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老子和庄子的思想,世之学者往往有见其同,而忽视其异。事实上,老庄思想原是通而不一的。本文拟就其异同离合之处分成若干条目,逐一加以辨析。
(一)为学出发点不同:老子出于“治国”; 庄子本于“治身”
中国古代学者之为学,其大旨皆不出修身治国的范围。老、庄亦然。然而,他们又各有其特殊的个人志趣:老子犹不失其治国平天下之壮心,庄子则专注于其个人的命运了。于是我们便可以看到,其为学的思想出发点是如此不同:
老子是出于治国安邦之志。今观《老子》之书,几其全部皆是为“侯王”出谋划策之言。《二十五章》有云:“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足见老子提出“自然”之“道”来,主要是供“王”者效法的。故《三十七章》云:“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老子所著五千言,实不过是为“侯王”所开示的一张治国的方子而已。
反之,庄子乃是本于修己治身之志。他对于治国平天下之事,漠视其极。《庄子·逍遥游》中述有许由不愿接受尧所让天子之位的故事;许由其人,实乃作者庄子本人的自画像。其借许由之口曰:“予无所用天下为!”《史记》本传更载有庄子谢绝楚威王卿相之聘的事迹,足见其不啻口说,而且力行其言。这充分表明,庄子全然不似老子那样雄心壮志,积极参政议政,而是纯粹的消极自处,独善其身了。《庄子·让王》曰:“道之真以治身,其绪余以为国家,其土苴以治天下。由此观之,帝王之功,圣人之余事也,非所以完身养生也。”此话虽未必是庄子本人所言,却无疑亦反映了庄子的思想。由此可见,庄子所热切关注的主要是个人的“治身”问题,他的全部理论,实际上都是在于阐明其修身处世之哲学的。
(二)老、庄之“道”性质不同:
老子以“气”为“道”之实体;庄子以“道”为“气”之本原。
老、庄虽然都是以“道”为其哲学最高范畴,然其“道”名相同而实相殊:
老子之“道”,外观则“无物之象”——不具有感性的“物”的形式,故可名“无”;内里却“其中有物”——包含着实在的“物”的内容,故又可名“有”。是“道”乃“无”与“有”之统一体,故曰:“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1] “无”言“道”之形式;“有”,则言其内容。就内容说,“道”实与“物”同,皆含“气”者;只是其形式相反;“道”是涣散无形之“气”,“物”则为聚集成形之“气”。