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沮丧的日子里观鸟治愈了她

■武夷山

（发表于《中国科学报》2024年3月8日）

    2月，美国ECCO出版社出版了Trish OKane（翠西·奥凯恩）的著作Birding to Change the World：A Memoir（本文作者译为“观鸟爱鸟，改变世界：回忆录”）。作者奥凯恩是作家，也是美国佛蒙特大学环境正义课程高级讲师。

    作者在2005年7月到大学任教之前，曾经担任过调查记者，研究过仇恨犯罪问题，在女子监狱里当过写作课教师。近20年的时间里，她的写作主题频繁涉及“正义”，但从未关注过自然。

   2005年8月间，卡特里娜飓风来袭，她在美国新奥尔良的家产都泡汤了。此时她觉悟到，“单单由于我的生活方式，就会给我带来巨大的伤害”。于是她发誓要过不一样的生活。

   在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攻读环境学博士期间，奥凯恩偶然接触到一门鸟类学课程，意外地引导她走上观鸟的道路。

   鸟儿能教人领悟人生、推动社会变革和保护环境吗？在最沮丧的日子里，她遇到了一只只小鸟朋友：红衣凤头鸟、鹦鹉、麻雀、猫鹊、猫头鹰、麻鳽和啄木鸟等，它们使她快乐起来，为她指出了新路。

   在这本回忆录中，奥凯恩叙述了自己如何变成一个热心的观鸟者和环保活跃分子。她已经累计花了几千个小时观鸟，写了33本野外笔记本，记载了鸟儿的平凡行为及有趣行为，还帮助抚育过北美山雀、蓝鸲、鹪鹩和燕子的幼雏。她在一家野生动物康复医院的幼雏护理室做过志愿者，在两所大学给数百名大学生和中学生讲过鸟类学的课。

   她家附近的麦迪逊华纳公园里栖居的141种鸟，悉数成为她的密切观察对象。后来她听说当地的一些开发项目会对华纳公园内鸟类的生存环境造成威胁，就积极将社区热爱自然的人组织进来，与开发势力抗争并最终取得了胜利。她动员起来的这支力量后来成为一个邻里环境保护群体，名叫“野生华纳”。

   奥凯恩在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首次尝试将大学生与小学生结成观鸟对子，让大学生作为孩子的观鸟导师，被称为“共同探索者”。后来她将这个做法带到美国佛蒙特大学，在那里她开了一门课，名称是Birding to Change the World（观鸟爱鸟，改变世界），即本书的标题。

   结对的双方是固定不变的。每周一，大学生在课堂上学习鸟类学知识、教育和社会正义方面的内容。每周三，她带着大学生驱车到一所小学，让大学生与四五年级的小学生在附近的湿地或林地里一起散步、学习和游戏。

   她说，每次看见小学生的小手伸向大学生辅导员的大手就被深深感动。活动结束后，这一对对的“共同探索者”行走1英里返回学校，他们一路上叽叽喳喳，像小鸟一样。

   她骄傲地说，参与过结对观鸟计划的大学生毕业后遍布全国，成为教师、环保教育者、城市规划师、土地管理员、律师、记者、科研人员和环保活跃分子。他们有的成为科学家，有的成为自然中心的负责人，有的成为中小学花园协调员，在不同岗位上为环保作贡献。

   奥凯恩说，“鸟儿在我的大脑中打造出一条新的神经通道，一条欢愉的通道”。

   除了讲自己的故事，本书还普及了一些鸟类学知识，从鸟类的迁徙、鸟类做父母的过程到领地防御策略等。

   比如，科学家对无斑棕榈鬼鸮迄今知之甚少：多数无斑棕榈鬼鸮每年向何处迁徙、何时迁徙？其数量有多少？它们几岁开始繁殖后代？它们一辈子生养多少只小鬼鸮？它们的寿命是多长等。奥凯恩曾带着学生到野外去考察无斑棕榈鬼鸮，获取了一手知识，书中专门记述了这段经历。

《中国科学报》 (2024-03-08 第3版 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