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血管中微塑料严重威胁健康

在一项为期三年的研究中，那些在关键血管中有微小塑料颗粒的人更可能经历严重的健康问题或死亡。

Microplastics and Nanoplastics in Atheromas and Cardiovascular Events | NEJM

塑料几乎无处不在——食品包装、轮胎、衣服、水管。它们会脱落出微观颗粒，最终进入环境中，并可能被人摄入或吸入。

现在，首次有此类数据显示这些微塑料与人类健康之间的联系。一项对200多名接受手术的人进行的研究发现，近60%的人在一条主要动脉中有微塑料甚至更小的纳米塑料。与动脉中无塑料的人相比，这些人在手术后大约34个月内经历心脏病发作、中风或死亡的可能性高出4.5倍。

“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试验，”密歇根州底特律韦恩州立大学的医生科学家罗伯特·布鲁克说，他研究环境对心血管健康的影响，并未参与这项研究。“这将是全球进一步研究的发射台，以证实、扩展并深入探讨微塑料和纳米塑料所构成风险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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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布鲁克、其他研究人员以及作者本人警告说，这项于3月6日发表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的研究并未显示出这些微小颗粒导致了健康状况不佳。研究人员没有研究的其它因素，如社会经济地位，可能是导致健康不良的原因，而不是塑料本身。

塑料星球

科学家们在他们所查看的几乎所有地方都发现了微塑料：在海洋中；在贝类中；在母乳中；在饮用水中；在空中飘荡；随雨水落下。

这些污染物不仅无处不在，而且持久存在，通常需要数百年才能分解。因此，负责清除废物的细胞无法轻易降解它们，所以微塑料在生物体内积累。

微塑料无处不在——但它们有害吗？

在人类中，它们已经在血液和器官中被发现，如肺和胎盘。然而，仅仅因为它们积累并不意味着它们造成伤害。科学家们对微塑料的健康影响已经担忧了大约20年，但这些影响究竟是什么已被证明很难严格评估，马萨诸塞州栗子山波士顿学院的儿科医生和流行病学家菲利普·兰德里根说。

意大利卡塞塔坎帕尼亚卢伊吉·范维泰利大学的内科医生朱塞佩·帕奥利索和他的同事们知道微塑料会被脂肪分子吸引，所以他们好奇这些颗粒是否会在血管内壁形成的脂肪沉积物——斑块中积累。该团队追踪了257名接受一种手术程序的人，该程序通过从颈部动脉移除斑块来降低中风风险。

在人类中，微塑料已经在血液和器官如肺和胎盘中被发现。然而，仅仅因为它们积累并不意味着它们造成伤害。马萨诸塞州栗子山波士顿学院的儿科医生和流行病学家菲利普·兰德里根表示，科学家们已经对微塑料的健康影响担忧了大约20年，但证明这些影响究竟是什么已被证明很难严格评估。

意大利卡塞塔坎帕尼亚卢伊吉·范维泰利大学的内科医生朱塞佩·帕奥利索及其同事知道微塑料会被脂肪分子吸引，因此他们好奇这些颗粒是否会在血管内壁形成的脂肪沉积物——称为斑块——中积累。该团队追踪了257名接受一种手术程序的人，该程序通过从颈部动脉移除斑块来降低中风风险。

研究人员将切除的斑块放在电子显微镜下观察。他们看到150名参与者样本中的锯齿状斑点——微塑料的证据——与细胞和其他废物产品混杂在一起。化学分析显示，这些颗粒大部分由聚乙烯或聚氯乙烯组成，前者是世界上最常用的塑料，常见于食品包装、购物袋和医疗管道，后者更常见的称呼是PVC或乙烯基。

分析显示，平均而言，斑块样本中含有更多微塑料的参与者，其炎症生物标志物的水平也更高。布鲁克说，这暗示了这些颗粒可能如何导致健康状况不佳。如果它们有助于触发炎症，它们可能会增加斑块破裂的风险，溢出可能堵塞血管的脂肪沉积物。