在老子看来,“道”和“物”是可以互相转化的。但他是在肯定“道”为“天下母”的前提下来讲“道”与“物”的相互转化的。这意味着万物最初都由“道”而生,最后又都复归为“道”,所谓“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2],“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3]。在这个周而复始的无穷环循过程中,所变换的只是“气”的性状,其实体则常住不变。[4]
庄子继承了老子关于“气”聚而为“物”的思想,指出:“通天下一气耳。”[5]这就是认为“气”是构成天下万物的物质基础。譬如,以人而言,“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6]但是,庄子却并不认为“气”是整个宇宙的本原。其论人的生死之理有云:“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7]此论实完整而概括地表达了庄子的宇宙观,他认为宇宙原本只是一个虚无的世界,后来才变而有气;其气初无形象,后乃聚而成形以为物,后又从无生命的物中变化出有生命之物。这个观点,在庄子自著的《齐物论》中亦有所反映,中有云:“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此中所谓的“未始有物”,实相当于前述“本无气”的阶段;“有物”而“未始有封”,则相当于“有气”而“无形”的阶段;“有封”而“未始有是非”,乃相当于“有形”而“无生”的阶段;而“是非之彰”则相当于“有生”的阶段。由此可见,庄子确实是认为宇宙是从虚无开始的。这个虚无的本体,便是他在《大宗师》中所讲的“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的“道”。无形的“气”和有形的“物”都是由这个绝虚的“道”变化、衍生出来的。显然,庄子的宇宙观乃是典型的“无中生有”论。
[1]《老子·一章》。
[2]《老子·二十五章》。
[3]《老子·十六章》。
[4]关于老子之“道”即“气”的论证,详见本书卷一《老子之“道”新解》。
[5]《庄子·知北游》。
[6]《庄子·知北游》。
[7]《庄子·至乐》。
