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都去哪儿了

2024年1月30日 星期二

       上篇博文说到时间不多了。博友建议再写一篇“时间去哪儿了”。时间都去哪儿了？这是老早以前一部电视连续剧《老牛家的战争》主题曲。这部连续剧，我陪着母亲看了好几遍。里面的歌词：“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生存了好多话，藏进了满头白发”，让我感动了好久。后来每次听到这首歌，心里都特别想难受，父母亲越来越老了，现在父亲也离开一年有余了。

       少年时节，时间多在乡间田埂上和村里泥泞小路上度过。小学半农半读的疯玩、初中半梦半醒的长大、高中半生半熟的觉醒，就这样，时间就从指缝里面溜走了。相比于现在很多孩子在中学时的有主见和有规划，我简直就是纯粹的乡村“小白”。父母亲的谆谆教诲、老师们的苦口婆心、长辈们的言传身教，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溜走而慢慢地印在脑子里面、再慢慢淡忘了。

       青年岁月，基本在校园里面度过，时间基本花在了书本上、电脑上。本科前两年的武侠小说、言情小说热，基本把能找得到的这些小说扫了个遍。当时我还是数学课代表，期末考试差点没有挂科。本科后两年觉得还是要严肃一些，开始稍微发了发力，总算在临毕业前拿到了奖学金，在大学四年是唯一的一次。记得学长们都说最难学的两门课程，电测技术和空调原理，期末考试我都是三十分钟交卷，都是满分。本科阶段算是低开高走，糊里糊涂的就结束了。现在所谓的“人生规划、发展路径、解决策略、机会创制”等常用语，当时听都没有听说过。时间就过去了。

       读研年代，是国家充满发展机遇的年代，全民经商，全民下海，全民炒股……本来就是性格不安分，再加上社会的影响，多次蠢蠢欲动想退学下海创业，也曾经与同学尝试过小打小闹经商、炒过股票，后来都被父亲强烈阻止了。慢慢地才算是真正接触到了专业。姚老师在硕士阶段给我扎实的功底，王先生在博士阶段给我自由的空间，两种不同的指导风格在我身上发生了奇妙组合。做课题算是比较顺利，捎带着还帮着师弟师妹们做课题。等拿到博士学位时，还在后悔当时怎么没有坚持下海。

       青椒生涯，充满激情地忙忙碌碌、又碌碌无为地度过。初为人师、初为人父，都是让人喜悦、又让人忙碌之事。当时的科研范围也没有现在这样浓厚，SCI、影响因子、引用次数、H指数、一区论文、专利转化、包装报奖等等事情，还没有被炒热。但是先知先觉者，就能先发制人，获得资源和奖项无数。我等后知后觉者，还在拼命搞教学，结果也没有注意去整合教学成果奖，“老实人不吃亏“在这个层面成了玩笑。没有高手指导的青椒永远青涩。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时间就年复一年地在黑板前、在实验室里、在研究生旁边、在茶米油盐酱醋茶的烟火气生活里面，就这样过去了。人生不过三万多天，就是借皮囊来世界走一遭而已。“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柴米油盐半辈子，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大白话的歌词唱得都是人生事实。

       有逆流而上，肯定有顺流而下；有永不言败，肯定有半途而废；有春风得意马蹄疾，肯定有曾经沧海难为水。没有永远处于巅峰的人生，也没有永远处于低谷的岁月。在正弦曲线的人生中，只有时间是渐增正变量。时间去哪儿了，去抹平波峰波谷，去获得均值。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能量守恒律，在人生中也同样适用。

       如此看来，是否很消极？否也。随时间发展，人生的起起落落，岂不精彩？时间都去哪儿了？都去学习、生活和工作了，都去完成作业和被人评作业了，都去经历学习、生活和工作带来的喜悦和沮伤了。

       在时间去哪儿的过程中，借用今年春节的流行语，祝愿大家都能：龙行龘龘、前程朤朤、生活䲜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