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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去了,无官一身轻,轻贱的轻,没有名分给人去拜年,也没有人来拜年,除了年前给少数师长拜年外,就呆在家里,看了些汇率与通胀、气候保护方面的文章,这是年前上级布置的工作。不过也发扬了个人爱好,听了场音乐会,当然还收发短信,有些短信还是诗歌,因此也读点诗,以表明自己无官一身qing的qing是清高的清:
读的第一首诗,妻看了说:“忧伤,忧国忧民的。”读的第二首诗不用多说,其中两句可以看出含义:“果然一大觉,潜影深山中。”妻说了,怕老婆的我当然就品了品诗,突然觉得这两个诗歌代表了中国知识分子的两个端点,不是一般的知识分子,而是清高型的知识分子。中国还有一类知识分子,谁是?《铡美案》里的陈世美就是,他们是没有脊梁的伪知识分子,至少是浑浊型。
中国的知识分子,按孔夫子、孟夫子的要求是要把“治国、平天下”作为自己的伦理追求的,从屈原到王安石直至周恩来都是这样的类型,他们成为了中国社会的脊梁。然而这样的脊梁往往是孤独的,就以成功的周恩来为例,现在对他有不少垢语。他们往往不为社会特别是权力所理解。在被社会和权力否定后,这些知识分子或者变得浑浊了,或者坚持清高,做到“果然一大觉,潜影深山中”。陶渊明、郑板桥就是这样的。
知识分子的清高,是中国知识分子的光辉,也是中国知识分子的弊病。何以见得,有诗为证:
我听见,听见美国在歌唱,我听见各种各样的五花八门的歌。
机械工人在唱歌,每个人都唱着他那理所当然地快乐而又矫健的歌;
木匠们在唱欢乐歌,一边唱一边丈量着他的木板,他的房梁;
泥水匠在唱,无论是准备开始工作还是放下工作,他都自由地哼着自己的歌;
船夫在他的船上唱着,唱着那一支支船夫们世代相传的船歌;
于是,舱面水手们在汽船甲板上唱起自己特有的新歌;
鞋匠坐在他的凳子上唱歌,做帽子的人站着唱歌。
唱歌,唱歌。
丁丁伐木声伴着年轻的伐木者的歌;
那可爱的牧童在在早上的朝晖里和牧归的晚霞里唱歌,
唱的是他们在野地上午休看着白云后面的太阳轻轻哼的情歌;
白发的母亲和年轻的少妇一边工作一边唱歌,
这歌声交织姑娘们在缝纫或洗衣裳时唱出甜美歌声,汇成一条清澈地翻动浪花的河。
啊,美国,每个人都唱着属于他或她而不属于任何其他人的歌,
白天唱着属于白天的歌——晚上这一群体格健壮、友好相处的年轻人,
就放开嗓子又唱起他们那矫健而又悦耳的歌。
这首诗是美国诗人瓦尔特 惠特曼的《我听见美国在唱歌》。这首诗歌没有忧国忧民、没有消极避让,有的一种积极向上的激昂。中国的知识分子是不会写这样的歌的,因为知识分子的清高让他们看不到伐木工人也在唱歌、看不到缝纫你女工也在唱歌,也不愿意“听见各种各样的五花八门的歌。”旧的体制使得他们或者像屈原悲愤地投入汨罗江,要么像王安石,循着一条个人关系网前进,让浑浊型的知识分子顺着这种个人关系网攀上他,蔡京就是这样的,他曾经是王安石在信任的人,也是最终毁掉王安石事业的人。屈原是孤独的,王安石更是孤独的,被欺骗的更孤独。周恩来怎么样?在公开文字记录中,周哭过三次,一次是秘书告诉他“总理呀,(地下党)除了华北的都当右派了”,第二次次是“亲密战友”从飞机上摔死时,为什么哭?两次都没有说原因,第三次说了原因,他对自己的小超说,革命了还几十年,人民还这么穷。这时他快去世了。
这些故事告诉我们,中国知识分子的清高是难于维持的,这起因于在他们可以忧国忧民时喜欢蔡京那样的马屁精,最后坚持清高,就落得“果然一大觉”了。因为中国知识分子的导师孔夫子没有明白一个道理:
啊,美国,每个人都唱着属于他或她而不属于任何其他人的歌。
治国、平天下需要统一的意志,需要“驯服工具”,需要只会唱领袖歌的。孟夫子似乎明白了,他说不要“行仁义”,要“由仁义行”。于是,我们的农民皇帝朱元璋下令,把他赶出了文庙。接下来,他儿子派三保太监下西洋,什么也没有留下;再接下来有个叫哥伦布的人半自发地唱着自己的歌也去了“西洋”,历史记载说“哥伦布发现了美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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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5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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