1/1 | 闂傚倸鍊搁崐鎼佸磹閹间礁纾归柟闂寸绾惧綊鏌熼梻瀵割槮缁炬儳婀遍埀顒傛嚀鐎氼參宕崇壕瀣ㄤ汗闁圭儤鍨归崐鐐差渻閵堝棗绗掓い锔垮嵆瀵煡顢旈崼鐔叉嫼闂佸憡绻傜€氼噣鍩㈡径鎰厱婵☆垰鐏濇禍鍦磼椤旇偐澧︾€规洖銈搁幃銏㈢矙閸喕绱熷┑鐘愁問閸犳銆冮崨顓囨稑螖閸涱厾顦梺鎸庢礀閸婂綊鎮¢妷锔剧瘈闂傚牊绋掗敍宥嗕繆閹绘帗鎲哥紒杈ㄥ浮閹晠鎮滃Ο鐓庢锭濠电儑绲藉ú銈夋晝椤忓懍绻嗛柛顐f礀濡炰粙鏌涢幇銊︽珕闁哄棔鍗冲缁樻媴閸涘﹥鍎撻梺褰掓敱閸ㄥ湱妲愰悙瀛樺闁告挸寮剁紞搴ㄦ⒑閹呯妞ゎ偄顦悾閿嬪緞閹邦厾鍘繝鐢靛仜閻忔繈宕濆⿰鍫熺厽婵犻潧瀚悘鍙夋叏婵犲啯銇濋柟顔惧厴瀵爼骞愭惔顔兼暏闂傚倷鑳堕幊鎾诲吹閺嶎厼绠柨鐕傛嫹:6 | 婵犵數濮烽弫鍛婃叏閻戣棄鏋侀柛娑橈攻閸欏繘鏌i幋婵愭綗闁逞屽墮閸婂潡骞愭繝鍐彾闁冲搫顑囩粔顔锯偓瑙勬磸閸旀垵顕i崼鏇炵闁绘瑥鎳愰獮銏ゆ⒒閸屾瑦绁版い顐㈩槸閻e嘲螣鐞涒剝鐏冨┑鐐村灦绾板秹顢曟禒瀣厪闁割偅绻冮崯鎺楁煛閸愩劎澧涢柡鍛叀閺屾稑鈽夐崡鐐茬濠电偛鐗婇悡鈥愁潖閾忓湱鐭欐繛鍡樺劤閸撴澘顪冮妶鍡楃仴妞わ箓娼ч锝嗙節濮橆厽娅滈梺鍛婄☉閸婂宕版惔銊ョ厺閹兼番鍔岀粻姘辨喐鎼搭煈鏁婇柛鏇ㄥ灡閻撴稑顭跨捄鐑橆棡婵炲懎妫涚槐鎺旀嫚閼碱剙顣哄銈庡亜缁绘﹢骞栭崷顓熷枂闁告洦鍋嗛敍蹇涙⒒娓氣偓濞佳勭仚闂佺ǹ瀛╅悡锟犲箖閻㈢ǹ顫呴柕鍫濇閹锋椽姊洪懡銈呮瀾婵犮垺锚閳绘捇鍩¢崨顔惧幍闂佸憡鍨崐鏍偓姘炬嫹 | 婵犵數濮烽弫鍛婃叏閻戣棄鏋侀柛娑橈攻閸欏繘鏌i幋锝嗩棄闁哄绶氶弻鐔兼⒒鐎靛壊妲紒鐐劤椤兘寮婚敐澶婄疀妞ゆ帊鐒﹂崕鎾绘⒑閹肩偛濡奸柛濠傛健瀵鈽夐姀鈺傛櫇闂佹寧绻傚Λ娑⑺囬妷褏纾藉ù锝呮惈灏忛梺鍛婎殕婵炲﹤顕f繝姘亜闁稿繐鐨烽幏濠氭煟鎼达絾鏆╅弸顏勨攽閳ヨ尙鐭欐慨濠冩そ瀹曨偊宕熼鈧▍銈囩磽娴g瓔鍤欓柣妤佹尭椤曪絾绻濆顑┾晠鏌曟径鍫濈仾闁哄倵鍋撻梻鍌欒兌绾爼宕滃┑瀣櫔缂傚倷鐒﹂崝鏍儎椤栨凹娼栨繛宸簻瀹告繂鈹戦悩鎻掝劉闁伙絿鍏橀幃妤呭礂婢跺﹣澹曢梻浣哥秺濡法绮堟担铏逛笉闁哄秲鍔嬬换鍡涙煏閸繂鈧憡绂嶆ィ鍐┾拺閻庡湱濮甸ˉ澶嬨亜閿旇鐏﹂柛鈹垮灩椤撳ジ宕卞Ο鑲┬ら梻渚€娼ц噹闁告侗鍨扮敮鎺旂磽閸屾艾鈧绮堟笟鈧畷鎰板传閵壯呯厠闂佸湱铏庨崰鎾诲磻閹存緷褰掑礂閸忚偐绋囬梻浣稿船濞差參寮婚敐澶婃闁圭ǹ瀛╅崕鎾绘倵濞堝灝鏋熷┑鐐诧工椤繒绱掑Ο璇差€撻梺鎯х箳閹虫挾绮垾鏂ユ斀闁绘劖褰冪痪褔鏌eΔ鍐ㄐ㈤柣锝囧厴楠炲洭寮堕幐搴$ザ婵$偑鍊栭幐鑽ょ矙閹寸偟顩查柣鎰靛墯閸欏繑淇婇婊冨付濞存粓绠栭幃妤€顫濋悙顒€顏� | 