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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堂志林(1071):语文味教学法是有志语文教师的“王道乐土”

已有 2014 次阅读 2018-8-31 18:11 |系统分类:观点评述

少堂志林(1071):语文味教学法是有志语文教师的“王道乐土”

——欢迎“妄议”语文味乱弹



  

昨天在搜狐网上看到江苏省连云港市东海县教育局教研室郝小安的文章《思维不该在语文核心素养中缺席》(链接地址:http://www.sohu.com/a/204549558_372441(以下简称《缺席》,)。该文说:“在语文味的话语霸权下,语文其他方面的素养都变得暗淡无光,加之现代化的教学手段介入,语文课的‘思维含量’越来越低,不能不让人担心,也有不少的语文课看似有思维,实则是深度远远不够”“老一辈语文人如于漪老师等都十分重视学生思维能力的培养,而今天在大张旗鼓宣扬语文味的大背景下,这个优良传统却越来越被忽视,需要引起我们的警惕,让我们套用那句老话:语文姓语也要姓思,思维在语文核心素养中不应该缺席。”

 

郝小安在这里把批评的矛头对着语文味。可是郝小安批评语文味的思维逻辑是什么呢?


在中国语文界,当一些人在讨论或批评语文味的时候,他们究竟在在讨论或批评什么?

 

百度百科把“话语霸权”解释为:所谓话语霸权,就是在表达某个观点时,用居高临下的态势,用说一不二的语气,用绝对权威的结论,先向受众灌输某种意念,强迫其接受,以造成先入为主的效果。


以国家而论,当今世界只有美国形成了全球话语霸权。


学术界当然也有话语霸权。但学术界的话语霸权通常也都要结合权力才能形成。学术影响很大、学术地位很高的学者也可能形成学术话语霸权,但这种情况少见,比如中国的两院院士,具备形成话语霸权的条件。


看到《缺席》中的这些话,自是又好气又高兴。气的是,作为语文味理论创立者,我怎样“话语霸权”了?我“签发”过教育部的语文味文件,要全国语文教师认真学习语文味理论、不得“妄议”语文味吗?我用居高临下的态势、用说一不二的语气、用绝对权威的结论,强硬要求全国语文教师接受我的语文味理念了吗?退一万步说,即使我有这样的妄想,这种妄想能实现吗?高兴的是,这从一个角度说明,语文味确实影响大。



《缺席》的作者应该用事实说话,用举例论证的方法来论证“语文味的话语霸权”的观点,而不能既不摆事实也不讲道理地随便给语文味戴上一顶“话语霸权”的帽子。



一个理论的影响大了,知道它、谈论它的人多了,就是“话语霸权”?



“语文味的话语霸权”一说,可见中国语文界一些人嫉妒语文味的主要原因——千军万马说来说去,总跳不出语文味的掌心。似乎也没有比语文味更好的说法。

 

说来说去总跳不出语文味的掌心,这怪我吗?


我觉得不仅不能怪我,而且要表扬我才是。


如果说语文味是本世纪初叶20年里中国语文界的一曲大戏,作为语文味教学理论、语文味教学流派的创立者,我当然是语文味这曲大戏的导演,同时也是编剧、主演。随着这台戏的影响越来越大,我身上又逐渐分裂出一个作为语文味这曲大戏的观众之身份来。作为导演、编剧、主演、观众,我向来的态度是,除了对个别蚍蜉撼树自不量力,从一开始就企图通过全盘否定语文味来消费语文味,搭语文味的影响之便车发文章博名的人,做出必要的学术反击之外,对其他赞成、反对、曲解、误解语文味的,一任由人,站在一旁像看戏一样,欣赏这场中国语文界的时代大戏。这个欣赏过程带给我的精神享受与快乐,是无限的,属于马斯洛所说的高峰体验。


但你也不要把你对语文味的浅解,偏解,误解,甚至曲解,强加到语文味理论身上。

 

《缺席》的作者,看过我们几篇研究语文味的文章?他真懂了或真的了解我们的语文味理论吗?


