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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2月3日
巴尼,
我到今天才有空写给你。
前几天我和Andy Lowe一起在中国的西南地区举办了新冠疫情以及你去世后的首届研讨会。在研讨会的一开始,大家默哀三分钟以表达哀思。来自中国各地的三十位左右老师和同学和我们在三天的时间里进行了交流和讨论。和之前的研讨会一样,大家分享了运用扎根理论进行研究的进展,我们还尝试动手针对“音乐老师”的一些二手资料进行扎根理论分析。Andy 还聊到他在90年代在斯特劳斯家里当面询问他有关他和他的女学生、科宾合著的这本书(其中包括中国人熟悉的“三种编码”)。Andy也提到斯特劳斯和科宾之间的婚外情/师生恋。
2023年的上半年,我和来自中国的几位青年同事发表了一篇题为“有样学样:为什么一些中国人选择改造扎根理论方法论?”的英文文章(Wang, Shi, Li & Fei, 2023)。这是英文世界里第一篇直接针对一些中国人误用/滥用/甚至篡改扎根理论这一方法论的文章。在2023年的一部分时间里,我和一些同事还在体育学领域批判性讨论在该领域中扎根理论的运用情况。
这一整年下来,我观察到以下可喜的现象:
(1)即使有一些同事(ref.)在过去受到了错误的方法文献的影响、采用了斯特劳斯/科宾的方式,甚至也发表了,但是他们现在意识到斯特劳斯/科宾的错误和问题并且开始从头、从你这里重新了解这一方法论。因此,很多青年同事开始在读你的英文书,而且读得格外仔细。
(2)有几位同事(ref.)告诉我,学习扎根理论是他们目前这辈子做过的最认真的一件事。并且,伴随着这个方法论的学术价值观和态度正在深刻地影响着他们。他们也知道,改变他们所处的学术环境很难,但是他们至少要求自己保持独立的思考,不要人云亦云。
(3)有越来越多的青年同事能够开始批判性地思考、读文献等。他们(ref.)很多时候在私底下和我分享了他们的看法。就在昨天,某本科生同学(公共管理)(ref.)能够指出Suddaby (2006)一文里的错误。我真的为这位刚刚入门的年轻人感到高兴。当在中国的大部分人还在盲信这篇发表在英文顶刊里的文章、“What grounded theory is not”(仅仅是因为是洋大人写的、发表在管理学顶刊里的,等原因),这位本科生同学却能指出这篇英文文章里的几个致命的错误和问题。在中英文文献中充斥着大量这样的学术垃圾,与一些中国管理学“教授”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位本科生同学指出的这些问题和错误再次提醒我们,不要盲信英文的、洋人写的、 发表在英文顶刊里文章。
(4)越来越多的同事开始在选择和运用扎根理论这一方法论时变得谨慎。不像以前那样,都声称是扎根理论研究。现在大家开始逐渐意识到,目前很多人的做法仅仅是对定性材料进行编码而已,并非真正的、完整的扎根理论研究。大家也开始意识到在这一方法论里的挂羊头卖狗肉、急于求成、急功近利、假大空等现象。一些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人(ref.)在糊弄人并“捞好处”(ref.),尝试把扎根理论这一方法论和扎根于实践/田野等(即一定要收集一手材料/做田野研究)关联在一起,彻底歪曲和篡改扎根理论这一方法论。你也知道,来自于中国的第一项真正意义的扎根理论研究(冯园,2021)仅仅用了二手资料而已,完全不用收集一手资料或做田野研究。
我和几位青年同事还在进一步修改另外几篇中英文文章。争取明年可以让大家看到。
到明年这个时候再和你说。
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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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26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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