婵犵數濮烽弫鍛婃叏閻戣棄鏋侀柛娑橈攻閸欏繘鏌i幋锝嗩棄闁哄绶氶弻鐔兼⒒鐎靛壊妲紒鐐劤椤兘寮婚敐澶婄疀妞ゆ帊鐒﹂崕鎾绘⒑閹肩偛濡奸柛濠傛健瀵鈽夐姀鈺傛櫇闂佹寧绻傚Λ娑⑺囬妷褏纾藉ù锝呮惈灏忛梺鍛婎殕婵炲﹤顕f繝姘亜闁稿繐鐨烽幏濠氭煟鎼达紕浠涢柣鈩冩礈缁絽螖閸涱喒鎷洪柡澶屽仦婢瑰棝藝閿曞倹鍊垫慨姗嗗亜瀹撳棛鈧鍠涢褔鍩ユ径鎰潊闁绘ɑ褰冪粊顕€姊绘笟鈧ḿ褎鐏欓梺绋挎唉娴滎剛鍒掔紒妯肩瘈婵﹩鍘搁幏娲⒑閸涘﹦鈽夋顏呮綑閳绘捇寮撮悩顐壕闁稿繐顦禍楣冩⒑瑜版帗锛熺紒鈧担铏逛笉闁哄秲鍔嬬换鍡涙煏閸繂鈧憡绂嶆ィ鍐┾拺閻庡湱濮甸ˉ澶嬨亜閿旇鐏﹂柛鈹垮灩椤撳ジ宕卞Ο鑲┬ら梻渚€娼ц噹闁告侗鍨扮敮鎺旂磽閸屾艾鈧绮堟笟鈧畷鎰板传閵壯呯厠闂佸湱铏庨崰鎾诲磻閹存緷褰掑礂閸忚偐绋囬梻浣稿船濞差參寮婚敐澶婃闁圭ǹ瀛╅崕鎾绘倵濞堝灝鏋熷┑鐐诧工椤繒绱掑Ο璇差€撻梺鎯х箳閹虫挾绮垾鏂ユ斀闁绘劖褰冪痪褔鏌eΔ鍐ㄐ㈤柣锝囧厴楠炲洭寮堕幐搴$ザ婵$偑鍊栭幐鑽ょ矙閹寸偟顩查柣鎰靛墯閸欏繑淇婇婊冨付濞存粓绠栭幃妤€顫濋悙顒€顏� | 闂傚倸鍊搁崐鎼佸磹閹间礁纾归柟闂寸绾惧綊鏌熼梻瀵割槮缁惧墽鎳撻—鍐偓锝庝簼閹癸綁鏌i鐐搭棞闁靛棙甯掗~婵嬫晲閸涱剙顥氬┑掳鍊楁慨鐑藉磻閻愮儤鍋嬮柣妯荤湽閳ь兛绶氬鎾閳╁啯鐝曢梻浣藉Г閿氭い锔诲枤缁辨棃寮撮悢铏圭槇闂佹眹鍨藉ḿ褍鐡梻浣瑰濞插繘宕愬┑瀣畺鐟滄柨鐣烽崡鐐╂瀻闊浄绲鹃ˉ锟犳⒑閼姐倕孝婵炶濡囩划濠囧箻椤旇偐鍝楁繛瀵稿Т椤戝棝鎮¢悢闀愮箚妞ゆ牗纰嶉幆鍫㈢磼閻欐瑥娲﹂悡娆撴煕韫囨洖甯跺┑顔肩墛缁绘盯鎳濋柇锕€娈梺瀹狀潐閸ㄥ綊鍩€椤掑﹦绉甸柛瀣у亾闂佸綊鏀卞浠嬪蓟閿濆鍋愰柛蹇撴嚀閸╁懘姊洪崨濠冪叆闁兼椿鍨堕崺銏狀吋婢跺﹦鐤€闂佺粯顨呴悧蹇涘储閻㈠憡鈷戦柛娑橈工閻忕喖鏌涙繝鍐⒈闁逞屽墯閻旑剟骞忛敓锟� | 闂傚倸鍊搁崐鎼佸磹閹间礁纾归柟闂寸绾惧湱鈧懓瀚崳纾嬨亹閹烘垹鍊為悷婊冪箻瀵娊鏁冮崒娑氬幈濡炪値鍘介崹鍨濠靛鐓曟繛鍡楃箳缁犲鏌″畝鈧崰鎾舵閹烘顫呴柣妯虹-娴滎亞绱撻崒娆掑厡濠殿噣绠栭敐鐐村緞閹邦儵锕傛煕閺囥劌鐏犵紒鐘崇洴閺屾盯顢曢敐鍡欘槰濡炪倕楠哥粔鐟邦潖閾忓湱鐭欐繛鍡樺劤閸撶偓绻涚€涙ḿ鐭ゅù婊庝簻椤曪絿鎷犲ù瀣潔闂侀潧绻掓慨鍫ュΩ閿旇桨绨婚梺鍝勫€搁悘婵堢礊閺嶃劍鍙忛悷娆忓濞堟粓鏌熼鐓庢Щ妤楊亙鍗冲畷銊╊敇瑜庡В澶愭⒑濮瑰洤鐒洪柛銊╀憾閵嗗啯绻濋崒銈呮闂佸搫琚崕杈╃不閻熸噴褰掓晲閸涱喛纭€闂佸憡鐟ュΛ婵嗩潖閾忓湱纾兼俊顖濆吹椤︺儵姊虹粙鍖″伐婵犫偓闁秴鐒垫い鎺嶈兌閸熸煡鏌熼崙銈嗗 |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5-1-24 04:50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2025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