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春节去了一次澳洲,探望在布里斯班访学的先生。去悉尼旅游时,见到了两位在天涯认识的网友。我算跨洋去会网友了。
回来之后记下悉尼之行,当时发表在博客“我的小菜园”里。
那次之后,和黄惟群一家结下深厚友谊,他近年多次回国,我们也在国内见过2面。今年4月,他和夫人又回到国内,已经去多地旅游探亲会友。根据他们的行程,将于6月中旬再次来武汉。刚和他们夫妇通过电话,确定了来汉的日程。
翻出5年前写的文字,重读一遍,仍让人内心充满温情。
(1)
以前对悉尼有印象,是因为有个悉尼歌剧院,是澳洲第一大城市,悉尼歌剧院是悉尼的象征,也是澳大利亚的象征,去澳洲,不去悉尼歌剧院怎么算是到了澳洲呢?
我对悉尼经常思念。每每想到悉尼,不是因为悉尼歌剧院,也不为它的城市大,当然更不是因为在悉尼丢了钱包,最最重要的原因,是悉尼有惟群兄,有丽莎姐,有海鸥姐。
那天是农历正月初八。家里还在过着年,天气寒冷着。悉尼却是夏天,北方的悉尼本该是炎热的,又加上很久没有下雨,大地很干,据说悉尼人已经有很久没有浇灌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了,主妇们见面就交流着节约用水的法子。
可我们一到悉尼,就给悉尼带去了凉爽,带去了雨水。还刮着清凉的风呢?
(2)
堪培拉到悉尼我们坐的是长途公共汽车,下午离开新国会大厦,我们是沿着马路一路走到位于市区的长途汽车站的,中间还专门去了一趟中国大使馆,在那里留了个影子,就沿着公路走向市区。
??这一天似乎一直在走啊走的,虽说堪培拉面积不大,但这么一直走着,还背着行李,也够沉的。儿子一路一直在埋怨我,可我还是走不快,脚走得都疼了。中间又找到一家法院,首都地方法院,相当于我们的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也留个影子。
在汽车站吃了点东西,一包薯条和一块鱼肉,儿子要的是鸡肉,打发了肚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悉尼呢。老公拿出钱包付了钱。这是最后一次使用钱包里的现金。
??公共汽车上的旅客很复杂,有点象多国部队,我看到的人,至少有韩国人,中国人,中东人,欧洲人,还有黑人,不知道国籍所属。??
行李就放在车下面的行李箱里。老公说,没关系,澳大利亚应该没小偷,不用担心。
可下了汽车,从汽车站到旅馆是坐出租车去的,悉尼的出租车有点类似国内了,可以沿街招手召唤,有的出租车很牛,我们反方向打车,人家就是不去,非要我们过马路再叫,说那样可以省好几块钱,我很是奇怪,他们怎么总是为别人着想,就不想着多挣点钱?
??下车付车费,老公一摸屁股,大叫一声:“坏了,钱包呢?”他习惯把钱包放在屁股后面的裤兜里。
??左摸右摸找不到,也不能让出租司机老等,好在我身上还有现金,就先付了车资。让老公再仔细找找,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在哪里忘记了??
没有。
现金有几百块,是剩下几日的游费,更重要的是,钱包里还有银行卡,还有身份证。幸亏护照在随身的背包里。卡里有老公剩下的三个月的生活费,好几千块呢。
??被偷了。悉尼也有贼!我也知道,偷东西的不一定是悉尼人,但在这里丢东西,毕竟不是很美妙的记忆。?
那个旅馆下面有一个酒吧,旅馆的服务人员早就下班了,只剩下酒吧的工作人员代管旅馆的事务,他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到我们预定房间的登记,没有收任何押金,直接给了我们钥匙,让我们先进旅馆休息。完全信任。这多少让丢了钱的我们感觉好受些。
??要打电话,是报警还是挂失?或者就丢在汽车上被公共汽车的工作人员拣到?那样也许可以失而复得,澳洲人也有活雷锋吧?
