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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卖书的老板告诉我,以前有人处理《蛙》,三块钱一本都没人接收,因为不好卖。我说可惜了,留到今天就小发了。
前些日子,周汝昌先生去世,南怀瑾先生去世,他们的书一下子涨落起来,比从前多卖好多;当一部大片上映时,它的原本小说也会跟着风行一会儿。莫老师的书这些天好卖,大概也是因为北欧的风吹皱了华夏天空的云。真喜欢莫老师也真喜欢文学的人,应该是早就读过那些书了;就连我不懂文学的,也听说过它们的名字。好像当初丰乳肥臀时候还有过一些争论。遗憾的是,我是先看过电影《红高粱》才知道莫老师的,而我极端不喜欢那样的电影——坦白说,张大导演的所有电影我都不喜欢。也许受那个连累,莫老师的书从来没被我读过。
他获奖的前些天,我找来《蛙》,看了几眼,没有被吸引——我不喜欢那样的题材;其实他的写法路子我是很喜欢的。谣传那书里的日本人是大江,我就看了几页大江的《个人的体验》,开篇就感觉里面的语言能在《丰肥》里看到影子——
初夏的暑热犹如一个死去的巨人的体温,从覆盖地表的大气里消失得干干净净。人们好像在幽暗的潜意识角落追寻白天残存在皮肤上的温暖记忆似的吐出含混的叹息。(王中忱译大江)
去年夏季房屋漏雨,在这张油画上留下了一团团焦黄的水渍;圣母和圣子的脸上,都呈现出一种木呆的表情。一只牵着银色细丝的蟢蛛,悬挂在明亮的窗户前,被微风吹得悠来荡去。(莫言)
我喜欢这种场景下的沉沉的湿漉漉的句子——我不懂小说的结构和叙事方法,只能肤浅地看句子有没有味道。当然,不一定都得这么造句,海明威的电报句子轻轻地干干净净,也一样喜欢。
我没读过多少小说,刚开始读的好像是三言二拍、三侠五义、儿女英雄传之类的,然后是西游、三国、封神、红楼等,水浒呢?等着吧,也许会读的,但在里面找不到一个朋友或伙伴,也不想去那水边玩儿。也许因为从古典开始读,还没读完,所以还没来得及对现代文学发生兴趣。有一阵子我看过好些文学杂志,如十月、芙蓉、清明、收获、人民文学、小说选刊等,但没有留下一点儿印象,倒是留下后遗症——再也不读现代小说。
我更倾向学者的小说,不喜欢纯纯的小说家的小说,所以我不读巴金老舍巴尔扎克,而喜欢雨果歌德钱钟书——从他们的小说里我能看到小说外的东西,如历史的、文化的和语言的。我知道有纯粹的批评家会批评那样的小说不够纯粹,有点儿掉书袋,但我喜欢。纯粹看小说讲故事,我宁愿读童话和侦探。
莫老师的获奖,也激发了我读小说的热情——这两天不但读了一点大江,还读了点儿雨果、普希金、加西亚和托马斯曼,可惜没时间一本一本地读,只能蜻蜓点水地喝几口,算是对莫老师的文学的敬意。
在我收的“那么多的”书里,小说很少,少的里面,古代和英文的多,中文现代的只有沈从文和张爱玲。至于当代(作者还在的)小说,只能找出一本(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是王安忆的《长恨歌》。
不知道诺贝尔读不读小说,如果他在,会不会干预评奖,只奖他喜欢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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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1 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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