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牧风兄在我的蚕宝宝一文之评论中,鼓动我写一写关于放牛的趣事。虽然回答说,因为科学网上关于大牛小牛的论争,使得凡是带有牛字的句子,好像都变成了敏感词汇一般,原本言及等到此次Niubious与否纷争过后,再写不迟。
但我脑中思绪的翅膀,便再也不能够停止煽动。那过去的儿童与少年时光之片段,象过电影一样,一幕幕在我眼前晃动。
我小时候放的牛,还是属于生产队大集体的,记忆中一年放一个牛,大概可以挣80个工分,那时候年景好的时候,生产队年终分红的话, 一个工分最高约值8毛钱。所以,放牛这活儿也很抢手,需要队里的每家每户抓阄儿决定,谁家能够在这年中放上一头牛。运气好抓上了,这家的大人便很高兴,因为这样便可以多挣些工分,但相应地,我们孩子们便辛苦不少了。
放牛主要分为放忙牛与放闲牛两种,主要依据农时的闲忙而定。所谓放闲牛,就是因为处于农闲时分,牛们不需耕地,于是一般情况下,生产队里便不会额外给这些牛们添加营养,例如喂食那菜籽饼一类的东西,牛们的营养便主要靠放牛获取,即由我们这些放牛娃,拉这些牛们去山坡上、田埂边,去一点点地吃那青草等等,塞饱肚子。但因为是闲牛,牛们本身对于营养的要求便不是很苛刻,能够吃饱青草就行,而且事实上,这些青草也确实很有营养,一段子时间的闲牛放下来,牛们个个膘肥体壮。
但放忙牛便很有些不同,因为农时需要赶季节,所以这些牛们的任务便很重,需要它们在规定的时间内,耕完规定的田地亩数。所以一到农忙时节,例如初春时分,我们这些放牛娃们,天还没有放亮,便被大人们轰出被窝,进到牛棚,骑上牛背,然后半闭着眼睛,将牛带往村外牛们将要拉犁拖耙的附近,以便让牛尽可能地多吃些青草,这样一直等到大人们上工犁田耙地,我们这帮孩子才能够回家,快速地喝上两碗稀饭,便赶紧背起书包上学去。
中午一放学,有时候家也不回,便又直接从学校奔向牛们所在的田头,接过大人们手中牵牛的绳子,继续放牛,而大人们便可以回家做饭与吃饭。
然后,大人们下午继续耕田,我们孩子们也在回家午饭后,继续下午的上学;再于傍晚时分,大人们放工之后继续放牛,直到天空慢慢变暗,天上的星星先是一个一个的出现,逐渐地达到满天繁星闪烁,牛们同时也吃得很饱的程度,我们便算完成了这一天的放牛与学习生活。
这样的放忙牛生活持续着,一直到这一个农忙季节过去为止。于是,每天披着星星出去,再戴着月亮回来,便成为我儿时放牛的常态。
但仅此而已,也还正常不过,只是农忙时节,早晚时分,一种我们称为小咬的虫子,厉害无比;还有脚底下不知名的爬虫蛇蛙之类,尤其天黑之时较为恐怖。于是最好的办法之一,便是将牛圈在一片青草地上,找到一泡牛儿刚拉的牛屎堆,双脚站进去,泡在牛屎堆里;用闲着的自己的双手,不停地驱赶着这帮可恶的小咬。
同时抬头,仰望天空,数着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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