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旅鼠效应”吗？

王德华

所谓的旅鼠效应（Lemming  effect） 是指在团体中成员盲目跟随的行为。

据认为产生这种盲目随从的行为现象的原因有两点：1）团体内的成员倾向于与其他成员保持行为与信念的一致，以获取群体对他的认可和团体归属感；2）团体成员在对需要决策的事件不确定的时候，模仿和顺从他人的行为与信念，往往是安全的。

这种现象在人类社会中是普遍存在的，但“旅鼠效应”中的旅鼠则是不存在的。

“旅鼠效应”可能来源于一些对旅鼠行为的错误描述。一般是这样描述的：“旅鼠在数量急剧膨胀之后，会发生一种现象，所有的旅鼠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到处叫嚷，跑来跑去，并且停止了进食。旅鼠们勇敢异常，充满挑衅性，肤色开始变红。它们聚集在一起，盲目而迷惘。忽然有一天，这些小家伙们开始向一个方向出发，形成一队浩荡的迁移大军，一直走到海边，然后从悬崖上跳进大海。驱使旅鼠前进的，不是求死的欲望，而是惊慌，包括对饥饿的惊慌，以及对方向迷失的恐慌”。

旅鼠主要分布在挪威和西伯利亚等地，是一种栖息在北温带或北极地区的草原或冻原地带的啮齿动物。旅鼠种群数量的每隔3-4年的周期性剧烈波动是很有名的，突然急剧增加，又突然销声匿迹。有学者发现，旅鼠在冬季照样繁殖，种群数量高峰时期，经过一个冬季种群的密度就可增加100多倍，甚至达上千倍。种群数量暴发的时候，食物和空间等资源极度紧张，旅鼠就要迁徙到有食物和空间的其它地方去。旅鼠大迁徙的时候，有时候游泳过河时被淹死，或攀爬岩石时失足被摔死，都是常有的事情。但旅鼠们迁徙的目的是找到有食物的新的生存空间，而不是去集体自杀。

很不幸的是，1958年迪士尼拍摄的奥斯卡获奖记录片《白色原野》中，把旅鼠集体自杀的场面搬上了银幕，使得这个旅鼠集体自杀的故事越传越广。后来有人揭秘，《白色原野》电影中旅鼠自杀的镜头是人为摆拍的，拍摄地点在加拿大一个没有旅鼠分布的地方，摄制组购买了部分旅鼠，利用拍摄艺术展示了旅鼠浩浩荡荡大迁徙的场面，摆拍了旅鼠前赴后继跳下悬崖自杀的相关镜头。

现在我们知道了，旅鼠集体自杀的故事是不存在的，纪录片中的镜头也是假的。事实是旅鼠们并不是盲从，很有趣的是，我们很多人并没有去追究事情的真相，反而以讹传讹，确是真的在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