??报警,很快否定了。无法确定是在车上还是在车站丢失的,警察也无法处理。
??挂失是首要的选择。可先打的电话不是给银行,而是给惟群兄。
??在悉尼我们早就安排了要见的两个人,一个是黄惟群,一个是海鸥。他们都是我在天涯认识的网友,也可以说,我是他们作品的读者,因熟悉他们的作品而熟悉了他们的生活。网上多次交流之后,得知我将去悉尼旅行,惟群兄热情地邀请我们住在他家。由于还有一起旅游的同伴,我们感谢了他的好意之后,还是决定和朋友一起住旅馆。
??我很沮丧地告诉惟群兄:我爱人的钱包丢了,该怎么办!
??估计惟群兄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我们到悉尼后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丢钱包,他显然没有处理这类危机的经验。这时候他也很着急,我在电话里听到他亲昵的喊声:"晓丽啊,是柳絮的电话,她的钱包丢了,怎么办?"他一着急就露出秘密了,呵呵,原来那个一直站在他身边的美丽的女人,竟然叫晓丽,我有两个同事叫(晓)小丽,没想到在悉尼又认识一个。
??美丽的女声又在耳边响起来,甜甜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虽然还没有见面,我对这个美丽的能干的女人开始产生好感。为了怕我也不自觉地再次变得温柔而让老公儿子听起来不舒服,我把美丽的女声让给了我老公,也好让他亲耳听听,理解我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
?? 柔声的小丽很干脆地指引老公该如何处理,显然,她对澳洲的生活已经很熟悉,知道该怎么办。她让我爱人等她电话,她要先查查汽车公司和银行挂失的电话,这是首先要做的。很快,爱人按照指示挂失了银行存折,第二天再去银行填一个表格,就可以重新得到一张卡和一个新的密码。打完了电话,终于缓一口气:至少不至于损失更多。
??到达悉尼的第一个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和爱人一直在猜测着:明天惟群兄是一个人来呢还是和夫人一起来?爱人也对惟群兄和他的夫人好奇起来,似乎比我更希望见到他们了,他知道我们不过是网友,是什么让我如此信任他们呢?
(3)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风,吹打着窗棂啪啪地响,还不时传来哒哒哒哒的人行信号灯的声音。那间小旅馆位于威廉大街的一个十字路口,是闹市区。连车辆行驶的声音都很清晰地从窗户的缝隙里传过来。
这是一家很小的旅馆,只有20多个房间,没有厨房可用,但有公共的卫生间和浴室。由于多数居住在这里的旅客是年轻人,他们夜晚会在下面的酒吧喝酒和玩游戏机到很晚,一直到将近凌晨2点,还一直喧闹着。
我想着惟群兄的模样。是否会和照片上的他有出入?是年轻些还是年长些?之前通过电话,惟群兄的口音明显带有上海音,轻声细语,而他的爱人却说着标准的国语,很难想象他们已经来澳洲近20年,依然乡音未改。我觉得很亲切,没有陌生感。
迷迷糊糊着睡着了。还是被哒鞑靼哒的的信号灯声音吵醒。一看表,已经8点多。
事先约好,惟群兄会带我们玩一天。海鸥大姐带我们玩一天。第一天就由惟群兄陪我们。他打电话来,说上午9点钟会到我们住的旅馆。
见到惟群兄时已经是上午9点,他住在悉尼郊外,开车到我们居住的旅馆得一个多小时呢?我们才起床,简单洗漱了,吃了几片面包,还没收拾好床铺和桌椅。他们就来了。
爱人去楼下迎接他们。因为事先交换过照片,没有认错。惟群兄和照片上几乎一样,只不过近距离观察,他的一只双眼皮更清晰了些。他上身穿竖形条纹的短袖衬衣,下身是一件灰色长裤,单凭衣着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如果不是先前通过电话和信件,你很难将著名的华人作家黄惟群和眼前这个略微有点发福的中年男人联系起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美丽的妇人,戴着一顶漂亮的草帽,这个帽子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就连她的笑都那么熟悉,一听声音,更是亲切得不得了。不用说,她就是被他亲昵地唤作"小丽"的丽莎姐。
人都说,看景不如听景。如果把惟群兄夫妇比作一道风景的话,却不妨亲眼一见。通过文字感受到的恩爱夫妻,模范伴侣,当你亲眼一见之后,感受更加真切,甚至你会觉得,任何文字的记录,都不如现实中的他们更幸福。正因为是切实的幸福,我眼里的丽莎姐一直微笑着,尤其是她和你讲话时,甜美的声音,加上迷人的微笑,常常让我这个女人也发呆。更何况男人。
多数的时候,我在和丽莎姐交流着,反而把自己要见的主要对象,跨洋越海见到的网友,惟群兄凉在一边。他只好去和,不懂文学,只懂给猪看病的我的爱人说话。我有时候偷偷看他们,觉得很有趣,没想到他们谈得也很热烈呢?
