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晨醒来看到昨天一篇新六国论在高中同学朋友圈掀起的一丝波澜,发小的评论有缘千里来相会很是到位。老友的点题让我作“匆匆那年”,觉得很有味道。起床后把虾饺,烧卖,肉粽,凤爪,上屉蒸上,十分钟后配上钟爱的厦门海堤乌龙茶,那是何等的美味。在等着我的美味周末早茶的空,开始我这篇匆匆那年。“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时光匆匆,如车轮滚滚,转眼间我们不再青春年少,老友建议我从小学说说匆匆那年,我就从匆匆那年的公交车说起吧。
最早见公交车是小学二年级左右,在长春,应该是从火车站到红旗街的有轨电车,那时候的公交车和长春的楼房是一样让我这个县城娃高山仰止,崇拜不已,在我看来都是文明进步的标志。县城有公交车是在我离开家乡以后的事了。后来去哈工大上学,大直街上的104无轨电车是我最熟悉的,因为很多周末去船院老乡家打麻将。六年104,有两个值得纪念的事,一是我为数不多的在公交车被窃,丢了一沓子在校学生会混事要派发的展览馆免费票;一是一个现在在哈工大当教授的同学登车就会有触电的感觉,不过奇怪的是别人没有感觉,现在还能记得他气急败坏的对司乘大喊“你们这是什么破车”。后来在厦门生活工作,能记得的车是从家到单位的13路以及从家到南普陀的45,每个车的记忆片段都是挤,以及售票员重复的往里走,我就是在这片挤的声浪里,震惊地听到那改变历史的911。飘洋过海来到加拿大,见到的第一个熟人是当年曾经在中国电池界颇有些名头的师兄,他从机场接上我就是坐公交车去了他的寓所,又是在公交车上,他平静的告诉我他的婚变,又是一个震惊的消息。在小伦敦上学的第一天,需要去市中心办些手续,同学告诉我化学楼旁边的图书馆就是2路车站。结果我找了半天,因为加拿大的公交站牌是那么的不起眼,所以,飘洋过海所经历的震荡贯穿生活的每一个层面。也就是那天,坐公交车坐过了站,在伦敦十一月的戚风冷雨中无助的四处张望之际,一个同胞倒车到我身旁,英语问我是中国人吗,我忙不迭的中文回到,当然是。毕业后来到萨屯坐公交车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过偶尔翻翻抽屉还能发现一张没有用过的伦敦公交车票。另外两件海外公交车经历一是几年前在国际电化学协会主席的实验室访问一周,每天早晨从渥太华中心挤公交车去实验室,从新体会了一下外国大城市的通勤。除了挤,通勤路上的一大片墓地好像也是渥太华的一处名胜。墓地可以成为名胜,周围可以有很好的公寓,两个世界和谐共处对于当年初到加拿大的我是非常震惊的,这可能和宗教有关,和看待生死的态度有关。另外一个公交线路是佛罗里达的劳德代尔堡的一个公交车,那是一头连着海边一头连着市中心的儿童科学馆的线路,我去开会都是住在线路上差不多中间位置的一个旅馆。劳德代尔堡是旅游城市,去海边这一半线路车上能碰到好多旅游购物的,而去市中心的一半多半是工薪甚至是无业人员,即使是一个公交线路,都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妻子的一个苹果手机很有可能丢失在这个公交车上。与加拿大不同,美国的失物招领处给我们的只有失望。手机丢了的第二天,我们把在海边捡到一个苹果手表送到失物招领处。
匆匆那年,因有缘,我们和那么多有趣的人相遇,相识,甚至相知。因此有了聚的欢乐,离的不舍,有李白的“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也有苏轼的“天涯踏尽红尘。依然一笑作春温。当然,遇到更多的是同乘一辆公交车擦肩而过的如我一样的客旅,因为太过普通我们都不曾留意,其实平凡的世界才是人生。
2021-06-12 于萨斯卡通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11-22 22:41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