从语文味定义、语文味教学法定义,从我们的语文味理论研究论著,从我的一系列语文味教学代表课(包括《语文味代表课观止——语文味教学流派创立者程少堂教学实录》),哪里能得出语文味教学理论、语文味教学流派是主张思维含量低或肤浅教学的这一结论?

 

我在全国不少地方上了一些语文味公开课,常听到的不同意见是,程老师你这像是跟大学生、研究生上课啊。有的评课专家在大会评课时当我面都如是说。如果有机会接着说话,我会在台上半调侃半不屑地补充一句:为何给中小学生上课,有时就不能像给大学生甚至研究生上课一样上呢?我今天的这堂课,这些初中生(或小学生)他们听不懂吗?听得懂,老师为何不能这样讲?

 

跟中小学生上课,上得让一些听课的教师觉得像是跟大学生、研究生上课,这样的课是思维含量低、深度远远不够

 

语文味教学法的核心“一语三文”教学模式有四个教学内容要素和程序环节,即语言-文章-文学-文化,其中有哪几个内容要素或程序环节的教学属于思维含量低、深度远远不够


恰恰相反,认为语文味教学常常“很深”,是经常听到的评论。


《缺席》所批评的某些语文课,根本、完全、彻头彻尾地就不是按我的语文味教学法来教学的,《缺席》一文的作者凭什么把这些课的问题归因于、归罪于、栽赃于语文味?

 

明明是你自己对语文味的浅解,偏解,误解,甚至曲解,怎么说成是我们前后研究琢磨了近30年、影响很大的语文味理论的思想?

 

当然话说来,我一向认为,对语文味理论有浅解、偏解、误解甚至曲解存在,是正常的。古今中外,所有理论,包括一些伟大的理论的命运,概莫能外。

 

这是没办法的事。


马克思生前,一些号称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支持者撰文阐发马克思的观点,马克思看了很不同意。对此种现象,马克思生前就不客气地说过一句名言——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

 

中国语文界一些人搞不过语文味,就说语文味是“话语霸权”。


我的语文味论著,我的讲学,有哪些是属于“话语霸权”式言论?你告诉我,你不说清楚,我和你没完,今晚放学你不能回家,你妈接你,也不能回去。


给我们戴上一顶“语文味的话语霸权”的大帽子,可我有什么行政权力或学术权力呢?我又在哪里霸呢?我做深圳市中学语文教研员快20年了。在这20年中,我从未参加过全国中语会的学术年会(以后更不会参加)。有时全国中语会的年会在我的老家武汉召开,我按规定程序经过领导批准后把有关通知转发下去,在深圳工作的很多湖北籍的语文教师都回武汉参加会议,也顺便回老家看看,但我没有去参加会议。我连广东省中语会都退出很久了。全国各地许多地方,我都没去讲过学。有的地方去讲过学,但一般就是一两次。例如江苏,我迄今只是六七年前在江苏南京讲过一次学。我也没有在江苏当过省委书记、省长、省教育厅厅长,没当过江苏省教研室主任、江苏中语会会长、小语会会长,你说我怎么在江苏语文界行使“语文味的话语霸权”?我连未入流九品之外的小小芝麻官中小学校长都没当过。我也没有抱过什么先学后官的大人物的大腿,从未去“舔痔”般给先学后官的大人物当马仔。我当然更不会干给国家领导人或教育部长写信建议在全国推广语文味教学理念的事情。只是深圳市教科院的“一个普通工作人员”,一介民间学者,语文味就是我提出的一个学术观点而已。语文味理论虽然进了大学教材,成了“教科书级别”的科研成果,研究它的高校硕士学位论文也层出不穷,甚至五六年前就有全国首部研究在职语文教师之语文教育思想的专著、东北师范大学研究生张岩的近三十万字的长篇硕士学位论文《荒原中的舞者——程少堂语文教育思想研究》在北京正式出版,但语文味理论从未得过各级政府的奖励,它的影响是语文市场的选择,是自发的,跟“话语霸权”有何关系?


