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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文科学生中的“三风”现象谁来管?
黄安年文 2007年4月9日
(按:高校文科学生中的“三风”现象,指的是:两年前发生在北师大文科本科生中的上课迟到缺课之风、课堂上学生“兼顾别样”之风、和“提前下课”之风,现在情况怎么样,我并不清楚,但是最近我却亲眼看见了在学术讲演时的“迟到缺课之风” 课堂上学生“兼顾别样”之风、和“提前下课”之风。根据学院院长的说法,由学院安排的讲演是按照课程来计算的,既然如此,讲演和课程相当,也就是讲演课中的“三风”现象了。北京师范大学学校当局最近通过了本科教学的规则,其中专门对预防教师迟到做了明确规定,看来搞不好学生中的“三风”要蔓延到教师中的“三风”了)
下面发表的是《高校文科学生中的“三风”现象谁来管?》学术交流网高等教育改革栏目2005年10月17日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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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交流网2005年10月17日按:上个世纪末笔者在文章中提出了北师大文科本科生中“三风”现象谁来管的问题,这三风指的是,的上课迟到缺课之风、课堂上学生“兼顾别样”之风、和“提前下课”之风。现在时光又走过了七八年,有什么新变化,学生自己是最清楚真相的,不过到“评估”时则另当别论了。]
最近看到网友文章谈到高等教育领域的浮夸风和官僚主义风问题觉得很值得引发讨论。其实这和教育管理机制的改革,倡导实事求是,力戒形式主义是密切关联的。我以为需要认真思考教育部门和高等院校那些事该管?那些事则不该管?
联想到我前两年担任过北京师大文科本科教学巡视员的感受。这个机构还不在尹保云先生《象牙塔里的尘土》文章中所列举的常设机构之内。这是临时设立的编外机构,这类编外机构之多在高校也为数不少。校长办公会议决定请一帮退休教授临时来为他们打工干活而付以微薄的补贴费。这件事对于校长们来说倒是确实帮了他们的大忙,因为省却了他们的听课时间。
在“文革”前对于党委常务及校一级学校领导干部来说,党委规定他们每学期要有1/3时间用于听课和深入教学第一线的,否则至少得检查不深入教学的作风。现在可好,他们从经费中拨给老教授们一点点劳务费,不仅大大省却了自己深入教学第一线时间,似乎又掌握了教学一线情况,而且还感受到“时间就是金钱”的可贵。其实他们对于第一线的真正感受有多少是很难说的,尽管他们也是双肩挑的。
由于教学巡视员只是反映情况和建议,许多问题是要由校长们自己来决定的,而他们往往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我们提出的这些看似“小事”实际关系教学质量的大事则往往被搁置在一边了。
我这里所提到的高校文科学生中的“三风”现象,指的是:两年前发生在北师大文科本科生中的上课迟到缺课之风、课堂上学生“兼顾别样”之风、和“提前下课”之风。这“三风”中的“提前下课”风,我在《如何保障高校教学的有序性----关于煞住“提前下课风”问题》文章中已经提到,并且强调从2000学年起这个问题在我们学校已经解决,这是令人鼓舞的现象。
至于另外两个问题,是否已经解决,我没有听课并不清楚。好在我说的是两年前的事,如果现在已经解决了当然更好,而且还可以研究一下,为何这样的问题以前没有解决,现在却解决了。如果还没有解决,那么我们就得请学校校长们认真考虑:以学术和教学质量为生命线的学校,我们究竟该管什么?该管的事为何不认真地管起来?当然对于出现这样情况的原因和如何解决会有不同的看法,这是很自然的。但有一点该是没有异议的:在高校出现这类情况不能认为是正常现象。
以下的两个附件是两年前的调查报告。
附件一:学生上课迟到缺课堪忧
教务处 并请转 XXX副校长:
听了一学年的文科历史、教育、哲学、经济四个系的本科教学课程,总共不下80次,目睹本科教学中的方方面面,深感我们的教学管理和组织中存在着严重的“严进宽关”的现象。“严进”,指进师大的门坎难,“宽管”指虽然制定了许多规章制度,但是执行不严,打了许多折扣,滋长了松垮懒散的校风。比较普遍的是“三风”,即滋长着学生上课迟到甚至缺课之风、蔓延着课堂上有些学生“兼顾别样”之风、发展着的上下午最后一节课“提前下课”之风。
这三“风”相当典型地反映了我校在教学中管理不严和松跨懒散状况。我们不妨简单算一笔账,名义上课程算已经学完,学分已经到手,学士帽已经带上,可是细心一算,每天迟到几分钟、上课“开小差”、加上提前下课,一位同学每天实际上究竟少学多少时间,一周、一学期、四年又总共多少呢。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我敢说,在我所听过的课程中,几乎相当多的课程都遇到这样那样的“不尽人意”的情况。这种经常挂在口边,不痛不痒,无人负责任的状况,要持续到何时呢?
