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中有不少术语，乍看令人莫名其妙，细想难免穿凿附会，例如，心流（flow）就是一个这样的术语。看英文flow，表示“流动”“流淌”之意，怎么与“心流”联系起来了？这个术语是Mihaly Csikszentmihalyi（1934-2021）提出的，表示一种最佳的心理体验状态。

Csikszentmihalyi（1975）把心流视作技能（skill）与挑战（challenge）相匹配时发生的现象。如果挑战超出了个体所具有的技能，那么，个体的体验就是焦虑；如果个体的技能超过了面临的挑战，那么，个体的体验将是厌烦；如果个体遇到的挑战与自己的技能正好匹配，那么，个体的体验就是心流。显然，可以用Ravn（2022）的二阶矩阵来表示Csikszentmihalyi（1975）的心流、焦虑、厌烦，见图1。

图1 Csikszentmihalyi（1975）心流矩阵

实际上，Csikszentmihalyi（1993）把心流作为通向心理复杂性（complexity）的门路。也就是说，他将个体心理的发展，看作是不同部分的分化及其整合之间的相互作用，其中，分化产生灵活性，整合产生稳定性。而个体心理灵活性与稳定性的结合，就是复杂性。Csikszentmihalyi（1993）认为，心流体验是复杂性的标志。

具体地说，当个体的注意完全被眼前的挑战所吸引，他/她就达到了一种有序的意识状态。此时，个体的思想、情感、愿望和行动是一致的，他/她的主观体验既是分化的，又是整合的，具有复杂现象的定义性品质（Nakamura & Csikszentmihalyi, 2014）。

由图1可知，通过Ravn（2022）的二阶矩阵，亦即，用稳定性和灵活性维度，可以很好地表述Csikszentmihalyi（1975）的心流概念。心流涉及个体心理的分化与整合、个体的技能及遇到的挑战。原来，分化与整合、技能与挑战这两套维度有共同的基础，即稳定性和灵活性。

同时，当个体沿着发展对角线移动时，他/她会进入更高水平的复杂性和灵活稳定状态，而更微妙、更有力的形式或规则也会随之出现，表现为可以处理更大挑战的更强技能。

显然，通过Ravn（2022）的稳定性和灵活性维度，特别是发展对角线，简洁而直观地说明了Csikszentmihalyi（1975）的心流概念，也就是个体心理的最佳状态。

参考文献

Csikszentmihalyi, M. (1975). Beyond Boredom and Anxiety. San Francisco: Jossey-Bass.

Csikszentmihalyi, M. (1993). The Evolving Self. New York: HarperCollins.

Nakamura, J., & Csikszentmihalyi, M. (2014). The concept of flow. In M. Csikszentmihalyi (Ed.), Flow and the Foundations of Positive Psychology (pp. 239-263). Dordrecht: Springer.

Ravn, I. (2022). Beyond chaos and rigidity, flexstability. New Ideas in Psychology, 66, 1009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