我们先去了一个艺术博物馆,里面有许多著名的艺术收藏。其实我不懂艺术,但因为也去过一些艺术馆,多少对什么印象派,现代派的有点印象。我比较喜欢有生活气息的油画,看似没有章法的绘画作品,其实也寄托了作者的思想和情感。我和丽莎姐在一副油画前站了很久,她很喜欢这副画,估计是每次陪朋友来都会停下来细细品味的。我也很喜欢。你若看了,肯定也会找到喜欢它的理由的。
从艺术馆出来,我们沿着海边走到悉尼歌剧院去。路过一块岩石时,丽莎姐告诉我那是一块著名的岩石,有一个很美丽的妇人因为思念家乡心切,经常在这块石下坐着遥望大海,看着来来去去的船只,想着不知道哪一艘船是从家乡开来,哪一艘大船可以回到自己的家。后来这块岩石就成了游人必来的风景。很多人在这里留念。有一对白人夫妇,正坐在岩石下避雨,天空中开始滴起了小雨,但一个华人,正好走到那里,就请那对白人夫妇让开,好给他拍照。到此一游拍照留念是很多人的想法,但若真的是旅游,应该不在乎是否有形式上的东西证明,更多是精神上的愉悦。听了这个故事,真的在岩石下坐一坐,望望远处的大海,想想家乡和亲人,也许印象更深刻些吧。
有一种悉尼特有的动物,不,也许是澳大利亚特有的,蝙蝠,巨大的蝙蝠,和其他的蝙蝠相比,很另类,我们在艺术馆的一角看到了它们的模型,如果没人告诉你它们是蝙蝠,你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它们是什么的。
更让人惊喜的是,我们很快就在一个离悉尼歌剧院不远的植物园里看见了真家伙,真的巨型蝙蝠高高地挂在几棵高大的树上,一动不动,象个袋子,场面很是壮观。
有两张惟群兄夫妇的照片,我是偷拍的。我认为那是极有力地证据,证明了他们俩的恩爱。别人都在忙着看悉尼歌剧院,悉尼大桥,海上来来往的船只,和海边拍照的人群,可我的眼里,却只有这两个恩爱的人。一张是他们坐在草地上,很自然地。妻子累了,将手搭在丈夫的肩膀上,面露幸福的微笑。丈夫手搭凉蓬,眺望远方。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似乎也在全心看着他们,不忍心把清凉的雨滴在他们身上。妻子穿得太少了,这样的天气地有点凉,手冰冷冰冷的,但握着丈夫的手,却很温暖。一个凉手一个热手,怎么着也不是左右握右手的感觉,温差使他们的感觉应该是很特别的。还有一张照片是以悉尼歌剧院为背景的。他们依旧是坐在悉尼歌剧院高高的台阶上,丈夫不知道在给妻子说着什么有趣的事,妻子的脸灿烂成了一朵花,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的爱人,背后悉尼歌剧院的一角,很象是一个房子,尖尖的房顶很有特点。远远看去,那其实就是一个家,家里的两个人,其实已经在一起生活过近20年的两个人,依然拥有初恋般的激情。他们在自家的房子里谈着爱,也把快乐和幸福很自然地传递地靠近他们的人。
(4)
上面捕捉了惟群夫妇两个温馨的镜头。没继续写下去,因为这样那样的琐事。没有心情写,没有时间写,有点空闲,也难以静下心来写,小雨就那样一直下个不停了。
今天在惟群兄的博上看到网友老实巴交的人和惟群兄的对话,其中有些文字,读起来让我一点也不意外。只不过通过惟群兄的口亲自说出来,验证了我一直对他们的感觉而已。
