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曾老师写了一个文章《不想考外语的学生不是好学生》，他认为如果一个学生只是专业成绩好，而英语水平很低，那么他的科研注定做不好，更不用说赶超本学科的领先水平了。我觉得这个观点值得商榷。

    前天下午一个前辈来找我，我们进行了非常愉快的交流。在80年代后期90年代初期，前辈在我们这个领域国际上最好的杂志上连续发表6篇SCI论文。要知道当时国内我们这个行当中国所有学者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人发表的英语论文多。（提起他写英语论文的原因才可笑，因为当时中文杂志都需要单位盖章，他的领导因为不同意作者排名不给盖章，他只能被迫转投国外了。）但他的英语水平一般，基本上没有办法写论文，他只好先写中文，然后找了一个不懂专业的英语也不太好的大学生帮助翻译成英语，投稿到国外杂志上，结果杂志给他回信说英语实在太差，杂志建议由他们负责找个本领域教授帮助重新改写，然后再发表。回信中主编特别强调，“主要是因为作者提出并证明的问题是国际上从来没有的，因此他们愿意给开绿灯发表。”我当时想，象他这样的工作才真是最好的，是我们应该追求的，我相信他是真的具有创新精神的真正的科学家，虽然英语不好。所以说语言对真正创新性的研究绝对不是障碍。

    曾老师提出英语考试的必要性，主要是针对一般的研究生，如果有一些研究生科研思维出奇地好，但就是英语无法达到入学水平，就因为英语不能达标而无法进入科研队伍，我想这会给那些有可能具有特别能力的学生给关到科研的大门外，这是非常遗憾的。因此他的题目说不想考外语的学生不是好学生，这样说我觉得有一些武断。至少，我个人从来没有喜欢或想考外语，都是被逼的。甚至到现在我仍对外语有一些怨恨，一方面我写英语文章很费力，给学生修改论文无法在语言上提供太多帮助，许多情况下都是学生们自己在语言上努力磨，这样到比较好的结果是学生的写作能力都上来了，至少大部分都超过我的英语工夫。

    我比较同意曾老师提出英语考试重点在阅读和写作方面，我觉得更重要的是英语的阅读。因为这个能力确实影响收集英语科技资料的效率。不过现在随着中国科技信息交流方式的多样化，有许多方式可以代替，例如在科学网上有许多对国外进展的中文介绍，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很及时了解国外学术进展的途径，我最早经常来科学网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到这里看CNS的最新介绍，因为看英语原版太累了，我只会对自己专业内的英语资料费力阅读，基本上不会对那些有点关系但关系不大的英语内容细看，但这样肯定会失去很多重要信息。但中文就不一样了，只要有点关系，甚至有点新奇，都可以很快浏览，马上掌握，所以要说交流效率，还是母语好。

    总之，我认为真正有创造性思维的人才与英语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甚至由于英语学习把一些好的科研苗子给葬送掉，我虽然也支持英语考试，但我不同意把英语作为研究生入学最重要的科目。希望将来的研究生入学考试把英语考试分数线降低再降低，给那些英语不好但热爱科学而且有特殊天分的未来科学家多一些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