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私人的、自我的、主观的,而历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由集体记忆构成的。午夜读完北岛的《城门开》,不再写诗的北岛在这本书中力图用文字来唤醒读者,也唤起其身对那段特殊岁月的记忆。章贻和在《往事并不如烟》中曾提到过每个岁月的经历者都有责职把他们的记忆用文字书写,才不致使历史形成断层和真空,才不致使我们的民族重演历史的悲剧。北岛说他希望用文字重建一座城,一座他度过少年、青年的陌生而又熟悉的城,记忆的城门一旦豁然敞开,那弥漫着槐花香、白菜霉味、烟煤味,充斥着吆喝声、革命歌典、欢呼声,混合着纯真、美好、血腥、狂热的青春岁月如洪水般倾泄而出,扑面而来,令人卒不及防。那些被历史大潮裹挟着,身不由及,甚至处于半疯魔状态的人,如今再回看却恍如隔世,恍如一场梦魇。
《玩具与游戏》
“一九五九年春节的那个下午,至今记忆犹新。楼里男孩儿们分成两拨打仗。……霎时间,硝烟纱漫,有如一场古老的攻城战……
此后我们几乎年年演习,似乎为了准备一场真枪实弹的战争。“文化大革命”爆发那天,我想起那草纸呛人的烟味,以及它正点燃的第一鞭炮。而“文化大革命”所释放的巨大能量(包括血腥的暴力),正来自那些男孩儿与女孩儿。他们似乎一夜长大成人,卸掉伪装,把玩具与游戏远远抛在身后。”
《北京四中》
“二零零七年是北京四中的百年校庆,据说搞得轰轰烈烈。我不知道,我的母校到底应该庆祝什么?据说老校长刘铁岭在庆典仪式上致辞,想必依旧声音洪亮。我不禁想起一九六六年那个夏日,他和被批斗的老师一起唱《鬼见愁战歌》的情景。”
《三不老胡同》
“一九七六年十月初的一天晚上,我带来“四人帮”垮台的好消息,当时冯伯伯(冯亦代)正在厨房用毛巾擦后背。于是他和历史一起转身。”
《钱阿姨》
“那年钱阿姨四十三岁,或许是人生不下滑前的最后挣扎,或许是改变命运的最后机会。在滚滚洪流中,谁又看见谁呢?每个人都被革命热情所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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