我从未到过江苏省连云港市(包括连云港市下属的东海县)。如果你们连云港市东海县有语文教师上课“思维含量低”“深度远远不够”,那你这个东海县语文教研员首先要分析你们自身的原因,你怎么反倒把责任往语文味身上推?


不要小看《缺席》这篇文章。他这种栽赃式否定是带根本性的。语文界具有像《缺席》作者这样心理与思维逻辑的人,不少。

以前教育部颁发的《语文教学大纲》,一贯提的是语文的四种能力——听说读写。难道这是否定学生思维能力的培养?

不重视训练学生的思维能力,学生思维能力差,他们能写好文章吗?


语文教学训练学生说话、作文思路要清楚,文与题要对应,前后观点要一致,首尾要呼应,上下文衔接要紧密,一篇文章或一个讲话最好围绕一个中心,事例要典型,摆了事实还要讲道理而不要只摆事实不讲道理(当然更不能既不摆事实也不讲道理),论证要充分,文章的主题、观点要尽可能深刻等等,这些不是思维训练是什么?一定要挂个“思维训练”的牌子才是思维训练?


你要强调思维,可以。但你不要以为只有你自己聪明别人都傻,或者别人比你更傻。

再比如语文界有人强调诗意。可是本世纪初教育部颁发的《语文课程标准》没有出现诗意概念,你能说新课标否定语文教学中的诗意?

课标没你那么傻帽。

太阳底下,没有新东西。

你能想到的,过去,现在,别人都已然想到了。

当然,表现性教学法,过去没人想到。


语文教学要重视学生思维能力的培养,这个连语文傻子也不会不知道。因为何止语文,各科教学都必须重视学生思维能力的培养。只是语文教学有它的特殊性,重视和切入的角度不同,思维训练的教学方法也和其他学科有所不同。


我们的语文味教学法论著曾反复论证阐释,传统的语文教学法类似于医学成像技术中的X光透视,主要是对文本进行平面扫描,也是灵魂不在场的教学,而语文味教学法则类似于现代医学中的CT技术,是对文本进行分层扫描,且在这一过程中,主张将教学主体(师生)的生命体验融入教学过程,变成教学资源,即通过将课文主题和教学主体的生命体验相结合相熔铸,来打造既来自于课文主题,又大于、高于课文主题的新的教学主题。这是语文味教学法的核心思想与灵魂。曾有学习、应用过语文味教学法的语文教师对他们的学习、应用感受进行了很好的概括。他们认为,和其他语文教学法只重视或主要重视对各个教学环节进行教学方法之显性规制不同(如“读一读,想一想,议一议,练一练”),语文味教学法“一语三文”教学模式主要重视的是对四个教学环节进行教学内容之显性规制(即语言-文章-文学-文化)而对这些内容的教学方法只进行隐性导引(语文教师可根据教学内容、教学实际,自主选择“一语三文”几个教学环节的教学方法),因此运用语文味教学法进行教学,会“迫使”语文教师从语言、文章、文学、文化四个层面对文本进行立体的深度解读,从而使教学内容层次更加丰富、深刻。



由此可见,语文味教学理论,语文味教学法,正是要求通过“一语三文”教学模式来训练学生的思维能力、提升学生的语文素养的一种新的教学语言,它倡导的也正是有深度的教学。

现实中确实有些语文课堂不重视甚至一贯不重视思维能力的培养,教学的深度不够,几乎一直是在知识与智力的平面打滚。如果《缺席》这篇文章矛头对着这些语文课堂,我同意,赞成,支持。


除开我念研究生以及研究生毕业后在高校从事的其他教学、科研工作十余年的时间不算,我迄今从事语文教育、教研工作总共长达三十余年。这三十多年的语文教育、教研工作经历告诉我,语文课常有,语文味不常有。而运用语文味教学法之“一语三文”教学模式进行教学,恰好是解决语文教学思维含量偏低、深度远远不够等弊病的有效手段之一。换言之,给解决这些问题提供一种新的手段,是语文味教学理论、语文味教学法诞生的一个重要原因。



《缺席》把有些语文课堂的毛病,武断地归因于、归罪于语文味教学理论。


自己竖个靶子,然后打靶。

 

就是搞不过语文味的影响,然后就耍横说是“语文味的话语霸权”。

 

中国语文界,面对语文味,很多人都是这种小小心理。


我连深圳、广东都不能霸,我还能霸到你那里去么?