与斑块中没有微塑料的参与者相比，有微塑料的参与者更年轻；更可能是男性；更可能吸烟，更可能有糖尿病或心血管疾病。因为这项研究只包括需要手术来降低中风风险的人，所以尚不清楚这种联系是否在更广泛的人群中同样成立。

布鲁克对40%在斑块中没有微塑料证据的参与者感到好奇，尤其是鉴于几乎不可能完全避免接触塑料。研究合著者、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凯斯西储大学的心脏病学家桑杰·拉贾戈帕兰表示，这些参与者的行为可能不同，或者他们有不同的生物学途径来处理塑料，但需要更多的研究。

停滞的进展

这项研究发表之际，外交官正试图敲定一项全球条约以消除塑料污染。2022年，175个国家投票决定创建一个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国际协议，目标是在2024年底前最终确定。

研究人员一直在争取对进程有更多的投入，指出条约的进展太慢。兰德里根说，最新研究可能会在4月谈判代表们在渥太华聚集时激发他们的热情，他共同撰写了一份报告，建议对塑料生产设定全球上限。

虽然拉贾戈帕兰等待关于微塑料的进一步数据，但他的发现已经对他的日常生活产生了影响。他说：“我对我自己与塑料的关系有了更加自觉和有意的审视。我希望这项研究能让我们社会反思我们如何使用石油衍生产品来重塑生物圈。”背景

临床前研究正逐渐证明，微塑料和纳米塑料（MNP）是心血管疾病的潜在危险因素。目前尚无直接证据表明这一风险会延伸到人类。

方法

我们开展了一项前瞻性、多中心、观察性研究，该研究纳入是因无症状颈动脉疾病接受颈动脉内膜切除术的患者。通过热裂解-气相色谱-质谱法、稳定同位素分析法和电子显微镜分析切除的颈动脉斑块样本中是否存在MNP。通过酶联免疫吸附测定法和免疫组化分析法评估炎症生物标志物。主要终点是斑块显示MNP证据的患者与斑块未显示MNP证据的患者相比，由心肌梗死、卒中或全因死亡构成的复合终点。

结果

共计304例患者参与此项研究，其中257人完成了平均（±SD）33.7±6.9个月随访。150例患者（58.4%）的颈动脉斑块中检测到聚乙烯，平均含量为每毫克斑块21.7±24.5 μg；31例患者（12.1%）的颈动脉斑块中还检测到聚氯乙烯，平均含量为每毫克斑块5.2±2.4 μg。电子显微镜检查发现，在斑块巨噬细胞和散布在外部碎片中有清晰可见，边缘呈锯齿状的外来颗粒。放射学检查显示，其中一些颗粒含有氯。动脉粥样斑块中检测到MNP的患者发生主要终点事件的风险高于未检测到这些物质的患者（风险比，4.53；95%置信区间，2.00~10.27；P<0.001）。

结论

此项研究表明，检测到MNP的颈动脉斑块患者在34个月随访时发生复合终点事件（心肌梗死、卒中或全因死亡）的风险高于未检测到MNP的患者。

Marfella R, Prattichizzo F, Sardu C, Fulgenzi G, Graciotti L, Spadoni T, D'Onofrio N, Scisciola L, La Grotta R, Frigé C, Pellegrini V, Municinò M, Siniscalchi M, Spinetti F, Vigliotti G, Vecchione C, Carrizzo A, Accarino G, Squillante A, Spaziano G, Mirra D, Esposito R, Altieri S, Falco G, Fenti A, Galoppo S, Canzano S, Sasso FC, Matacchione G, Olivieri F, Ferraraccio F, Panarese I, Paolisso P, Barbato E, Lubritto C, Balestrieri ML, Mauro C, Caballero AE, Rajagopalan S, Ceriello A, D'Agostino B, Iovino P, Paolisso G. Microplastics and Nanoplastics in Atheromas and Cardiovascular Events. N Engl J Med. 2024 Mar 7;390(10):900-910. doi: 10.1056/NEJMoa2309822. PMID: 384466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