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多了

2024年1月26日 星期五

       作为一个伪球迷，能在寒假期间看看足球比赛，于我而言也是乐事一桩。在正在进行的卡塔尔亚洲杯上，中国男足一战塔吉克斯坦，二战黎巴嫩，三战卡塔尔，均以零进球的赛绩而被打回家来过年了。连新华网都在说：“留给中国足球的时间不多了！” 这句话，最早是解说员在讲解中国男足参加国际赛事比分落后时用的解说词。没有想到在网络上流行起来了。

       调侃是调侃，其实把很多事情套用这些话，也是成立的。

       学生考试是有时间要求的。这是“科学网”上每个过来人的切身体会。在经历过的数以百计考试中，时间是一个必备要素。“时间不多了”是每个考生心里永远惦记的事情。在今年上海两会上有政协委员说“上海中考语文分值为150分，在全国中考中属于最高一档，但是考试时间只有100分钟，是全国最短的。”“文汇报”的标题也是“延长考试时间，期盼的是学生思考深度的延展”。

       研究生做课题是有时间要求的，导师安排课题需要因人而异安排难度适当的课题，在能取得一定创新知识、能发表符合各单位毕业要求的论著专利、最重要的是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慢工出细活，是对处于工作阶段的职员而言的，对于处于学习阶段的学生而言，就像考试一样，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完成学业。在此期间能出成果最好，不能出成果的话，也能在能力上得到锻炼。毕竟没有一个父母亲希望孩子在学校念书期间，为了出所谓的学术成果，念书念到退休的。起码就我而言，绝对不让研究生在实验室多待，符合学校毕业要求即准予毕业，还催着毕业，绝对不为给实验室多干活而延迟学生毕业时间。我自己也是孩子家长，深有体会。

       老师出成果是有时间要求的。年终考核、项目结题、申报项目的研究基础、养活学生、维持实验室运转，都需要成果以及通过成果带来的资金来支撑。十年磨一剑，是指处于没有任何压力的状态才能干的事情。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强调“十年磨一剑”纯粹是那些“饱汉不知饿汉饥”或者“站着说话不腰疼”之类人士，真的来实际教学科研第一线试试，就会立马被打回原形。尤其是“破五唯”里面的“帽子”，一个个都是有年龄要求。甚至政府官员的提职，也是有年龄要求。“时间不多了”，对于老师而言，对于职场人士而言，与足球运动员一样，是每时每刻都要想到的事情。其他可以拼，年龄这事真拼不了。

       一个高校或者科研机构，也是在一定时间之内的比产出。五年规划甚至更长时间周期的发展构想，都是在设定时间之内完成若干任务。时间一到，各类排名就出来了。与排名相关的就是社会声誉和社会资源的匹配。也就是说，在时间这个赛道上，一个高校或者科研机构也无法避免地要“卷”。适度的“卷”促进发展，松弛的“卷”或者紧张的“卷”则会让大家随时随刻都处于紧张之中。

       时间是把尺，年龄是道坎。现代社会里面，闲暇很奢侈。亚里士多德说过：“闲暇出智慧。”哲学家罗素也说过：“一个人一生中没有充分的闲暇，就接触不到许多美好的事物。”苏霍姆林斯基反复强调：“学生创造力的培养取决于他能自主掌握的时间。”但是不要忘记“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往往是拥有闲暇，输掉机会。

       世界上有“聪颖早慧”者，就有“大器晚成”者。其实两者都是在年龄尺度上“比”出来的结果。竞争的世界，给每个人的时间都不多了。偷得浮生半日闲，真的需要珍惜。否则的结果就是：“在让球迷失望这件事上，从来没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