在《跨越万水千山的对话》中,惟群兄写到丽莎姐有多次出国的机会,但一直没有去,因为“他不愿去,我也不想她去。不是怕彼此变心,而是两年的思念,两年不能相见的日子于我们将是天大的痛苦,根本不知如何度过。那时我们正在热恋。已热恋了两年,准备是一辈子热恋下去的。”又遇到出国机会,依旧没去。理由依旧是“热恋”,“但问题是我们的热恋没有结束,没准备结束,没想到会有结束的一天。于是,绞尽脑汁想理由,为的是推脱。”后来实在是推不脱,于是“最明智的方法,就是带上我们的热恋一起走。当时我们可去的地方有两个,一是日本,一是澳洲(都是因有亲戚在),我们一致选择了澳洲。最终,我们成功地带着我们的热恋登上了飞机:))))”。
读完这段话,又回想起在悉尼和惟群兄及丽莎姐相见时的一些细节,无不印证了他们一直在热恋中。
买帽子:丽莎姐戴帽子很好看。当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适合戴帽子的,我想。丽莎头上的帽子更增添了她的优雅,在我的眼里,她是个优雅的女人。当我们在悉尼歌剧院前发现一个卖帽子的小贩,丽莎姐和我的朋友一起试戴帽子时,惟群兄一直在给着意见:好看,很好看,喜欢就买下来。说实话,男人对于女人买东西的欲望,在恋爱时一般是讨好而不会拒绝的,而是婚后的观点却往往大相径庭,他可能从别的方面考虑更多:比如,你的帽子已经够多,咱家的衣帽间已经挂不下了?比如,这帽子的颜色不合适你,哪里有合适的衣服相配?难道为了配你这顶帽子再去卖一套衣服不成?当然,可能配套的还有鞋子,背包。。。计较的男人开始计算他的钱袋会因为这顶帽子而损失多少,那时他会以很好的理由彻底打消你的购买欲望:你戴上不好看。或者婉转一些:这帽子的风格不合适你。那肯定是买不成的。或者更有说服力些:喜欢的话我们到专门的品牌商店去买,小摊上的帽子不符合咱的身份。喜欢购物是女人的天性,有时候真不想帽子够不够,多不多,颜色适合不适合,有没有牌子的问题,喜欢了就买了。有时候甚至忘记自己是买帽子,只是买一个心情。甚至买帽子只是个借口,也只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不是还有以往一样让自己任性。呵呵,我不知道丽莎姐当时有没有想那么多,其实我也没有想那么多。我只觉得她戴着好看,戴着好看喜欢就可以买,完全是女人的立场。惟群兄一直在欣赏着试着帽子的丽莎姐,他甚至一点没有关注我这个飘洋过海来看他的网友,一直没有试任何的帽子。专注,我的眼里只有你,谁唱的?现在我想到这句歌词,特适合他俩。最后当然是买下来了。丽莎姐戴上了新的皮帽子,把这顶旧草帽,就这样换到了惟群兄头上。虽然上面系着一根红带子,很女性化的帽子,可惟群兄乐呵呵地戴着,因为戴了爱人戴过的帽子更幸福。(注,2010年惟群兄专门买了一顶这样的帽子送给我做礼物,很感动)。
狮子照:
这是一张狮子的照片。即使是从侧面看,也很威武。它是悉尼植物院里很普通的一处风景。把这张照片用在这里,是帮我回忆另外一个镜头。当然,那张照片不在我的相册里,是在惟群兄的相册里,相片的模样我想象得出来:惟群兄学着狮子的模样,眼睛睁得大大的,张着大嘴巴,开心地笑着。用丽莎姐的话来说,是比比谁更可爱。这样的一张照片,可以说是女人的心血来潮,突然间的一个主意,我就想看看你和狮子一起合影,就想让你配合我做个POSE,不行吗?当然,惟群兄一直不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说不。可同样的事情我遇到过很多次,爱人愿不愿意当我的模特完全看他的心情。心情不好时,他一看这大狮子,不好看,完全会说:什么都照,烦不烦啊你!或者说:留点空间(胶卷)好不好,瞎照!其实拍照也是一时的心情。照片只不过是证明自己心情愉悦的物证罢了,哪天回忆起来,可能心里依旧甜丝丝的。热恋中的人一直是为对方考虑的,他不愿意自己的爱人不高兴,自己轻易能做到博爱人一笑的事,哪里会让她留下不开心的记忆?
