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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科技水平决定了一个国家在世界竞争中的地位,为了改进科技创新与人才培养的能力,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检视一下其他发达国家的科技发展历史与进程,看看是不是有一些借鉴的地方。但是实际上但是由于国与国的对比,通常缺乏统计的显著性与随机性,所以必须谨慎地排除一些似是而非的结论,才能找到真正适合我们成长的科技创新与人才培养方面的策略。
隔海相望的日本,由于也是东亚国家,常常成为我们科技经济人文等方面研究的参考对象。实际上,很多人对于日本的不同经济科技人文的不同方面都有不错的认识与了解:日本战后经济奇迹与二十世纪末开始的“失去的20年”,日本在自然科学领域屡屡获得诺贝尔奖,环境保护方面的节能减排、垃圾分类与回收等等措施。
细致看来,日本科技与经济有不少怪异的地方:日本从2001年起到2019年,共有18名自然科学领域的诺贝尔奖得主(包含美国籍的南部阳一郎和中村修二),尽管与美国获奖人数超过60仍有距离,但是却超过了英法德等国家,居世界第二[1]。但是由于诺贝尔奖颁发的延迟效应,很多的获奖者的突破性贡献恰巧处在日本所经历的“失去的20年”(注:日本从1989左右的资产泡沫破灭以来,由于经济增长停滞了数十年,而产生了“失去的20年”的说法[2];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3],日本2018年的国内生产总值(GDP)为4.97万亿美元,更是和1994年的4.91万亿美元没有什么差别)。即便经历了所谓的“失去的二十年”,日本2018年末的人均GDP依旧3.9万美元,与英国、法国的4.2万美元并没有显著的差别[4]。
小的时候,我常常不理解,同样是战争以后基本都是在一片废墟中重建,为什么1950年左右日本的GDP还少于中国,但是不到十年的时间便大大超越了中国[5]。看似基本相同的初始条件(废墟),其实蕴含着截然不同的真实状态。从1840年以后的100年间,日本的积累的大量的先进技术与科技人才在二战以后保留了下来,所以即便城市由于大轰炸与原子弹爆炸造成的废墟,重建成为发达国家也只需要若干年的光景。但是中国鸦片战争以后100年的积贫积弱,技术储备与科技人才双方面的缺失,注定了难以在短时间内追赶。史学家谈迁编著《国榷》的全稿被盗,在53岁高龄重新撰写《国榷》确实辛苦,但是肯定比一个不懂历史的白丁从头开始编撰史书容易的多。中学历史课本为了强调百年屈辱史的结束,鼓励同学们在新时代努力,所以重点讲述了新中国成立之初的煤炭钢铁等产量迅速进入世界前列,而没有过多解释与发达国家之间的人才与科技差距的鸿沟,现在想来也有一定道理,因为新中国成立70年以后的今天GDP能够成为日本2倍有余着实不易。
中日的经济与科技发展的对比研究来吸取经验是有益的,但是也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通过既定假设问题(loaded question, 即“夹带私货”的问题),来误导读者,让人形成错误的意识而不自知。一个很典型既定假设问题就是:“二战以后,为什么资本主义的日本、亚洲的四小龙都比社会主义的中国大陆的发展快那么多?”这个问题看上去是一个很普通的关于经济发展速度的询问而已,但实际上暗示告诉听众,这里有两个变量,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是导致结果不同的原因。普通人由于逻辑思维,还有日常生活的经验,通常都会在上下文中寻找线索,导致了产生倾向性的思考,自然归纳出资本主义发展更快的结论。在面对更加直观的问题“船长养了20只鸡,15只鸭,请问船长多少岁”,我们通常可以意识到把鸡鸭数量相加作为船长年龄是一种思维定式;但是在更加纷繁复杂的现实中,我们也要机智地看清楚那些无关的题设与条件,而不要陷入思维定式,被人带到沟里去。
进一步而言,这个上文所举的既定假设问题,还利用了我们的语言与思维惯性来误导读者。在中文的语境下,资本主义一般用来代指发达国家,“资本主义国家”=“资本主义制度”+“发达国家”,在讨论资本主义的时候,我们很少会考虑美洲的非发达国家,比如巴西、墨西哥、哥伦比亚、阿根廷等等,尽管他们实行的也是资本主义制度。如果跳出了题设条件的影响,搜索其他的变量,到底什么才是经济与科技可以取得突破的因素呢?
1945年以来的70多年的时间里,从发展中国家或地区演变成为发达国家或地区的例子(限制条件人口大于500万),屈指可数。大致只有亚洲四小龙,加上以色列,还有一些石油国家(阿联酋与沙特阿拉伯等)完成了这样的经济跃迁。作为对比的,依旧在中等收入国家徘徊而没有完成跃迁的是大多数的拉丁美洲国家。中国并不是人均资源丰富的国家,这样对比下来,值得我们借鉴的经济跃迁的因素,大概只有教育和科技创新了。这也应了《天下无贼》里葛优的那句话,“21世纪最贵的是什么,是人才”,因为人才才可以弥补技术储备上的不足,在长远的竞争中最终获胜。
这一章主要记录一些科技的发展、分析一些不同现代科技领域的技术资讯,如何更加批判地认识与思考不同的科技领域,可以作为一些同学大学专业填报的参考,也可以作为科普的内容,而少被一些似是而非的言论所误导。希望未来的十几年内,可以看到更多的科技人才在各个不同的科技领域,追赶、赶超与引领世界的前沿。
引用文献:
[1]日本诺奖获奖潮的背后,日经中文网,2019年10月10日,2019年10月13日最后访问。
[2] 世界银行、日本的名义国民生产总值数据 https://data.worldbank.org/country/japan
[3] Wikipedia: Lost Decade (Japan), 维基百科页面:失去的十年(日本),2019年10月13日最后访问。
[4] Wikipedia: List of countries by GDP nominal per capita,维基百科页面:名义人均GDP国家名单 ,2019年10月13日最后访问。
[5] Federal Reserve economic data, Real GDP at Constant National Prices for Japan(1950-2017), 美联储经济数据,不变价格下的日本实际GDP,
https://fred.stlouisfed.org/series/RGDPNAJPA666NRUG
Real GDP at Constant National Prices for China (1952-2017),美联储经济数据,不变价格下的中国实际GDP,
https://fred.stlouisfed.org/series/RGDPNACNA666NRUG, 2019年10月13日最后访问。
1952年中国是日本的1.36倍,但是1962年,中国仅是日本的0.63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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