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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木位于柴达木盆地西缘,海拔2700多米,城中道路宽广,垂柳成荫,天空高远,各色民族杂处融洽,服饰小异,商厦林立,街店鳞次,东北水饺,杭州小笼,皆有可寻,繁华与内地无异。穿越柴达木,一路疲奔,找了住处准备休整一天,然后便是入藏最为艰辛的一段路程了。
出了格尔木,昆仑山便映入眼帘....
在小城里走走,或者餐馆里吃饭,同行的小伙跟我说怎么这里有些女孩子眼睛这么不同呢?在他提醒之下,发现确实有些女子的眼睛很是别致,眼角修长,延伸出去甚或微微上扬些,略似大戏中化了妆的眼睛,有一种难以言述异样别致之美。我能肯定之前在各地人群中不曾见过,可这种眼睛又感觉似曾相识,于是细细寻思,哪里看到过类似的眼睛呢?猛然间想起之前看过三星堆的青铜文物面具,其上略显夸张手法表现的眼睛就是这个样子。我对中国民族演化历史和变迁进程并无了解,三星堆大概属于古代羌族一类,只能略作无知的猜测,或许这些人便是保留着较为明显特征的羌族后裔么?
可惜小dc遇上阴天,简直是美景的灾难,昆仑有灵,当怪我乎?
从格尔木出来,青藏公路直指南方,两块石碑赫然分列路的两侧,上书“巍巍昆仑万山之祖”八个大字,不远处便是延绵起伏横亘无际的昆仑山脉。昆仑山脉西起帕米尔高原,东西延绵2500余公里,宽约130-200公里,在中华文化历史中居于显赫的地位,无数诗词歌赋尽美其风姿神韵,更是不少神话传说幻化小说钟爱的玉虚仙境。《穆天子传》说周穆王驾八骏,驱驰万里,历时两年,宿于昆仑之阿,赤水之阳,观黄帝之宫,与西王母设宴于瑶池,琴瑟相和,甚至于传出了一段美好的爱情绯闻。且看当日昆仑仙境,桃源水云,郎情妾意,情歌对唱:“白云在天,丘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相间。将子无死,尚能复来?”“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比及三年,将复而野”。‘子将无死,尚能复来?’,伊人细语,聊聊八字,寄托了怎样的脉脉之情盈盈之期?周穆王姬满深情款款地说三年后我还会来看望你的,不过从他的回答看出来他先公后私,所以等回去治理好了国家安顿好了百姓再来和西王母约会。
当年穆公,今日此人者,可是来寻访他的西天母么?
以类似于科研工作者测量调查之后才有的那种‘严谨’笔法,处处都是枯燥无味的‘精确数字’,配上夸张怪异的描写,《山海经》给人以一种严肃而荒诞的感觉,仿佛是一个科学家以极其严肃不容怀疑的语调告诉你他昨晚确实看到了一个白狐女妖。甚至有人说《山海经》是上个人类文明的遗留之物,其中对于昆仑山如是写道: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此山万物尽有。
雪即是山,山即是云,安可辨识山与云?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汉朝强大起来之后,与西域往来频繁,交通广博,特别是张骞西行,大大增加了当时人们的地理知识,揭去了一些远古神话传说的神秘面纱。汉武帝认真地听取了张骞的出行报告,查阅了图书文献,将黄河穷尽之处的盛产美玉的山命名为昆仑山。太史公在史记里记录了这件事情,这种实地考察获得的知识使得太史公对上古神话传说产生了怀疑,他说道:禹本纪言‘河出昆仑。昆仑其高二千五百余里,日月所相避隐为光明也。其上有醴泉﹑瑶池’。今自张骞使大夏之后也,穷河源,恶睹本纪所谓昆仑者乎?故言九州山川,尚书近之矣。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
国画之境
过了石碑,前行数十里,进入了昆仑山脉群山之间,设想延绵巨脉横亘东西,天然屏障,将南北苍茫大地阻隔两端,中间仅以若干细微小口相通,而格尔木处山口正是青海新疆与西藏之间的必经之路,非大自然鬼斧神工不能为此也。时值盛夏七月,巍巍昆仑,山石嶙峋,苍然耸立,云雾缭绕,轻烟朦胧,空谷幽鸣,人烟稀无,鸟兽罕见,几无草色,犹如走入了苍远悠悠的国画之境,只可惜小相机恰逢阴天,摄技拙劣,昆仑之美,无法行摄一二,昆仑有灵,当怨我乎?渐行渐高,山色不复,薄雪覆地,皑皑四野,茫茫千里,回想此时江南人民犹处蒸笼之间烤架之上,顿觉眼前七月飞雪,玲珑玉雕,真不啻人间仙境,恍然间庄生蝴蝶,中华大梦,吾非昆仑仙客耶?
昆仑之月
昆仑仙境今犹在,穆王西母何处去?
(为了弥补遗憾,特从网上转载本张图片,无任何商业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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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0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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