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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2008年的4月,是非典五周年的日子。在五年前,一场SARS席卷了中国上上下下。在应对非典的两个多月的时间内,在中国大地上发生了很多很多至今仍鲜为人知的故事。今天我们有幸请来了一位在非典时临危受命,连夜从美国回到国内,为战胜非典出谋划策的
主持人:
主持人:那时候非典在国内应该说已经遍及各省了。
主持人:您与非典是如何“结上缘”的?
我是广州中山医科大学毕业的,而且一直是广州中山医科大学的流行病学教研组的学术顾问。他们知道我回来了,打个电话聊起来了,你既然在北京等消息,来一趟广州吧,给我们也做个报告,我就飞去了广州,大概是圣诞节前后。中山医科大学跟广州市CDC(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关系挺好的,就把CDC的人员请去,我讲完这个故事之后我们还在讨论,说这个公共卫生不治不行,早晚要出事的,而且最可怕的是出了事,第一线的医生你不准备也是要碰到,准备也是你要碰到。广州CDC第二天就请我到CDC座谈,并请我做顾问。
后来我就回美国了,2003年1月初北京这边给我位置,让我回来做教授。当然我要卖了房子才能回来,卖房子就需要一段时间了。卖房子那段时间,我经常上互联网,偶尔就发现广州暴发SARS这个事情,因为炭疽和SARS是差不多一样的症状,我就打电话给广州CDC问怎么样,那个CDC主任接了电话第一句话就说黄教授,你上一次带回来的N95口罩在哪里?那个故事实在太灵了。我记得网上有一个广州红十字会医院还是什么机构,发了一个中文的公告,说出现了有什么症状的传染病。当时在互联网上有一个全世界流行病学和传染病专家的类似论坛的MAILING LIST东西,我把那个消息翻译成英文放在那里,让大家共享,因为大家都不知道中国发生了什么。结果我后来才知道,每年要评一个在专业范围内谁是今年报告传染病最好的,那次我就被评上了。我是用最直接的信息引起全世界的重视,没想到我还起了一点这样的作用。
科技部部长徐冠华亲自打电话邀请黄建始回国担当重任
跨州的,跨市的,跨县的,和大型新发传染病的调查、控制,所以我就有比较多的经验。看到国内有这样的情况,我就写信给卫生部领导,具体应该怎么做。我说得赶紧把广州封起来,后来传到北京又具体建议如何把北京也封起来。我当时刚卖完房子,突然晚上八九点钟来了一个电话,一听是科技部部长徐冠华。当时4月底成立了非典指挥部,非典指挥部里面设了一个科技攻关组。组长是科技部徐冠华部长,副组长一个是陈竺(现任卫生部长),还有一个是黄洁夫副部长。当时徐部长打电话给我,希望我能早一点回来,参加抗非典。回来后告诉我说他们要聘请了两个顾问,临床顾问是钟南山,流行病学顾问就是我。所以我2号晚上就去的机场,当时洛杉矶机场空荡荡的,原来坐几百人的飞机,那个时候只有三四十个人坐。
因为是时差关系,到北京是5月4号下午,到了北京机场也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科技部的人来接我,从飞机场到科技部的专家楼,一路上几乎没人。来接我的科技部的处长就说,黄教授,这可怎么办啊?当时街上真的没有人的。我当时随口说了句:两个月就过去了。后来过了两个月,到7月份真结束了,世界卫生组织宣布解除了对中国的禁令。后来国家科技部做了一个国际SARS研讨会,我是这个研讨会的委员,我一出门碰到他,他就跟我说黄教授你真神啊,我说怎么神,他说你上次跟我说两个月,果然两个月就过去了。我说道理很简单,因为SARS是一种急性传染病,急性传染病不需要很长时间。比如我们现在坐在这儿几秒钟就传给你了,很快就会传给其他人,不像别的要有特殊的接触才能传染,呼吸道传染病传的很快,很快所有人都传完了,只有两个结果,所有人都死掉了;要不就是很多人有抵抗力,不死,很简单。实践证明是不可能所有人都死掉的,历史上多少传染病都是这样,最后还是很多人活下来,急性传染病就是来的快,过的快。慢性传染病就不是这样,所以艾滋病为什么这么多年,因为它要通过性爱、血液、母婴才能传播。
回来后就参加非典指挥部的工作了,我介绍了美国的一些公共卫生体系的情况,提出来美国公共卫生整个体系都是怎么做的,他们都是很欢迎的。比如我说公共卫生安全就是国防安全问题,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假如大家都病了的话,人家不费一枪一炮就进来了,所以公共卫生问题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大家都很重视。
我等于是讲了一些一句话——帮助缓解恐惧
比如说当时北京据说想建立一个大型的传染病医院,卫生局当时也准备请我做顾问,合同都拟好了,后来也没签,就是口头上帮忙做咨询。他们把计划送给我看,那天我还在深圳,我一看,不对啊,怎么可以建立传染病院,我说这个千万不能做。后来我还专门写给科技攻关组的领导,我说不能建这种传染病院。我说为什么?因为,一,北京原来有两个传染病院,如果SARS不来,就做不下去了,为什么?没有急性传染病,都是慢性传染病,如果再建大型的传染病院的话,SARS过后干什么?我给他算一个账,不要做大型的,两千员工,一千员工,每年光水电费、工资开支都要好几千万,我算的很具体。后来SARS过去了就不需要了,也没有再建。内蒙古当时花了一亿还是两个亿建了,之后没有人,就废掉了。上海也建了一个叫上海公共卫生中心,建在郊区,我去参观过,很漂亮。现在每年政府都要拨几千万到上亿的资金支持它,且不说建设时花了多少钱。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SARS后转战全国培训
主持人:SARS之后您主要做哪些工作?
