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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银杏黄、红枫红、香樟绿、稻穗黄交错在时空里,柿子、苹果、柚子在树上散溢着成熟和芳香的气息。菊花以傲立寒风中的骨气,为秋天的告别,点缀了灿烂夺目的光彩。树叶和花朵,都是在绽放中悄然离开。
生命是什么啊?当沙白的故事,成为流量冲撞着人们的心灵,并且遭到一些批评,也获得一些赞赏。
当时我也被触动,这么年轻的生命,做了结束,而且是在沉重的疾病枷锁下,生命主人为自己选择了一种能够接受的离开的方式。但是,我还是觉得她可以留下来的,至少她还有条件获得医治,获得多陪父亲的时间啊。
她的离开,就那么在最清醒的状态下进行下去了。
她带走了一本书,一根项链和一条围巾。
生命应该是为绽放而来。我就像一朵绿绒蒿一般,在海拔最高处盛开,尽管生存的条件要不是严寒,要不是荒芜,要么是干涸,因为我是一粒生命的种子,既然被孕育了,那么就认准自己只要努力绽放,总会展示它的光彩。
前阵子听莫砺锋讲苏轼,东坡的一生是屡遭贬谪,但是他依然对生命、生活、自然充满热爱。当他因“乌台诗案”牵连,被贬居黄州时,他写下《卜算子 黄州定惠园寓居作》: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被贬黄州第三年的寒食节,苏轼写下了著名的书法作品《黄州寒食诗帖》,诗中描写了他当时真实的生活境遇。他在诗中写到,自己“何殊病少年,病起须已白”“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寒食雨二首》)。
苏轼的乐观也体现在此,过了几年,他在《定风波》中这样写到:“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是元丰五年,苏轼一行人在去往沙湖道的途中遇到下雨,然而雨具已经先由童子带走了,与他同行的人都觉得被雨淋得有些狼狈,而他不觉。不久后天空重新作晴,他便也写了这首词。
莫砺锋从苏轼的一生反观自己,认为苏轼这样的大文学家都经历了这么多苦难,何况我们普通人。因而我们更应该懂得乐观应对生活中的种种坎坷,笑看人生。莫老师真的是通透,研究唐诗的时候,他穷尽唐诗所有的版本。阅读苏东坡,他有五个版本,最喜欢林语堂英文版的《The Gay Genius》。这个书名突出了苏东坡达观快乐、随遇而安,在风雨人生中勇毅前行。逆境中也活得光彩夺目,自适安然。凡是自然风光他都发自内心热爱、歌颂,赞美,因此他在山东密州的时候写过212篇诗文,将没什么可看的诸城写得那么美,是好心态让他能够欣赏到一般人看不到的风景。
生命就是一次。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珍爱,好好地绽放出它的姿彩。号称“高山精灵”的绿绒蒿,主要生活在高海拔的高山灌丛、草甸及流石滩,高山极端气候条件与低海拔不同,它们只能“节衣缩食”,一年又一年地积蓄能量等待属于它们的高光一刻。但是,也不是所有的绿绒蒿一生只开一次花,比如藏南绿绒蒿,是绿绒蒿属少数能够多年生多次开花的种类在西藏盛开的绿绒蒿。不要被情绪的海洋淹没了生命的光华,努力地寻找生命需要的光源,比如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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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1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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