照这张照片时我先生和朋友已经走到远处了,他们在关注这植物园里那些奇怪的树,各种形状的树,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我的眼里,这些风景远没有狮子照的这样一个镜头好看。植物是静态的,多少年后它们会依旧在那里,但人是动态的,还是有感情的,我想无论什么时候我回忆起这个镜头都会觉得幸福,为幸福着的人。
卫生间里的菜谱:
那天我们和惟群兄一起去逛唐人街,中午就在那里的中餐馆吃的饭,有点类似中国的大排挡的地方,集中有中国日本,韩国风味的各种饭食。我们是分开点的,各人就喜欢的点着吃。那时我才知道,丽莎姐吃素。就这个问题,我问了惟群兄,每天做饭时是不是要专门考虑?素食的营养肯定有点单一。已经40多岁的丽莎姐的身材一直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和吃素有关系,但看她弱不经风的样子,很让人爱怜。再吃素,就可能让在家做饭的惟群兄多动心思,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的爱人营养均衡?他是完全尊重她的选择。即使自己做饭的时候麻烦些,有什么关系呢?“毫无疑问,人最该尊重的是心灵,而恰恰,心灵是最难尊重的。”这句话说得太好,吃素也是一种心灵的需要。尊重,除此没别的选择。
第三天我们去惟群兄家做客。忍不住的时候去上卫生间。卫生间不大,但在一边的台子上我看到一本菜谱,素食的菜谱。联想到丽莎姐的吃素,联想到作家一般有在卫生间阅读的习惯(我家的厕所就专门有一个简易的架子,给儿子放书),我想那一定是惟群兄最喜欢阅读的书了。不在什么时候思考,而在时时可能放在心上的尊重,从这个菜谱我看得出来,惟群兄现在做菜的水平,尤其是做素菜的水平一定不低。他会卖东西,会修房子,会装修,可能更会做菜,这些本领的培养,哪一件不是在为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安定的家呢?
(5)
到达悉尼的时候,下着小雨。
游览悉尼的时候还下着小雨。
去海鸥大姐和惟群兄家做客时,却阳光灿烂,也许上天也顾念我来一次悉尼不那么容易。
海鸥姐的丈夫宋大哥回国了,女儿经常出门远游,即使在悉尼也是住在租来的房子里;儿子找到了很好的工作,也是自己另出去单过。海鸥大姐一个人在家里守着那么大一栋别墅,还有个叫大黑的老狗陪着她。海鸥大姐家的院子很大,种着花草。我很羡慕她有这么大的院子,若是我,一定种满青菜。角落可以种点花草。我是从农村出来,总觉得填饱肚子比慰籍精神更重要。也看到了她的大黑,因为太老,它已经基本不怎么运动了,喜欢呆在自己的窝里。一般的看家狗见来了生人应该会叫上几声警告一下的,可不知道它是因为太通人性,知道我们是海鸥的朋友,还是心情不好,见了我们很羞涩的样子。
那天惟群兄请客,要我们一家和海鸥去他家吃饭。丽莎姐带我们去坐地铁。海鸥姐开车去地铁站接我们。
惟群兄和海鸥大姐家住得很近。在悉尼的郊区。丘陵地形有点起伏,可海鸥的车开得很稳,虽然速度不慢。
到达惟群兄家里时,他已经准备好了要做的菜。他带我们参观了他的房子。其实房内的一切我早就不陌生:那地板是他自己钉上去的,油漆是他自己刷的,院子里的杂草也是他一棵一棵清除的,就连墙上的画,他的书房,地下室的台球桌,我也早就在照片上看见过。房间都呈六角形状,有点象蜂窝。可能这是最稳定的结构,也让人容易产生联想:蜂窝,蜂蜜,甜如蜜的生活。
丽莎姐不老的容颜和时时脸上泛起的笑容,早就暴露了她幸福生活的秘密,那日子真如惟群兄所说:一只在热恋中,还要继续热恋下去。
院子里的秋千架是以前的房主留下的。我很喜欢的样子。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也有这样大的一个院子,除了种上菜,当然也要这样一个秋千架的。
