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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注拾零(1)
昨天说鼹鼠,提到柏拉图《理想国》的英译,那是因为以前译《数学圈》时遇到过第八卷的一段话:“神圣的产生物有一个完善的数的周期……”,玄之又玄令人费解,于是考察诸多译本,发现一个有趣的结果,就加了下面的注释:
这段文字有许多译法(“不译”也是一种,例如John L. Davies 和David J. Vaughan的英译本就选择“不译”,“因为我们发现那是不可能的”;他们提供的解释似乎也不令人满意)。即使译出来了,我们也看不明白。这里借用了商务印书馆“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理想国》的文本(郭斌和、张竹明译),因为它的文字似乎最接近本书引用的英译本。相对说来,牛津大学Jowett的英译本似乎更“浅显”一点,没有那么多奇怪的数学文字。
阅读或翻译中遇到疑难时,我喜欢刨根问底儿,不过也发现不少译著的注释实在太简单,只注大家都明白或容易找到材料的,而该注的还是空白。例如注释人物,往往就是生卒年加国籍加身份,而我(大概还有多数读者)更关心的是,为什么要提到那个人?他与这儿讲的有什么关系吗?因为这些好奇,我加注释的原则是,让它成为作品的一部分,假装是作者写在括弧里的。如果在一本普通的工具书就能找到的信息,我就省得抄了。所以注释是一件费力而了无创意的活动,当然也是寻根的活动,追出来的材料有时会成为我自己的“小发现”,写东西时用得上——上面的例子就是。这会子想起不少注释的小片段,于是干脆就备份下来,偶尔贴几条出来,也算为博文贡献一种新的“文体”。
借柏拉图的西风,下面几则也是为《数学圈》加的东西:
【1】关于中文的“算”字,西方人认为是象形文字,代表中国人用以计算的小木棍。
根据《说文》,“蒜”是“会意字”而不是象形字:“蒜,明视以算之,从二示。”段(玉裁)注:“示与视、算与蒜皆叠韵也。明视故从二示。”不过这种说法也许错了。实际上,“蒜”的古文更像两个并列的“八”字,引申为算。说到底,还是会意字。
【2】关于《周髀算经》的英译名:The Arithmetical Classic of the Gnomon and the Circular Paths of Heaven
唐朝的李淳风把《周髀算经》列为“算经十书”的第一种。它本是一本天文历算书,开篇就是周公向商高问“古者伏羲立周天历度”,所以英文本的名字那么奇怪。
【3】有人问毕达哥拉斯,哲学家是什么样的人?
据说,提问的人是费留斯(Philus)的独裁者莱昂(Leon),“哲学”一词就是这样第一次出现的。毕达哥拉斯告诉他,“最好的一类人献身于发现生命本身的意义和目的,揭露自然的秘密。我称这种人为哲学家,因为尽管没有谁是全能的智者,但他总能热爱智慧,把智慧当作打开自然秘密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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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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