主持人:SARS时很多人很害怕都想着去国外,您却选择了回国。
另外,对于SARS,因为我做传染病控制十几年,对这个很熟。比如说艾滋病大家很怕,而我20年之前就跟艾滋病人拥抱过,知道没事。我就很放心的告诉大家这些东西,提供一些信息,就是做一些这样的事情。
SARS推动中国各方面改革脚步
主持人:回来后您生活方面是怎样的一个状态,跟普通人一样,用84,戴口罩吗?
其实当时中国的恐慌和“9
主持人:就我的记忆而言,SARS时到处是84的气味,到处都是戴着口罩的人们。
SARS唤醒全民健康意识
主持人:您回来之前有没有觉得,您身上所承担的任务太艰巨了?
五年后的中国完全能应对再一次SARS来袭
主持人:如果五年后的今天,再有像SARS那样的传染病袭来,您觉得我们今天能否很好的应对?
主持人: 您觉得是什么原因,让我们今天有能力应对像SARS那样的传染病?
自我管理自己的健康最重要
主持人:回国前你所看到的,与您在美国想象的一样吗?
我以为中国流行病学工作可能比较落后,结果回国以后,我发现中国实际上是有一流的流行病学的专家。我想可能中国是设备某些比较落后吧,结果我发现广东CDC有些条件比美国的CDC还好,硬件不差。就是软件的问题,软件确实很重要,所以我也做了大量的这种培训、宣传理念工作。
主持人:SARS后您主要在做什么工作?
主持人:SARS之前您通过假设,成功预言了一起公共卫生事件,现在您还有类似的担忧吗?
我现在讲第二个故事,就是说像SARS那样造成大家恐慌的那种病,有可能会再发生。我虚构了这个故事:2013年6月份,全球天气变暖,6月份开始,各大城市都很热,大家都开空调,空调负荷不够,电力不足,后来就不能开空调,大家晚上睡不着,就在街上打麻将。还好那个时候经济还不错,股票也出现了牛市,全民炒股。全民炒股的下一个结果是什么?西方的金融大鳄又看到机会了,又来兴风作浪,一下子牛市又变成熊市了,许多人的退休金全都灰飞烟灭了,这种情况下肯定跳楼的有不少,但是更多的人打了一夜麻将打的稀里糊涂中风了,心肌梗塞。结果从6月开始,北京、上海、广州、天津这些大城市医院里陆续来了很多很多中风的病人,最后连加床的地方也没有,最后连医生、护士都中风了。得了中风不是就死的,中风会瘫痪,这样的话还要有人照顾。结果这么庞大的人群,医院顾不了,家里没办法开始不上班回去照顾病人。所以学校、政府、企业都没办法运作了,你说这多可怕。而急性传染病两个月就可以过去,但像中风、心肌梗塞,大家知道那是事后几年都好不了的。如果这种事情发生的话是很可怕的。当然我很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但是这种事情是完全有可能的,为什么?因为中国现在有人类有历史以来最庞大的中风和心肌梗塞高危险人群,具体数字一亿五千万高血压,大概一半以上没得到控制,只有10%控制了,没控制的人都可能像高秀敏、侯耀文那样突然就走了。一亿六千万高血脂,两亿肥胖,4000万超重,4000万糖尿病,如果我们不把这些高危险去掉的话,让他们健康的话,就会是我刚才讲的那个现象。大家一定要合作起来,希望媒体多呼吁,让每个人知道这个的危害,知道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事儿,一旦发生是很可怕的,甚至比SARS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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