在我的听课记录中,确切记录了我目睹的迟到现象,至于缺课状况我没有掌握听课班级学生的确切人数,所以难以证实。但是有一点可以大体肯定,如果系里从考勤月报表中核实,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考勤表和实际相距甚远,不足为凭。我这里举6月16日下午听三节历史系1997年级《中国近现代史学史》必修课程为例,14:00为正式上课时间(该楼一直没有铃声),到了14:07分时,迟到进来的共24人,教师是14:05分才开始上课的。我在后排估算实际听课人数为56人左右,而问学生,全年级共有多少人,回答是68人。
上课点名是一种防止迟到和无故缺课的有效措施之一,然而有的学生也有对付点名的高招,在第二节课离去而不向教师请假,这种情况我就目睹了七八起。至于毕业班为“找工作”、“考研”等原因而缺课现象更是“言之有理”了。
怎样刹住迟到缺课之风?,,,,,,
黄安年 1999年6月18日
附件二:课堂上学生“兼顾别样”状况有增无减
教务处 并请转 XXX副校长:
这份报告,专谈这一学年我在教学巡视中听文科历史、教育、哲学、经济四系本科教学课程中,感到比较普遍存在的“三风”之一,即课堂上有些学生“兼顾别样”之风。或者说是“后几排”现象,因为这种在上课时“兼顾别样”的学生大多数发生在坐在“后几排”的学生中,似乎坐在后排不易被老师“发现”。“兼顾别样”说的是学生在上课时不专心,“开小差”、“干私活”,表面上,教室里学生一片安静,只听到教师的讲课声,实际上,有些学生在“一心两用”。课桌上放着两个本子,两本书算是比较“安分”的,大胆些的学生干脆没有带笔记本,也不带教材,在“光天化日之下”干起“兼顾别样”来。他们中有为“过四级”或“考托福”忙碌外语的、有带耳机听广播或听磁带的、有看报章杂志的、有抄写作业和稿件的、有给亲朋好友写信的、还有长时间窃窃私欲私语的,无不有之。至于极个别的在上课时谈情说爱,做出亲昵之举的也偶尔发现。
这些现象在学生中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公开化,并无人出来说句“评论话”,甚至也少有人对此报以异样的眼神。而且这种情况已有从高年级迅速向低年级蔓延趋势,在我听课的1998年级和1997年级中,这种情况也不例外。(如有兴趣,不妨从我提交的80份听课记录中,看看这种情况的机率)在“兼顾别样”中,最为普遍的是门门课程有“外语”的现象。尽管表面上看,这些同学对外语得抓得紧之又紧,以至不惜牺牲课堂上课的学习机会,但是这样学习外语的实际效果究竟怎样,很难说得清楚,恐怕多半是事倍功半,两败俱伤。建议外语老师们有时间不妨从专业的角度评论这种学习的效果。也建议心理学教师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做个评论,这样的“注意分配”实际效果如何?
大多数教师对此往往是视而不见,听之任之,我上我的课,你干你的事,最后以考试成绩论水平。我听课时,几乎没有发现有一位教师在课堂上提醒学生避免和防止出现这种现象的,好象有点不屑为之一顾的劲头。有的教师认为“说了也白说,不如不去说”,“学生学习靠自觉,我讲我的课,听不听由你”。当然教师讲课受学生欢迎的,情况好一些,但讲的再好的教师,还是不能杜绝这种现象在课堂上的出现。
从深层次来考虑,这种现象提出了一些值得认真研究解决的问题。例如:
第一、怎样围绕教好课,学好课,提高教学质量,提高学习质量,做好老师和同学的思想工作,我们的思想工作在这个领域里,是否太一般化了。
第二、教师是否应当很好研究如何切实改进教学方法,积极实行启发式和讨论式教学,不断提高课堂教学质量。
第三、学生也需要算一下“兼学别样”的效益帐,再来思考一下如何把振兴中华和发奋学习,上好每一堂课结合起来。
第四、校系主管部门应该考虑我们的组织工作是否应当更加细致些,把这样的问题也列入议事日程上来,集中研究解决这个问题上的经验和教训。
黄安年 1999年6月18日
(说明:本文中附件一原为1999年6月18日《学生上课迟到缺课堪忧,“月报表”不实----1998-1999年第二学期本科教学巡视报告之十三》的一部分。附件二原为1999年6月18日所写《课堂上学生“兼顾别样”状况有增无减----1998-1999年第二学期本科教学巡视报告之十四》。这些报告均是笔者以北京师范大学本科教学巡视员身份向学校校长和主管部门提交的。黄安年 2001年4月17日)
[2002年5月3日说明:本文由学术批评网/2001年4月17日首发。黄安年:《学术交流网》(www.annian.net)/学术问题评论/2002年5月3日发布,学术交流网(www.annian.net)/学术问题评论/2002年9月4日重发]
学术交流网(www.annian.net)/高等教育改革/2005年10月17日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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