我说句狠话(这话倒真有点“霸”),什么霸不霸,就一你这班人不中用嘛,一大块地盘上的语文千军万马都搞不出像样的有创意的语文教学理论来,于是羡慕嫉妒恨中夹杂着焦虑不安,还有自卑。


可笑,可叹,可悲。


要是当年的日本鬼子的飞机扔下的炸弹把程某人给炸死了,怎么办呢?(一笑)  

 

有人曾说,在中国,哪里有语文教师,哪里就有语文味。


从“语文味的话语霸权”这种说法可知,大约的确如此。


从“语文味的话语霸权”这种说法还可进一步推知,在21世纪最初20年间的中国语文界,语文味是无冕之王,影响无远弗届。


普天之下,莫非语文味之土。


但这个“土”,并非像座山雕的山头一样,是靠霸而来的。语文味行的是王道。


是“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是“积土成山,风雨兴焉”。


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是“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是“向来枉费推移力,此日中流自在行”。


是“万山不许一溪奔,拦得溪声日夜喧。到得前头山脚尽,堂堂溪水出前村”。


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好在当时未惘然”。


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就是要朝朝暮暮”。


是“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是“青山遮不住,浩荡东流去”。


是“青山遮不住,何况小石子”。


是“山花已烂漫,我在丛中笑”。


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东西南北中”。


……


如果说这是“语文味的话语霸权”,那我告诉你,这是不霸之霸。


一句话,语文味教学理论的核心内容——语文味教学法,作为中国语文教育史上第一个表现性、抒情性教学法,它是语文教师把语文教学过程转化成艺术创作过程,从而有效克服职业怠倦和审美疲劳的最有效手段之一,是有思想、有理想、有追求、有潜质成为优秀语文教师的语文人,把语文教师这个职业内在地转化为志业的最有效手段之一,而且这方面目前还没有发现比掌握语文味教学法更有效的手段,因此“之一”二字暂时可以去掉。也因此我们可以说,语文味教学法是有志的语文教师解放语文、解放学生、解放语文教师自己的乐土。


说句老实话,尽管看见有人歪曲性“妄议”甚至攻击、诋毁语文味,我确实有时有点不舒服,但这种不舒服很快就会转化为舒服。归根结底,我还是要欢迎这种“妄议”。“妄议”越多,越多人“妄议”,说明语文味理论的生命力越强,影响就越大。


学术史告诉我们,一个理论的学术影响、历史影响,很大程度上就是靠的这种持续不断的“妄议”。

 

谢谢“妄议”,请多“妄议”。


当然,我希望“妄议”的水平高一点儿。


好像有什么人曾谆谆告诫过,要完整、准确、全面地理解语文味教学理论。(一笑)


最后说一下,《缺席》这篇文章推崇的“老一辈语文人”,有的名气很大,我对这些老前辈也很尊重,但这些“老一辈语文人”有他们的贡献,我也有我的贡献。我的理论贡献,如果不敢说是比这些“老一辈语文人”中的每一位都要大一点儿,但敢说至少不会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位的理论贡献要小一点。不信你随便拿一位出来,比一比。恕我直言,这些“老一辈语文人”像所有人一样也必然有他们的个人局限性和历史局限性,其中有的可以称之为“语文教学实践的巨人”,但是“语文教学理论的矮子”,离“语文教育理论家”的距离相当遥远,因此既难以说是“语文完人”,更算不得是“语文伟人”。时间终将证明,中国语文教育发展史有他们的位置,也会给我留下一小块地方。





2018/08/31



(本文是2018年8月31日我在程少堂语文味工作室QQ群里的谈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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