有一个盆子里,也种上了几把小葱,还有几丛长得象"草头"的野菜。他的笔下的事物,因了这一次的亲近而让我找到了证据。
晚餐很丰盛,有肉,鸡,鱼,当然这些荤菜都是惟群兄做的。也有一些素菜,比如烧茄子。素菜是丽莎姐亲自做的。他们夫妇二人轮流上厨房烹饪,很快就上满了一桌子菜。
他们的两个孩子很乖,也很有教养。虽然因为担心语言的不通很少说话(我们一直在说普通话,他们主要听得懂上海话和英语),但到了快吃饭的时候,儿子和女儿都停下自己的事主动到厨房帮忙,摆碗筷杯子和放饮料。
我们聊了很多。孩子的教育,文化的差异,他们在澳洲的生活,我们在内地的生活。还有我们认识的共同的网友。
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惟群兄开车送我们去火车站。也和丽莎姐及海鸥大姐一一告别。海鸥大姐因为前一天陪我们玩了一天,太累,没有休息好,晚饭前在惟群兄家的沙发上迷了一个小盹,我很不安,也想让她早点回去休息。毕竟她年纪已经大了。虽然我喊她大姐,其实她和我妈妈差不多的年纪,中年的时候又因为身体的原因做过大手术。现在看她这么好的精力,真的已经让我很意外了。
惟群兄在火车站外停好了车,和车站的管理人员打了个招呼,就得到许可送我们进站。因为一看时间马上有一趟车要到站,我们也来不及说几句告别的话,但有一句话我还是很郑重地告诉了他:虽然才离开丽莎姐一会,我却已经开始想念她了!他说:我一定转告她!
是的,一定要转告。
虽然我也见过不少人,有许多长得漂亮的。但对于我来说,我认识的人中最美丽的,应该就是丽莎姐了。即使作为一个女人,我也喜欢她身上优雅的气质,得体的语言和举止。让人亲近和感觉温馨的笑容,美丽的外表。更让人喜欢的是她的内心:真诚地对待每一个朋友,无论他是熟悉的还是不很熟悉的人。这么美丽的女子,惟群兄是如何得到她的芳心的?老公也忍不住问了惟群兄这么话题。
真,以真对真。我记得惟群兄是这么说的。
是啊,真。如果不是亲自来悉尼和他们一家见面并受到了很好的接待,谁会相信,我也有机会和著名作家面对面?
我得到了海鸥大姐签名的《海鸥南飞》一书,惟群兄签名的《黄惟群作品自选集》。
坐在火车上,儿子和老公分别拿着他们的书不给我看,被他们的文字所吸引,并不时发出感慨。我则在夜色中回忆和他们交往的点点滴滴。
最后离开悉尼的时候,天又下了起来。小雨似乎总是跟着我们。
因为是晚上的飞机,而我们乘坐的航班是不提供晚餐的。在飞机场侯机的时候,我饿了,想让爱人去给我买一个面包或者别的什么吃。我提出要求时,爱人担心会突然登机,说我早不吃晚不吃偏要那时候吃,又抱怨说机场的东西很贵,换成人民币会是多少多少。儿子也在旁边埋怨我。虽然后来他也买来了,我却再吃不下去。心里堵得很。悉尼的一幕幕又浮现在面前,丽莎姐的优雅幸福,海鸥大姐对生活的热爱,惟群兄的宽厚仁爱。我不想走了。爱人和孩子却说:你别走,就留在这里吧!
我突然很委屈,泪流满面。难道我就这样被自己所爱的两个男人抛弃了么?如果我就这样留在悉尼,会有怎样的人生?他们俩回也不回头地上了飞机,一直到飞机的门快了关了,我还在椅子那里坐着发呆,任泪直流。
最后是同行的两位旅伴发现我没有跟上,转回来找我,劝我赶快上飞机。
怕耽误飞机起飞,我收起自己的任性。还是办了登机手续。
外面依然在下着雨,我很留恋地又看一眼悉尼,恋恋不舍地登上飞机。这次离去,不知道下一次是哪年哪月再来!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11-25 12:49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