一鹰潭,
当年道长犹说剑。
至今只见我杀鸡,
不闻才子过江南。
鸡是我前些日子杀的,也写过一篇文章。只是这“江南”,还未驰骋过,尚有些遗憾。
我有一把剑,是短剑,是我第一次上庐山时买的。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这把“中正剑”一直陪伴着我,我时不时会拔出来赏析下剑锋,它钝而不利,比不上我看它的目光。
我在想,十二年的时间里,我能做些什么?丢掉笔,拿起剑?抑或继续收藏这把“中正剑”?
对了,当年那道长还在么?他是否还记得有个年轻人,曾与他有过一番笔与剑的争论?或许他早就忘记了二十年的约定。
为什么是二十年不是十年呢?
二十年是我说的,道长没有异议。算起来,当年的二十年后,我便是五十岁的人了,介于不惑与花甲之间,已是知天命的年岁。
就我目前来说,笔还在手中,剑依然藏锋,差不多让一些人失去了耐心。我还要坚守十二年么?问过了人生几何,还将问些什么呢?
我困顿于笔不止二十年了,甚至更长。很少有人能透过我手中的笔,看到那把藏在鞘中的剑。我经常是到过一地,便自觉不自觉地去寻找剑的踪影,只是从未再去买过,因为没有一把剑能够让我倾心的。
我不喜欢剑刃上沾上鲜血,我喜欢长剑出鞘的感觉,喜欢剑贯长虹的气势,喜欢剑道无形的悠思。
现在,我已然屏住了呼吸,闭上了眼睛……
“二十年后,我握住的一定是剑,不是笔!”我坚定地对道长说。
2011年12月18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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