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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乃基
惭愧,钟摆(续1)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357618创收视率(点击率)新低。识时务者为俊杰。点击量低倒也罢了,关键是没有评论!投下去的砖块没有泛起涟漪。转眼又想,博主有言在先,再说总还有115人捧场,要对得起朋友,于是想勉为其难,再贴出续2。
当代学术思潮,其总称或许就是“后现代”。是否为新一轮的浪漫主义?
可以从以下方面分析与以往浪漫主义的区别:
首先,在对自然的关系上,洛可可风格和19世纪的浪漫主义主要都表现为对原始人或农业社会中的人与自然那种关系的留恋,而当代社会文化思潮则是要重建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是对未来的向往。
其次,二者虽然都突出人的地位、人的主观能动性和自由意志,但以往的浪漫主义(在一定程度上包括当代学术思潮的早期,即19世纪下半叶的有关哲学)所强调的主要是人作为一个“类”的情感、意志、生命力,而当代社会文化思潮则更加突出个性,将个人推到舞台的前沿。
再次,当代的非理性主义也不同以往。历史上非理性的首要特征不是别的,而是如其名,纯粹是对理性主义的否定。与各种否定性思潮一样,只要不同于否定的对象,一概拿来,这是一种没有明确方向与目标的情感的发泄。参见近代科学革命,那里发生了革命?(走出中世纪之五)。当代非理性主义固然仍有先前非理性主义的这种特点,但也显现新的因素,如“建设性”后现代主义等,以及具有批判的深度,非理性主义感情的宣泄在一定程度上转变为冷静的思索,有了理性的含义。
由此又引出了当代社会文化思潮与历史上浪漫主义的第四点区别,也是二者之间关键的不同点。在历史上浪漫主义的进一步发展都是走向自己的反面——走向新的一轮古典主义。后现代思潮目前所显示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它将不断地消解,消解任何体系或固定的模式,并进而造成不断反叛的心理基础。弗洛姆以亚当、夏娃偷食禁果反叛上帝,以及普罗米修斯窃火反抗为例,指出“他们的反叛破坏了人与自然的原始关系,从而使自己成为一个人。不服从乃是自由的最初行为,是人类历史上的开端”。人的精神和理智都是“依赖于不顺从”、“不屈服”而发展起来的。“如果说不服从的能力形成了人类史的开端的话,那么,顺从就很可能引起人类史的终结。”[1]于是,在弗洛姆看来,不断地消解,这是对历史负责,而不是历史上浪漫主义的一时冲动,然后就耗尽,走向秩序与克制。
将后现代思潮置于历史的长河之中,究竟是不是新一轮的浪漫主义或又一次“钟摆”?如果是这样,它岂不是也要与以往的浪漫主义一样,有朝一日会走向新的“古典主义”?社会在“必要张力”(库恩)的作用下波浪式前进,人们将注定生活于二元分裂的世界之中?
或者,它是某种赋予了新特点、具有新内容的“浪漫主义”,将一路消解下去?人类的前景未免过于迷惘,难卜凶吉。
或者,它实际上就是浪漫主义与古典主义的结合,是渗透了古典主义因素的浪漫主义,或其中有浪漫主义灵魂的古典主义,从此人类史将开始某种新的历程,只有和谐统一,没有矛盾冲突?抑或不再有作为“类”整体的钟摆,而是在“微观”也就是个人的“沸腾”和张力之下演进?
文化有没有自身的规律,什么是它的规律?文化有没有自己的走向,它又将走向何方?也可能钟摆将突破几百年甚或2500年的模式,向着远古的混沌作辩证的复归?
[1] 弗洛姆.在幻想锁链的彼岸.张燕译.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175~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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