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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某,男性,42岁,教师,就诊时间:2024年6月2日。主诉:反复咳嗽、痰中带血2月,加重1周。患者2月前因劳累兼感外邪后出现咳嗽、咳痰,痰中带血丝,色鲜红。自服抗生素及止咳药,效果不显。近1周来,因连续熬夜备课,症状加重,咯血量增多,每日约10-20毫升,色鲜红,伴咽干、午后低热。在外院行胸部CT检查,未见明显占位性病变,诊断为“支气管扩张伴感染“。经抗感染及止血治疗后,咯血略有减轻,但仍未完全控制,遂转求赵汉青教授诊治。
刻诊:面色潮红,形体偏瘦,咳嗽阵阵,痰中带血,色鲜红,午后自觉发热,夜间盗汗,口干咽燥,五心烦热,失眠多梦,腰膝酸软。舌质红,苔少,脉细数。
赵汉青教授认为,本案患者病起于劳累过度,耗伤气阴,又感外邪,化热伤肺。肺阴亏虚,清肃失司,故见咳嗽;虚火内炽,灼伤肺络,故见咯血;虚火内扰,故见午后低热、五心烦热;虚火迫津外泄,故见盗汗;阴液不足,不能上承,故见口干咽燥;肾阴亏虚,腰府失养,故见腰膝酸软;舌红苔少、脉细数均为阴虚火旺之象,治宜滋阴降火,润肺止血,处方:
百合30g 生地黄15g 熟地黄15g 麦冬15g
玄参12g 当归10g 白芍12g 川贝母10g
桔梗6g 甘草6g 白及粉10g(冲服)
仙鹤草30g 地骨皮12g 阿胶珠6g(烊化)
7剂,每日1剂,水煎分早晚2次温服。
二诊(6月9日):服药7剂后,患者咯血已止,咳嗽减轻,痰中无血丝,午后低热及盗汗明显改善,夜寐转安。舌红,苔薄白,脉细。药已中的,虚火得降,肺阴得复。守方加减:原方去仙鹤草,加沙参15g、玉竹12g增强滋阴润肺之力,继进14剂。
三诊(6月23日):患者精神转佳,咳嗽基本消失,无咯血,低热、盗汗已止,口干咽燥明显改善。舌淡红,苔薄白,脉细。考虑虚火已平,阴液渐复,调整处方以润肺健脾,益气养阴为主:
太子参15g 麦冬12g 五味子6g 百合15g
生地黄12g 熟地黄12g 川贝母3g 茯苓15g
山药15g 甘草6g
14剂,水煎服。
【按语】
咯血属中医“咳血“、“嗽血“范畴。《医林绳墨·血论》指出:“从嗽而来于肺者为咳血“。赵汉青教授认为,本病多因肺肾阴虚,虚火上炎,灼伤肺络所致。肺为娇脏,喜润恶燥,主宣发肃降;肾为水脏,主纳气,为五脏阴阳之本。肺肾阴液相互资生,肺阴不足,久而累及于肾;肾水亏虚,虚火上炎,又灼伤肺阴,形成恶性循环。本病病位在肺、肾,涉及心、肝。肺阴不足,虚火上炎,灼伤肺络为主要病机;久病及肾,肾阴亏虚,虚火内炽为病变关键。病性属本虚标实,肺肾阴虚为本,虚火灼络为标。
赵教授指出,咯血的治疗关键在于滋阴降火治其本,润肺止血治其标。百合固金汤为治疗肺肾阴虚,虚火上炎而致咳血的代表方剂,正合本病病机。百合固金汤源自《医方集解》,由百合、生熟地、麦冬、玄参、当归、白芍、贝母、桔梗、甘草组成。方中百合滋阴润肺,生熟地滋肾壮水,三者共为君药;麦冬助百合滋阴清热,润肺止咳,玄参助生地滋阴壮水,清泻虚火,共为臣药;当归、白芍养血和血,贝母润肺化痰止咳,共为佐药;桔梗宣肺利咽,化痰散结,并载药上行,甘草调和诸药,共为使药。全方共奏滋阴润肺,化痰止咳之功。赵教授在本案中巧妙化裁,加阿胶珠、白及收敛止血,仙鹤草凉血止血,地骨皮清退虚热。如此配伍,既增强原方滋阴降火之力,又加强凉血止血之功,体现了中医辨证论治的精髓。
本医案基于真实中医病案编撰,旨在展示赵汉青教授治疗急危重症的经验思路。实际临床应用应在医师指导下进行,不可盲目自行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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