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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n Weinberg近年越发喜欢科学史了,还在TX大学给不同学科的同学讲物理学和天文学史。最近,他根据讲义写了本书,题目很直白,都不知道该怎么翻译:To Explain the World (HarperCollins, 2015),副题才凸显了一点“史味”:The Discovery of Modern Science——温老说,他本想用Invention取代Discovery,“毕竟,没有人类的实践就不可能有科学。”他最后确定用“发现”取代“发明”,“是为了说明科学之所以如此,不是因为历史上的五花八门的发明,而是因为自然本来就是那样的。”(scienceis the way it is not so much because of various adventitious historic acts ofinvention, but because of the way nature is.)在温老看来,尽管现代科学不那么完美,却能很好适应自然。从这个意义说,现代科学就是一门“技术”,与自然协调的技术。等着我们去发现的,就是那个技术。(it is a technique that was waiting for people to discover it.)
温老过去写历史,大都从19世纪写到今天。这一百多年里,物理学的目标和标准没有实质性的变化。虽然1900年的物理学家也许看不懂基本粒子的标准模型,但数学形式化的风格和实验检验的标准,他们还是很熟悉的。
最近温老发现,还需要追溯到更早时期的科学史,那会儿物理学和天文学的目标和标准与今天截然不同,应该别有启迪。正如L. P. Hartley说的(见他的小说The Go-Between,后来改编成了电影):“过去犹如异邦,其人行事异于本土。”(The past is aforeign country; they do things differently there.)。先人不知我们的所知,更不像我们今天一样,知道向自然学什么和如何去学。所以,温老的科学史不同于史家的科学史,就在于他更关心“我们如何学会了如何认识世界”(howwe came to learn how to learn about the world)。
写历史的一个“潜规则”是不用现在的标准去评判过去——即所谓“历史原则”,但温老却不在乎用今天的观点去批评昨天的方法和成就,“甚至会找乐地揭露一些史家们不曾指出的科学大师们的错误。”(I have even taken some pleasure in uncovering a few errors of scientific heroes that I have not seen mentioned by historians)他的目的,不是嘲笑古人愚蠢,而是想说今天的科学是多么难得。未来看今天正如今天看过去,这也意味着今天的科学也尚未达到其最终形式——例如,天文学进步的过程,就伴随着人们在高兴和失落中起起落落:
当托勒密用一个又一个的本轮预言行星运动时,他是多么高兴——他感觉不是在触摸地球,而是在与宙斯一块儿吃大餐。(“when I search out the massed wheeling circles of the stars, my feet no longer touchthe Earth, but, side by side with Zeus himself, I take my fill of ambrosia, the food of the gods.”)可是,老托错了。当哥白尼认识到托勒密的问题时,他是怎样地高兴呢?他也错了;那么,开普勒呢?当他用三个简单的定律取代哥白尼的复杂图像时,又该多高兴呢?
在温老看来,世界犹如一台教学机器(a teaching machine),用满足的瞬间来强化我们的思想。“尽管科学方法取得了重大进步,我们今天可能还在重复古人的某些错误。”(as great as is the progress that has been made in the methods of science, we may today be repeating some of the errors of the p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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